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允之对视的那一刻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气,那张英姿俊朗的脸很快出现在我的近前,他扶住我,“忘忧!受伤了没有?”
我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痴痴地看着他,点点头。
他扶起我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一路上是怎么走过来的走了多远我都恍然不知,只知道他有力的胳膊扶着我,我离他很近。
直到坐下,何大嫂给我检查胳膊,我才知左臂受伤很重,十天半月怕是不能再用力,身上倒也没受什么伤。
允之以为我是忽然遇敌吓着了,吩咐何嫂他们出去之后,轻轻的唤我,“忘忧,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上次在客栈,你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很认真的看着我,那双眼睛清澈如水,我方才想起自己的样子很是狼狈,头发散乱,满身尘土,前襟上“花团朵朵”,泥土眼泪一团糟,刚才他还那般扶着我........
老天,我顿觉得很是尴尬,为何,每次都是如此狼狈之时遇到他?上一次是被关西二怪险些划脸,这次又被两个恶人差点打死,每次,都是狼狈之极,莫非,他就是我命中的贵人,是老天派他来救我的吗?
允之见我脸上变化,柔声说,“先梳洗一下,我让何嫂过来帮你,等你平静了,我带你去吃点好东西压压惊。”
他起身离开,不一会儿,何嫂带店小二搬来浴桶,我无奈地冲何嫂笑笑,哎,上一次也是这样。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了何嫂为我准备的衣衫,是一件淡粉飘逸的女装。
刚换好,何嫂便拉我去门口,允之已经在马上旁等我,轻轻扶起我的手将我送入车内,自己也进来坐好。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微笑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竟不敢与那目光对视,轻轻移开。
“胳膊还疼吗?这半月不要乱动,慢慢就好了。给我讲讲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儿?上次怎会不告而别?”他轻轻地问道。
“我没有不告而别,我是见你们都出去了,在客栈无聊,结果不想被高老头捉去了.......”
“哦?”他很是惊讶,竟然拉起我的手,“竟然被那人又捉去?你可有受伤?”
我脸微红,抽开手说道,“他倒并不曾伤我,只是不知为何总是捉我。只是,你......你发现我不见了,怎的也........也离开了?”我是想问他怎的也不派人寻我,竟连个话也没留下的离开了,却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
允之舒了口气,说道,“那日我们一回去,就收到我父.....父亲的传信,让我们即刻返回京城,我们等了你一个时辰,却不见你人,只好留了封书信给店小二,让他转送与你。信中我将潼州的地址和信物留给你,希望你去潼州找我的亲信,他们将会护送你到京城。后来一直不见你去潼州,我就派人去客栈打听,客栈的人说那日店小二正好闹肚子没有当值,因此在你回店去找我的时候没有遇上你。忘忧,你可是受苦了?后来是怎样逃出来的?”
他的眼神充满了关切,我心中一动,原来是这样,他并没有不告而别,他是派人寻我的。“后来我被那高老头捉过两次,不过第一次是自己逃了,之后去客栈找你;第二次,被我师兄撞到,是师兄救了我。”
“你找到师兄了?怪不得看你功力恢复了!”
“是的,师兄按照敬先生的办法助我恢复了功力,还把一部分内力给了我。本以为再不会受恶人欺负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因为得罪了人贩子险些被打死。”我有些沮丧的说。
“人贩子?”允之一皱眉。
“是啊!”我便把如何和师兄走散,如何在魏县的客栈救了被人贩子贩卖的女子,如何被骗到巷子里被两人伏击,都讲了一遍。
允之想了想,说“偌人贩子能有如此武功,那这国家可还了得?”。
我见他思索良久,心中也有疑惑,是啊,若有此等武功,为何要做贩人的勾当,那两人武功甚是高强,只是因为在巷中未有全部施展,若平地打斗恐怕更是高手。一个人贩子就算再厉害,怎会请的起如此高手呢?
“今日还多亏你救我,不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巷子里的?”
“我们也是刚到魏县两日,今日不过是出来转转看看风土人情,我们在一家茶馆喝茶,我看见对面的绸缎铺走出来一位公子,身影却很像你.........或许我经常觉得街上很多人都像你”允之顿了顿,“我下楼来寻,却不见你,便在附近转了一下,哪知道听到有人在打斗,那声音竟和你的一模一样!”
我看他的神情仿佛很后怕没有下楼来找,若是晚到一会儿,我的后果不堪设想,心中感动。柔声说,“幸亏你听到了。”
他的眼睛直望入我的,“还好你没事,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仿佛彼此的目光就这样凝住。
这时,马车已经停下,何大哥道,“公子,这就到了。”
允之愣了一下,扶我下车,迎面一家酒楼,建的倒是风雅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