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说,“茗雁夫人真是美丽,人也极好。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她?”
允之看了看我,“是啊,她是个极好的人。姨母年长我母亲几岁,母亲在我小时便过世,我便觉得她就像我的母亲一般。”
这是允之第一次和我讲起他的家庭,我也十分吃惊,允之今年也近三十,若茗雁夫人比他母亲还年长几岁,那今年也该五旬上下,竟然如此年轻,毫不逊于芳华女子,也真是令人惊奇。
“她不住在京城吗?你与她不常见到?”我问。
“她从前住在京城,近些年离开了,这里是她夫家的家乡,她会时常来看看。”
夫家?我没有再问,这些允之的家世,我虽然好奇,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允之忽然将手伸过来,握住我的,此时马车中已经暗黑,我能隐约看到他一直看着我,我想把手从他手中抽走,却被他握得更紧。
我们谁也没说话,我的手就被他这样握着,直到,我们返回了住所。
允之扶我下车,便放开了我,我回到房中,只觉得心绪依然有些不宁。
他竟然带我去见他的姨母,应该是对我不同,在车上,又握住我的手,他,在想些什么呢?
想着想着,不由得心中甜蜜,仿佛心中所思得到了回应。那般美好,正是两人皆是有情。
忽然,我想到了允之的身份,他究竟是何人,看他的护卫,出门的马车,几地的田宅住所,还有,深夜遇袭的黑衣人,他究竟是何人?是江湖人士,还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又或者,是官府之人?
想到这里不觉得又有些不安,我该不该问他好呢?
最初与他相识,我见他一身贵气,身边何大哥夫妇和守信守礼又是正直之人,自己更多的是在烦恼如何恢复记忆复原内功,却没想过多地问他们的身份来历。
一个自己的来历都不清楚的人,哪有资格去询问别人?
可现在,我和他之间,又不同。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想着想着,不觉得睡着了,睁开眼睛,天已经发亮。
允之习惯晚上练功,我起之时并没有见到他们。我见院中一块空地,正好抻抻筋骨,便用头巾将左臂绑好,折了一根树枝练起剑来。
虽然左臂不能用力,我已然将师兄教我的那套剑法使得行云流水,这套剑法并非我派武功,乃是师兄自小学自他的母亲,他觉得为女子更加实用,女子力气小,此剑法轻巧精奇,有一两拨千斤之妙,便教给了我。是的,即便我记忆有失,我也是记得灵山派的武功,是不能轻易演示给别人看的。
在练到第三遍的时候,身后的何大哥忽然说到,“姑娘的剑法怎的这般精妙,像极了失传的净漪娘子的剑法。”
我收了剑招,见到允之也笑盈盈地站在阳光下看我,对我的剑法很是讚赏。
“何大哥,净漪娘子是何人?”
“公子,这净漪娘子乃是前辈高人,如今已经消失于江湖三十余年,我也是在一次武林大会中听到老一辈讲过,演示过七八招,当时只觉得身为女子竟可以创如如此玄妙招式也是不俗!”
“哦?她是自创剑法?”允之问到。
“是的,她深知女子在力气上无法与男子相较,本下几个徒弟也都是女子,因此苦思数月创出此套剑法,每招都精妙绝伦,以招取胜,出奇不意,有以巧破千金之妙。如遇强敌,即便不能将对方击倒,也可以保全自己。”
我心中听了不由的阵阵佩服,这净漪娘子当真为天下女子煞费苦心,创出女子易用的剑法,或许师兄的母亲便是这位净漪娘子门下,只可惜没有和师兄全数学到。
允之在旁边见我听的认真,对我说,“吃过早饭,我们就要出发,前去应州,我带你去见一位前辈,和他学两招,免得,你总是被人欺负。”
后一句话他说的调笑,我也对着他,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