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玄镛因背部受伤只能趴在床上,他昏迷一天一夜此时已经苏醒。昨日医生为他医治时,我才知他身上除了背上两刀外全身上下有不少的零碎刀伤,更有胸口被掌力重击过,内伤严重。
此时他面色晦暗,双唇毫无血色,见我进屋就想起身。
我立马按住他,说了一声,“你伤势这么重,别动!”
他咳了一下,神智恳切地说,“多谢公子仗义相救,黄某此生深感大德,定当终生相报!”
我本救他是一时激愤,头脑发热也是有的,听他这么说,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黄大哥别这么说,我也是路过,碰巧遇到..。”
“公子单枪匹马,闯数十武林高手的敌阵救我,大恩大德我永志难忘!”
“虽然我这行为想想是挺英勇的,但这“大恩大德”之类的话听着也太重了,都是江湖儿女,遇到了总不能装作没看到啊,哎,谁让我赶上了呢。说不定啊,我们前世就认识哦!”我轻松一笑。
“哦?”他甚是惊奇,“公子原来不认识我?我当是以为公子定是故人之亲,路过见我落难,才冒着危险将我救出,怎的,原来你竟不认识我?”
他说着甚是激动,牵着浑身的伤口定是十分疼痛,我心中不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以此安抚,“黄大哥你别激动,我确实不认识你,也不是你的什么朋友的亲人或是朋友,我只是偶然路过,见那么多人围攻你一个,而你,面对强敌生死不惧,让我十分震动。其实,我救你,也是,也是我心中憋屈..。”
“哦?”黄玄镛回头看我,又是牵动伤口,他深深一皱眉。
我在他床头拉了一个凳子坐下,看着他一身的伤痕,形容憔悴,不免心中触动,想想这江湖之大,谁又肯听我的故事,谁又能帮到我,便幽幽地说,“恩,不瞒大哥说,我也是心中憋闷一时气盛才救了你。我不知被何人打伤,醒来时就被一恶人用锁链牵着一路奔走,好不容易被一个公子..。。相救,未几又被恶人捉去,那恶人每次捉我都点我哑穴和周身大穴,让我呼救不得、逃不得,终日被他牵来扯去的,后来又被一个江湖人士搭救,返回却发现..”想到允之公子他们的不告而别,我心中终究郁郁。
“发现什么?”他关切的问我,一双铜铃大眼虽然满是血丝,却无比真诚关爱,我一霎那间竟然恍惚,觉得那眼神就仿佛在看自己的亲生兄弟,见他郁郁不欢,恨不得以身相代。
我被他那目光所动,心中一酸,只得讲眼神转向别处。
“没什么,黄大哥,我就是一路受苦,又受不同的好心人一路相救,所以,今日我救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日后黄大多遇到落难之人,也施以援手就好了。”
黄玄镛被我这几句话震住,呆呆地看着我,“公子..竟这么想?..”
“是啊!”
他忽然两拳相抱,无比恳切地说,“公子高义!我于江湖二十余年,也救过不少江湖侠士,虽并无期盼别人回报,但若对方知道报恩,心中甚是欢喜。却从来没有像公子这般,冒如此大险,心中却连一丝一毫希望回报的心思都没有。我黄玄镛甚是佩服,只可惜..哎,否则定要与公子结拜!”
我听他说结拜,眼前一亮,“可惜什么?为何不能结拜?”
“我..。哎,我不过是想,你衣着华丽气度不凡定是大户人家之子,即便是江湖人士也定系出名门,怎么会随随便便和我这样的江湖人士结拜。”
“黄大哥你说哪里话,我虽不知你是何身份,但在林中见你言行,对你甚是钦佩,心中自然敬你为兄长。此刻,我确不知自己是何身世,只敢言明我并非坏人,我们是否结拜都不重要,我这声大哥是叫定了!”
“你既叫我一声大哥,视我为兄长,我自坦诚相告。我确十分钦佩小弟为人,机智勇敢,淡泊豁达,虽相处甚短,但心生亲切,只是,只是我现在被仇人追杀,我若与你结拜,会..”
“会给我带来灾祸?”我心中一荡,激愤又起,“大哥,以你气度,定是天下英雄,你若不嫌弃,小弟今日就与你结拜!他日若有灾祸,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说得胸口起伏,也影响到了黄玄镛,他握了我的手,“好!那我们今日就结拜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兄的痴长几岁,只要活着,定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说着便要起身跪拜。
我按住他,“大哥,结拜之礼不过是个形式,我们心中有此便好,待你好了,我们再行结拜之礼,敬祝天地!”
他用力地将我的手握住,“好兄弟!我叫黄玄镛,你叫什么?”
我噗地一声笑了,“哈哈,咱们这对兄弟真是好,都结拜了,还都不知道对方名字怎么写?我因为记不起从前的名字,大哥就叫我忘忧吧。只是大哥的名字,可是玄德之玄,镛乐之镛?”
“不错,正是,大哥就是青岳派的总舵主,黄玄镛。”
我脑子嗡地一声炸了,原来,他竟是黄总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