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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或许是珍莉飞速‘升天’的情况发生得太突然,攻击者的第二波射击竟打在了8层半的梯井墙壁上,也就是说,激光没追上平面板的上升速度。

鉴于平面板的惊人拉升力,珍莉的眼睛完全跟不上节奏,俯窥脚下时,她只看到一片模糊的砖尘粒子四下弥漫,根本看不清墙壁的受损情况。

‘乘坐’这样的加速‘电梯’,珍莉最难受的不是视觉焦点的急速伸缩,而是在眩晕的状况下不能合眼!毕竟,她还要时刻关注梯井之下的攻击者,随时应接对方使出的新招数。

很快,眩晕便引来了作呕的不适。扰攘了半秒,珍莉实在没忍住,哽咽地吼了句:“不管了,老娘受不了!”紧接着,她就感到胃内的残食混着酸水滑出食道,涌入口腔,最后被喷出嘴外。那酸爽别提多带劲了!

很明显,当珍莉的呕吐物倾盆而至时,井底的攻击者暂停了一切攻击。这让珍莉在痛苦中找到了一丝快乐。

约摸5、6秒后,珍莉从狂吐中回神,她觉得自己开始适应了平面板的速度,遂缓缓仰头观望。当看到通道顶离自己越来越近时,她内心稍微平静了。这时,平面板屏显上标示的楼层为49F。

然而,快乐是短暂的。梯井底端再次传来响动,这一回是金属碎裂的声音。无需俯视,珍莉也猜得出大概,肯定是那攻击者将电梯门给砸了个稀巴烂,估计对方是想将射击的场地拓宽。

不过,门被砸了,攻击却迟迟没动静。这让珍莉暗感不妙,她心想:‘不对劲。那家伙把门搞掉,为的就是攻击,怎么可能啥也不做呢?’迫于危机意识的提醒,她再次俯视梯井底端。

人嘛,总是好奇心重,承受力低,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不然都有可能将自己逼疯!

攻击的停止并不等于追捕结束!珍莉看见,攻击者正快速穿行于灰暗的梯井内,逐渐向自己靠近。同时,借着平面板下的光亮,她还看到了攻击者的真容!

那家伙是一枚比正常人体格大1.5倍的活鱿鱼!

虽说珍莉很喜欢吃烤鱿鱼,但当看到脚下的怪物正是鱿鱼时,她真的作了一次诚心的发誓,保证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吃了!这枚巨型的鱿鱼长得实在恶心,粘稠光滑的‘大光头’下是两枚硕大的绿眼,眼下配着一张长满锯齿的血色大吸盘,而且,它的嘴巴每回张合都会挤出一股巨腥臭的血污味。处于上风位的珍莉都能嗅到一点儿臭味,别说面对面了,绝对会被立即薰死。

除此以外,这家伙通体裹着墨绿色的粘液,身体所过之处均冒出丝丝白烟,傻子都知道,这是强酸性腐蚀物体的表现,所以,别说触碰这样的梦话,哪怕是被粘液溅上一点儿,皮肤恐怕都要破个洞。

光是攻击者的长相和身躯已够渗人,更别说它的八条触角了,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它的触角上不仅附有巨量的粘液,而且还长满倒勾的‘钢’刃,若是不慎被触角划两下,在没有抗生素和凝血药品的前提下,失血性休克并死亡就是唯一结局。

因此,对于珍莉来讲,最好避免与那鱿鱼怪产生任何身体接触,宁退不攻,否则就是送自己去死。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即便没有野兽星人出现,万一地球上的物种发生了变异,搞不好人类就会变成食物链的下游,任凭宰杀,正如人类现在站在食链上游一样。’看着脚下步步逼近的鱿鱼怪,珍莉想起了人类曾经的强势。

为了拖延鱿鱼怪的接近,珍莉决定利用背包进行还击。不过,脱下背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这样高速上升的过程中,所以,她费了一些时间处理。然而,这正正给予了鱿鱼怪加速上行的机会。

待珍莉再次下望时,鱿鱼怪已爬到了45层。见状,珍莉没有仔细瞄准,直接就把背包往下扔,反正,梯井通道就那么宽了,她认为鱿鱼怪肯定无法躲避自己的攻击。

不曾想,鱿鱼怪压根就没有要躲闪的意思,它反而停下脚步,径直展开八条触角,正面迎接背包的到来。

眼看袭击无效,珍莉立马按压加速键。又是三声‘嘟’响过后,她便被平面板喷射式地推向梯井顶端。乘着便利,她还看到了久违的天空,以及朦胧的月亮,遂想:‘太好了,原来出口真的在这里。很快就能重见天日了,一切都好起来的,嗯!对了,待会儿首要任务就是找车!找车!’有了大致的计划,她悬空的心渐渐得到缓冲。

