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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张鸿走过去,迅速把外套给衣着单薄的萧寒披上,萧寒的头发很黑很长,洗发水的芳香从她的头上散发出来,里面还夹杂着少女的芬芳。张鸿凑上前去,一把把萧寒抱在怀里,他紧紧拥着她,低下了头,双手抚摸着她的脸,无视她的羞涩,轻轻将唇凑了上去,就这样萧寒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还在淅淅沥沥的雨,忘记了还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两人静静地闭上双眼,仿佛世界在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拥抱得那么痴情、亲吻得那么温柔,两个人沉醉在彼此的双唇间,而雨伞还是被越来越大的风雨刮走了,听到雨伞掉地的声音,两人才回过神来

“你知道吗?你不接我电话,把我吓坏了!”

萧寒没有说什么,笑着去捡被挂到不远处的雨伞。

而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枭龙轿车,迎面驶来,刺耳的刹车声,娇柔的双腿怎敌得过带有巨大的惯性的刚硬的汽车保险杠。下雨天路面湿滑,再加上枭龙本身存在刹车失灵问题,一瞬间,她被撞飞了出去,只看她的秀发已经沾满血迹,嘴角隐隐还有鲜血流出,原本可爱的脸,现在已经变得无比苍白。白色的裙子早已被鲜红染遍,脑后的马尾沾满的泥,发丝蜷缩在水洼里。张鸿赶紧跑过去,紧紧抱住萧寒,声嘶力竭地呼喊:

“萧寒——萧寒——还看着干什么,快打120、快啊”周围路人帮忙打了120。

然而萧寒由于重度昏迷,在张鸿的呼喊声中始终没能睁开双眼,他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无能与无力。张鸿俯下身来,抱着萧寒抽泣着。他此时天空飘洒下来的雨格外放肆,远处闪电扯着乌云,乌云又重新聚拢,在城市上空奔驰,黑压压的,令人胆战心寒。黑压压的乌云里不时传来轰隆隆的震响,威胁着因恐惧而噤声的车站。救护车赶来时,萧寒被紧急送到了医院。张鸿,也及时联系了萧寒的父母。后来由于N省这边的医疗条件有限,对萧寒无力救治。萧寒的父母把她转到了医疗水平较高的S省的省会医院。那几夜张鸿一连失眠了好几个夜晚,他真希望一夜度过,事情都能变好,所有深夜的心事都变成头顶上的那一颗颗星星,指向每一条美好的路。然而,就在转院后两周左右,张鸿在内蒙这边接到了萧寒妹妹萧冰发来的短信:“我姐姐去世了,你节哀吧!”这一季,凋零的花期,难道让我出演一场独角戏?未落泪,我已刹那间崩溃,无力下一次呼吸。

我的城市

阴沉的天

豆大的雨

凉风微冷

我赶到车站

手里拿着一件外套

扎起的刘海

一袭白裙

粉红色的伞

我还是格子衫

为你********

深拥轻吻

伞被风吹走了

你笑着去捡

湿滑的路

失灵的刹车

白裙被血染遍

声嘶力竭的呼喊

喊不开你闭上的眼

雨下得更大了

天更冷了

冷得像冬天

萧寒去世的这则消息对于张鸿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怎么都无法相信你就这么快的离我而去,你真的走了吗?你是否化作风,化作雨,依然陪伴我?梦如声,梦如影,梦里你还在触碰我的掌纹。你是否化作烟,化作泥,化作天空的云飘向我?思如海,恋如城,我心爱的姑娘从此最遥不可及。心若像潮汐,梦如果决堤,圆满的结局,终究可望不可及。爱都是开始的很美丽,结束的没道理,想想是很可惜,也许应该多陪陪你,应该体谅你的情绪。那刚毅的脸庞早已挂满了决堤的泪水,那坚毅的眼神也早已被迷惘所萦绕,凌厉的目光更是早已不知所踪。你从远方来看我,却转眼间永远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无论如何我都很难接受这样一个现实。若来世,愿可再,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像今生你共我。

后来张鸿意志消沉了很长时间,在那段时间里他学会了吸烟,习惯了买醉来麻醉自己,后来同学和家长都劝了他好久,刚刚失去心爱的女孩子,张鸿如此感性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阴霾中走出来。那段日子,有时像患了忧郁症一样,会突然心情不好,有时又像患了自闭症似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别人问起,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是假装沉默,只是痛到无力诉说。萧寒,我应该怨恨你,将我一个人仍于尘世,你分明知道没有你的存在,我就是漂泊的蓬草。

司法资格考试在九月份中旬就要如期举行了,张鸿还是尽力让自己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备考当中,也许忙碌能让他不去想那些和萧寒的点点滴滴的美好。那些每天为萧寒发一条的祝福微薄渐渐停发了,只是还会偶尔写一两首诗歌来缅怀她。

时间的钟摆在周而复始的漫步中来到了23:50,透过轻浅的纱幔往窗外眺去,苍穹寂寂,许多人家的灯火都打盹儿去了,唯有霓虹在夜里下独放光华,看着案几上被勾画圈点的字字句句,不得不喟叹:时间如流水!面临为期不远的九月,张鸿持之以恒的奋战着。点滴数来、细碎念来,张鸿渐渐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高考的那段在题海中鏖战的岁月,秉持了高考时的“心境神宁、奋勇攀登”的八字诀,沉心扑在民法、刑法……织就的书洋中忘我游弋,时而看得津津忘我、时而看得焦躁疲惫,看法理学的书看久了不免升起枯燥之感,自己亦不能勉而强之,就转而做做刑法、民法的练习题,不然就听听讲座,如此看、听、练交叉学习的方法来提高学习效率,使自己不产生产生学习困怠感。所谓成长,就是以前难过伤心的时候,会哭,会喝酒,会写几千字的日志或日记,现在,只会挤出一个敷衍的笑,言不由衷地说一句我没事。原本就很内向的张鸿变得更加的沉默,他把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司法资格考试的备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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