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要不要去留意下那丫头?”海公公问道。
“现下要紧的是东宫那边,至于那丫头就先放着吧。明日请丽妃过来,先退下吧!”宗爱摆手道。
“是!”海公公恭敬退下。
潇湘阁内,“娘娘这几日病着真是错过了好大一场好戏呢?”绿柳端来汤药,扶起珍妃娘娘说道。
“何事?”珍妃娘娘靠在软榻上,朱唇轻启道。
“还不就是皇后娘娘想把冯昭仪的侄女配给太子殿下做夫人,而太子殿下却百般推辞,皇后娘娘差点就气得当场发作,难为皇孙拓跋濬竟然主动出来要迎娶,娘娘您说是不是一场好戏。”绿柳道。
“那本宫还真是可惜了,赫连平时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啊!”
“还不止呢!娘娘可还记得上次冲撞您的可也是冯昭仪的侄女?”
“此话何意?”
“这次茜姑姑去太后寿诞上帮忙,却见此冯沐霈非彼冯沐霈,到底哪边是真,可让人摸不着头脑。”见珍妃喝完汤药,绿柳忙递过清水让珍妃漱口。
吐掉口中的苦味,珍妃淡淡道:“不管哪边真假,本宫料想赫连与冯燕必然有了间隙,那本宫何不好好的看戏呢?”
“娘娘所言甚是。”绿柳回答道。
“听说最近皇上的新宠也是个汉人女子?”珍妃询问道。
“不过又是个狐媚之主,娘娘怎么留意起她来了。”绿柳不无讽刺道。
“是吗?皇上当年怕我不喜外族风俗,这里的陈设吃食都专门按照汉人的习俗来定,就连我的封号也以妃子相称,而现如今,这汉人女子不也是跟我当年一样隆宠吗?”珍妃咳嗽了几声,抚着胸口闭起眼。
“娘娘。”绿柳轻拍着珍妃的后背,紧张的说:“娘娘快别说了,您身子弱,还是早些休息吧,奴婢料想那女子不会承宠多久的,娘娘放宽心就是了。”
“也罢,我这身子骨也是不中用。”珍妃怅然的躺下,绿柳收拾好被腋不无担忧的看了珍妃几眼才转身关门离开。
拓跋濬今夜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都是今日“冯沐霈”那动人舞姿,可是她到底什么来头,照今日看来是赫连皇后的人应是没错,只是冯昭仪娘娘向来与赫连皇后不合,怎生肯认这大亏,而上次游龙阁的冯沐霈谨言慎行,又不像是在说谎,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虽然自己为“冯沐霈”的曼妙鼓上舞已然心动,可要是多了一双眼睛自己也并不自在,还是先找到之前的冯沐霈,那事情必然就能水落石出了。这一夜,他也与宫中众人一样难以入眠。
“娘娘。”不知过了多久,我也哭累了,才发现白衣女子仍是坐在身旁陪着我,我歉意的道:“霈儿不好,让娘娘挂心了。”说着我便要跪下。
白衣女子拉起我,淡淡道:“不是说了叫闾姐姐即可,游龙阁本就是清净之地,可不想沾染了什么宫里的陈旧陋习。”
“是,闾姐姐。”我腼腆道。
重新倒了一杯茶递给我,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闾氏柔柔道:“那现在可以告诉姐姐怎么哭的如此伤心了吧!”
“没有,只是觉得在宫里的日子太难熬了。”我斟酌的道。
“就为这事?”闾氏睨眼看我。
“是的,我刚进宫,不知怎地就被打发进落花宫,见了里面情状,不由感同身受,就痛哭流涕了。”我挑着事情说道。
“怎么好好的被打入了冷宫,冯昭仪在宫中也算恩宠厚重,她的侄女怎会说打发就打发去了呢?”闾氏疑惑道。
“姐姐恕罪。”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
“这是怎么了。”闾氏要扶起我,我没起来。
“姐姐要是不原谅霈儿,霈儿就长跪不起。”
“好吧,你先起来吧,我原谅你了。”见我倔强,闾氏也就不再勉强,赶忙说道。“你瞧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跪下作甚。”
“姐姐我不是冯昭仪的侄女,只是那次听说冯昭仪的侄女尚未找到,奴婢就私心想着冒充。被冯昭仪娘娘揭穿后就被打入了落花宫。”我回道。
“是吗?”闾氏对我的话将信将疑。
“我当您是姐姐才对您说的,姐姐可千万别告诉了旁人啊。”
思索了一会,闾氏低下头喝了一口茶,回道:“姐姐知道了,那今日已很晚了,姐姐也不便留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姐!”本想多说两句,但看闾氏冷淡的话语,我便不再言语,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闾氏,我也只好先行告退。
见我关上门后,闾氏抬起头来,默默道:“看来宫里又有事发生了,夫君你把我放在这游龙阁是想避祸,你可知有些事情是避不过的,无论你事成与不成,我都会与你同生共死,只是可怜了濬儿小小年纪,现下我也会好好养着身体,只希望不要成为你的累赘才是。”
我收拾着心情,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落花宫。
“你舍得回来啦?野到哪里去了。”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到我的脸上,我的左脸瞬间肿红起来。
“浣姑姑,霈儿还小,你下手怎么如此不知轻重。”素年听见叫骂声忙跑过来护住我。
浣姑姑见素年护我,竟还指责她,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来,“好啊,看来本姑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开始都要骑到本姑姑头上了是吧,今天让你们看看这个落花宫是谁做主。”说着回厅里拿了木棍打着我们,素年抱着我,闷哼出声。
“姑姑,是我的错,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哭喊道。
“现在知错太晚了,要你们逞能,要你们不听话。”浣姑姑越打越凶。
我用力挣开素年,受着浣姑姑的毒打。
吵闹声惊醒了落魄的嫔妃们,个个在痴痴的笑着,疯言疯语的指指点点,不知说着什么。
浣姑姑许是打得兴起,在笑的嫔妃们也见一个打一个,整个宫弄的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