另一边,鱿鱼怪成功接住了珍莉投来的背包,没有多看,它便冷酷地将背包撕成碎片,并重新加速紧追。

这会儿,珍莉与顶端出口仅剩一米之距,她想伸手去拽出口的边沿,却遭到一股强劲拉力的牵引,导致悬浮在半空。此时,她既扭不了脖子看出口,又上下不得,心里着急,所以,她索性紧紧抱住平面板,以免不慎下坠。不等庆幸自己的小聪明,她就感到胸腹被连串的微弱电流击打,不仅刺痛,而且还影响括约肌神经。但是,她并没有就此松手,反倒比之前更用力抱紧平面板。所以呢,死循环出现了,电流竟逐渐增强,大有与她的手劲比拼的意味。

当然,碍于电流麻刺,珍莉最终还是被迫放开了拥抱,同时,平面板也瞬间消失。

不过,勇于面对困难的人总会得到意外的惊喜。没有了平面板支撑的珍莉非但没有下坠,而且,她还在奇怪的悬浮引力包围下渐渐升上出口。顷刻,她看到了久违的淡蓝天空,以及微耀金光的太阳,还嗅到了新鲜清爽的空气。

忽然,四周燃起一片煞白,刺得珍莉闭上了双眼。紧接着,引力也消失了,珍莉的身体急速下坠,但仅是0.03秒的时长。待再次睁眼之时,她发现自己竟被架在了一棵巨硕而挺拔的大树粗枝上,看上去,她就像是一件被晾晒在高处的衣物。

对于自己离地至少十米的境况,珍莉煞是懊恼,她需要时间好好盘算下树的计划。然而,大树倒是先发制人,它授命临近的一枝粗桠由硬变柔,并绕在珍莉的身上,然后如此一枝接一枝,一层接一层地将对方送到树底,最后还联合旁边的树群,一棵连一棵地把对方送上高速路路面。那服务态度绝对值五星好评!

珍莉认为,无论这些树木是真是假,甚至是异形的智能机器人,她最感谢的莫过于X系联盟。如果没有联盟的大力支持,她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站在高速路上,珍莉回往来时的路,发现那个通道出口就座落于一座高山的山腰位置,那里植满了会动的大树。而大树的职责正是守护出口,不让外人发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阳光变得分外‘夺目’。因为长时间不见天日,珍莉的眼睛不免酸痛流泪,视野模糊。她也没有时间去休息,毕竟车子还没有着落。她必须在身体完全罢工前找到合适的代步工具。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珍莉漫无目的地在干净的路面上前行,即便离隐藏电梯的那座山头渐行渐远,她也仍然听到鱿鱼怪的破坏威力!正欲回头观望身后传来的嘈杂声响,不料,她感到头顶有狭长的东西飞过,遂追望,却看到一根手臂粗细的残枝正正落在自己的面前,仅一步之遥的地方。恰巧,一阵清风袭来,顿时将残枝吹开,四下飘散。

这会儿,珍莉才算看明白了事态,当即不寒而栗,事关那鱿鱼怪实在太凶悍太冷血了。本来,那残枝被弄得支离破碎已是死无全尸的下场,然而,那怪物还不忘毁尸灭迹,给以残暴的终极火刑,让残枝永世不得超生。

‘真的太对不起你们了。为了掩护我,你们遭受了灭顶之灾。’想起那本应是自己的死法,却让他物替代,珍莉实在愧疚。

默哀了一秒,珍莉便重新投入自救的任务中。她摆臂迈腿,尽自己最大的耐力朝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行。她没有料到,好戏现在才开始。

半分钟后,连串密集的物体相继坠落,重重地砸在高速路面上,紧紧地咬住珍莉的步伐不放,还伴有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宛如带火尾的流星雨下凡,既壮观,又恐怖。

珍莉根本不敢回头‘欣赏’,光是面前的轻微火红残枝雨已然吃不消,更别说身后那越下越大的‘火雨’了。

左闪右躲,左跑右跳,珍莉俨然跳大神的专业户,沿途都在手舞足蹈,尖声嘶吼,疯癫程度可见一斑。黄天不负有心人,癫狂了接近一公里,她终于在一处隧道口发现了一台外观很魁梧的四轮儿车!

