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眼看了一眼“冯沐霈”,赫连皇后反问道:“机会?你倒给本宫参详参详?”
“霈儿失言了,霈儿只是觉得娘娘上次把锦盒掉包一事已经让冯昭仪对宗侍从起了疑心,而这次让我顶替冯沐霈更是让宗侍从百口莫辩,这只会让冯昭仪对宗侍从恨之入骨,这样好的时机,不是正好能够联合冯昭仪除掉宗侍从吗?”“冯沐霈”小心翼翼看着赫连皇后的脸色。。
“你入宫尚浅,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你以为冯昭仪就一定会中计吗?一子错,步步错,本宫赌不起,暂且以静制动吧,你们多派点人手看着宗爱,今日殿中他竟然一言不发,本宫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赫连皇后冷哼一声。
“是,娘娘!”蓝齐和“冯沐霈”恭敬道。
回到合欢殿,闾昭仪拉着拓跋余一同坐下,屏退其他人,摸着拓跋余的脸心疼道:“余儿,娘亲有多久没有好好见你了,你瞧你也不会照顾自己,都瘦了。”
“母妃才是,听说父皇最近这些日子都没来您宫里了。”拓跋余起身跪在闾昭仪面前:“儿臣不孝,不能为母妃分忧。”
“母妃当时见清贵人家世也算福厚,貌若天仙,皇上宠爱有加,不似母妃这般没有能力,故忍痛把你送到她宫里,你可知母妃有多难受,不能常常去探望你,就怕你吃不饱穿不暖,清贵人待你不好,无数次忍不住想把你要回,天底下有哪个为娘的能饱受儿子分离之苦,可为了你的前程,母妃愿意。”闾昭仪声泪俱下。
“儿臣以前不明白母妃的苦心,还怪过母妃,如今儿臣都明白了,母妃您受苦了。”
“母妃只要你能平安上位就好。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清贵人倒台了,母妃本想把你接过来,可宗侍从却想以你作押,让母妃投鼠忌器。”闾昭仪扶起拓跋余,紧紧拉着他的手道。
“宗侍从待儿臣虽然尚可,可他这人阴险狡诈只怕也是不过利用我们罢了。”拓跋余担忧道。
“母妃何尝不知,只要他能扶持你,等你大权在握自是要斩草除根。”
“那母妃到时不是要……”
“母妃如何都不要紧,子立母死是老祖宗订下的规矩,若是余儿能登上帝位,母妃心愿足矣。”闾昭仪怜爱的对拓跋余道。
“母妃!”拓跋余何尝不知道闾昭仪的心意,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余儿你要记住,母妃与赫连皇后,宫中的各位娘娘一样,唯一的倚靠就是子嗣,不管是否亲生,只要是母妃能做的母妃都会为你们做的。”闾昭仪语重心长道。
“母妃放心,儿臣明白了。那儿臣先回宫了,太晚了,儿臣担心宗侍从疑心。”
“那余儿自己好生注意。”闾昭仪送拓跋余出宫,目送着他远去才安心。
“娘娘,这次我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否是宗侍从从中作梗。”静瓷服侍冯昭仪更衣后道。
“本宫也不清楚,但今日那个冒名顶替的人出来时本宫见宗爱也是一愣,若不会入戏太深,那就是赫连那个贱人摆了我们一道,不仅想本宫与宗爱生间隙,更是想坐山观虎斗,她好得个渔翁之利。”冯昭仪折下摆放在面前的腊梅狠狠道。
“锦盒的事情奴婢见娘娘也没有声音,是否心里已有数。”静瓷端来一碗参汤,“娘娘近日心烦忧思,人也日渐憔悴,奴婢特熬了人参让娘娘睡前服用。”
“难为你了,这么久也就静瓷你待本宫上心,先放那吧。锦盒那事本宫想赫连只是借题发挥吧,锦盒里本就是孝敬宗爱那个恶狼的,只是被她有心了,这几****也该好好瞧瞧哪个胳膊肘往外拐了。”冯昭仪拿起桌上的剪刀把腊梅剪了个干净。
“是,娘娘放心,静瓷知道了。”
“今夜想必各宫都在打量着今日的事吧,想想这些日子都没有去看望太后了,今日寿诞见太后也清减不少,明日也是该去看看她老人家了。”静瓷服侍冯昭仪躺下后,冯昭仪淡淡道。
“是,那娘娘好生休息。”静瓷放下帷帐。
“回来了?”
拓跋余进殿就见宗爱立在殿中,负手而立。赶忙跪下道:“义父恕罪,孩儿许久没有见母妃了,自是多聊了一会。”
宗爱回过头,桀笑道:“起身吧,母子情深义父怎会不懂,义父只是随便问问。”
“让义父担心了,只是回宫时却见侍中仇尼道盛,侍郎任平城急匆匆的往东宫赶去,不知是否又有什么阴谋。”拓跋余起身回禀道。
“那真是值得好好查查了,东宫之位也该风水轮流转了吧。”宗爱冷笑道。
“儿臣不敢,儿臣觉无非分之想。”拓跋余跪地道。
“看你紧张的,到时要真坐上那个位子你怎么办?”宗爱睨眼对着拓跋余玩味道。
“谢义父抬举,若是孩儿有幸,定尊义父为摄政王,大小事务全凭义父做主。”拓跋余磕头道。
“好了,怎么一直跪着,你是义父的好孩儿,义父自是知道的。”扶起拓跋余,宗爱大笑道。
“那孩儿先回房了。”
“去吧!早些休息吧!”
见拓跋余关上门,一直在旁边默声的海公公出声道:“大人是想扶持拓跋余?”
“东宫那边一直视我为眼中钉,特别是仇尼道盛,任平城这两个也不知道什么小官,以为攀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就可以如此对我,那我可要让他们知道追悔莫及四个字怎么写!”宗爱阴狠的眯起眼睛。“叫那边的人盯紧点,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那今日之事大人有何看法?”海公公问道。
“赫连不过就是一个棋子,没想到却想将我一军,那还要她做甚,倒是那个冯沐霈如何?”
“奴才的人回禀道她似含泪水,动作也迟疑,但好歹没在人前落泪,而是借故跑了出去才痛哭。”
“啧啧,看来我也是捡到宝了,在宫中,就是要这样懂得隐忍之人才,难为她小小年纪了。”宗爱坐下把玩着茶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