这一次,珍莉的手气不错,竟碰上了难得一见的LandRover,中文名应该叫路虎吧!车子通体红色,方正厚实,车尾右侧还印着Discovery的字样,足有九成新。

‘哎哟,不错哟,这车比我预想的要好几十倍,真的是受宠若惊啊!’使劲拉拽驾驶室的车门,珍莉却发现门被锁了,遂急想:‘要是所有的门都被锁死,我就只能再继续前行找车了。现在外面的火雨是越下越大,想必鱿鱼怪的满门招斩也快结束了,我必须赶紧离开,否则等那斯追上我的话就没有活路了。’

幸好,后座的车门没有锁。珍莉马上冲入后座,然后再委身钻入驾驶位。整理了一翻驾驶位的物品后,她就启动了引擎,此时,她看到油箱只剩一半,但已足够开到宜章。打开远光灯后,她就将Discovery开入了隧道。

这条隧道的长度仅是几十米,车子转瞬就重新暴露在高速路上。恰巧,路不是直的,呈一个接近80度的拐角,这时,车外后视镜刚好映出了来时路的情景。珍莉看到,在燃着熊熊烈火的山腰上,一道金属银的白光从火海内一飞冲天,并向着隧道的出口冲来,其时速与飞机相仿。

鉴于山多路曲,这一路上存在不少隧道,从高处俯瞰的话,大有多节火车连绵不断的意境。正因为如此,珍莉不自觉地与鱿鱼怪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随着山形地势,她时现时消,不仅为自己争取了更多的保命时间,而且还浪费了对方不少攻击的好机会。

在隧道间一出一进,珍莉看到了不少沿途的风光,那如诗如画的景色着实让人向往,只可惜她现在没有心情,更没有时间去静赏世界的美好。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前行路段的右上方赫然挂着一块硕大的绿色指示牌,珍莉看到上面写着‘前行500米坪石隧道’。对于指示牌上标示,她没有任何概念,大有‘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哪里’的意味。难得的是,Discovery内置的导航仪看不下去了,它竟自动开启道路播报功能,柔声道:“前方还有33公里就到达湖南省宜章县”。

‘哦,原来是快到目的地了。’看着导航仪,珍莉忽然有些感慨,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孤身一人外出闯荡,这一路实在艰难,还很危险,然而,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如此一翻回顾,她鼻子一酸就想大哭一场,以此宣泄心中的憋屈。

然而,电光火石间,车后就传来一阵‘轰隆’的震动声。透过后视镜,珍莉看到后方隧道的出口竟喷出了火舌,那热浪瞬间在路面蔓延2、300米,路两旁的花草树木顷刻焦炭化。没多久,那条被严重闷烧的隧道就炸开了花,火花与热浪相交相溶,顷刻化作巨大的蘑菇云直冲云霄。这时,珍莉已将车子驶入了砰石隧道。

不知道是爆炸招来了风,还是风一直在等着爆炸,反正,此时此刻,一阵狂风莫名‘飘’来,将置顶的蘑菇云快速吹入砰石隧道。那夹杂着浓烈刺激性气味的云雾乘风涌动,其传播的速度直逼车速,甚至还透过紧闭的车窗徐徐渗入车厢,荼毒珍莉的身体。

气味是先头部队,紧随而至的还有山体炸毁后的无数碎片,比如小石子,大块土,树干片,还有隧道的支架,照明灯等。它们大小不一,尖钝不一,顷刻就将坪石隧道的入口堵了个严实,而且,还把隧道入口的框架和照明全数摧毁。侥幸的是,Discovery正好被驶出了这千军万马的碎块袭击范围,平安脱险。

出了隧道,前方又是一片坦途,这对于珍莉来说无疑是个坎儿。

果然,珍莉刚把车内的刺激性气味完全排出,砰石隧道又炸了。这一回,连厚实的Discovery也抵不住铺天盖地的爆炸气浪,车身出现了轻微的打偏和抖动。不仅如此,火舞流星雨再一次从山体内崩裂而出,来势汹汹地四下抛射。

珍莉被逼得狗急跳墙,她一边狂打方向,一边交替踩油刹,驾着车子走出S型路线,为的只是躲开那道道火雨。

或许是珍莉的挣扎很有趣,鱿鱼怪很是欣赏,所以它改变了折磨的手法,特别加赠了一场加量版的火雨!

这下可闹腾咯!原本密集的火雨瞬间变成滂沱大(火)雨,那‘雨’点最小的直径都与车子方向盘相仿。哪怕仅被击中一次,车子将秒变烤炉。

珍莉相当不认同被火炙烤的死亡方式,因为那是最痛不欲生的。可想而知,当身体被火炽烤时,除了上呼吸道灼热难奈,呼吸不畅外,被烧者的身体表皮也在渐渐‘融化’;然后就是真皮和肌肉,它们在高温下粘融一气;再接着便是内脏,内脏之后就是骨骼,两者被捆绑交融,还发出阵阵香气。这一切均是在被烧者清醒的状态下发生,试问谁能有勇气经历如此一层又一层的‘剥脱’,忍受一场又一场的痛痒。最终在生不如死的煎熬中停止呼吸?

‘天有不测之风云’,这话要送给鱿鱼怪!

正当火雨肆掠之际,原本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晴空说翻脸就翻脸,乌云瞬间从四面八方聚集,宛如妖怪下凡的气势。

远处,山峦叠翠间,‘轰隆’声此起彼伏。

珍莉一脸茫然地盯着后视镜内的情景,完全搞不清状况。猛然,狂风暴雨从天而降!那雨可是真的雨水喔!

顿时,所有的火雨被扑灭。珍莉笑了,她知道,这肯定是爱莉的帮助,若不然,好好的晴天何来暴雨?

就此,车子得以顺利进入下一条隧道,同时,珍莉也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心想:‘有后援就好,起码让我不再孤独无助。咝,话说回来,是不是因为隧道影响信号,所以爱莉才无法发提示呢?’不知不觉间,她驾着车子又完成了隧道之旅,再一次暴露在鱿鱼怪的法眼内。

隧道外,雷雨越下越大,犹如庐山的神韵,用‘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这诗句来形容一点不为过。望着诗境的雨景,珍莉甚是陶醉,精神一度放空。

其实,惊险只是暂时落幕,现实永远是一部狗血剧!

此时,灰沉而迷蒙的高空上,一粒黑色的豆点儿悬于正中,虽通体被雨水包裹,却特别扎眼,不仅与天空的颜色格格不入,而且还同时拥有八条‘手臂’。直到那黑点儿将手中的‘光管’扔向地面,差一点打在Discovery上,珍莉这才发现鱿鱼怪悬浮于上空。当然,在‘光管’与地面发生亲密接触后,珍莉才认出那管子竟是闪电!’这样的发现简直是世纪新闻,从来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雷电之神长啥样,珍莉却有幸看到了。

只见,那坠落的闪电硬生把被击中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宽度直逼单个车道。珍莉不免后怕,幸好那闪电被雨水改变了方向,否则自己和车子将是直接‘受惠’的目标。

为了随时监视那‘光管’的动向,珍莉索性打开天窗的遮光板,边开车,边时不时抬头上望。这会儿,导航仪及时地播报了实时路况:“前方还有100米即可抵达宜章宜。”既然离目的地不远了,她就更有动力了。

然而,这将是珍莉有生以来体会到的最遥远百米距离。

伴随撕裂式的‘咔嚓’声猛然响起,鱿鱼怪将手中的另一根闪电重重抛落地面。这一次,它使了蛮劲,所以闪电击中了车子的右方后视镜,并狠狠地‘割’了下来,紧接着,余下的电流还把车子正好经过的一截路面打出个凹坑,目测直径约有30公分。

珍莉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唉……两虎相斗,围观者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唉……唯有自救多福了。’

鱿鱼怪似乎具有自产闪电的能力,用完后马上又可产出新的。这样一来,它就能一根接一根,对珍莉发动一波接一波的攻击。反正投射的频率越高,中靶率也会增大。

这就苦了珍莉,哦,应该说苦了Discovery。短短几十米的前行,车子已被闪电击得面目全非:左右两个后视镜都被劈没了;右前门和左后门分别被打出了几个小洞;车尾的保险杠则被整块击飞!说真的,别看车子残缺不全,但它的主要零配件还是完好的,所以护主前冲还不成问题。

其他滞留在高速路上的车辆就没那么幸运了,在遭受接连的爆炸和电击后,基本被毁得面无全非,甚至还有些被烧剩了车架,场面惨不忍睹。幸好LandRover这个品牌的车辆都很扎实,否则也不可能坚持那么久。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进入宜章县的收费站入口近在咫尺。见状,珍莉相当激动,遂直接以2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冲向关卡,硬生把栏杆撞飞。用一个字来形容便是‘爽’!

驶出收费站,珍莉发现车外竟是阳光普照,闪电和雨水似乎从未来过。她扭头向后看,此时,收费站的入口处正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之境。她不曾想,仅一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之别,奇哉!

诧异并不是怠慢的理由,珍莉迅速将车子顺着弯道开入前方的街道,这时,她看到沿途的山坡上赫然标着一串大字:‘欢迎来到邓中夏烈士的故乡—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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