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瞄身旁的吴应生,他应该是我今晚最强的对手吧?不禁有些担心,“你可不可以不参加?”
吴应生嘴角漾起了笑意,“这么温情的闺中相诉,我怎么可能不参加,**一刻值千金啊!”就知道这热闹他不会不上前去凑的,早知道就不问了。
“你放心,你的玉佩,我一定会拿回来的,等我的好消息。”我‘嚯’地站了起来,向台中走去。
“你要小心哪!”
“放心。”
如画此刻坐于天字阁之上,杏眼流苏,娇媚冷对,依偎在一名男子身旁,令我大惊失色的是,那男子邪魅冷峻,面戴银色面具,是他,水公子,怎么会是他?我开始想退却了。
“寒,你的玉佩可不可以……不要啦?”我试探着问。
易水寒难得的正色,“为什么?那可是我娘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我急忙改口,“呃……我只是问一下而已,我一定会帮你拿回来的。”可是下有吴应生,上有水公子,我去不就是自己找死么?可是那玉佩……
于是把心一横,死就死吧!
台上的人打得死去活来,台下的人热情欢呼,这场景与试武大会相似,意义却大不相同,红颜乱,自古女子,倾城倾国,葬英雄。
吴应生在我先一步上台,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败了所有的竞争者,他挑衅地眼神似乎在等待着我上场,我也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去了。
“现在放弃的话还来得及。”他咪着眼看我。
“我可没说,你这么有信心能赢我?”我反问,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横笛之上。
“我不清楚,但是有信心,也有把握。”
“那就试试吧!”我起手将易水寒身上的丝带取到了手中,雪白的蚕丝于手心飞向了吴应生,缠绕上了吴应生的身体,“吴色魔,接招吧!”
吴应生冷笑一声,一个转身,蚕丝破碎,落得满地的雪白,我并不感到意外,这小小的蚕丝又怎会困得住吴应生?
接着手握横笛,音符徐徐吹出,这次不似员外府的那次,笛音虽悠扬却令人心浮气躁,胸闷气短,着实地难受,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东倒西歪,有的则满地打滚,只有水公子与如画依然如常。
我缓了一下气息,运用真气,将笛音与耳膜隔离,尽量不让魔音入耳,这笛音满是邪气,吴应生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突然的瞬间,笛声消失了,像是被人堵住了发声口,任由吴应生怎么吹都不再响起,吴应生的目光落到了二楼的天字阁,那水公子正注视着台下发生的一切,吴应生面上又是惊又是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于是,转手将横笛收起,淡淡的一句,“你赢了。”便走下台去。
是水公子搞的鬼吗?他为什么要帮我?吴应生就那么想要见如画吗?我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赢了。
易水寒一阵欣喜,奔过来抱住了我,我的发髻如瀑布般散落了下来。
是水公子的杰作,可是他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多的人面前显露女儿身呢?易水寒一脸含泪的表情,他大概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吧!
我看到众人异样的表情,嘈杂的议论,“怎么会是女子?”
“好美的女子啊!”
“还有这样美丽的女子?”
我同样看到了水公子戏谑的笑,还有如画如计得逞的表情,而我和易水寒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台上。
“哗哗…….。”一阵掌声打破了我的沉静。
一中年妖娆的女子缓缓地从天字阁走了下来,满身风尘熟味,“各位,如画大家已经见过了,如今台上的这位便是我们孔雀楼现任的花魁舞姑娘。”
台下一阵喧哗,我却感觉周身仿佛被定格了般,动也动不了,连说话都无法出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易水寒则惊吓般地抓紧了我的手。
“老板娘,你出个价钱。”人群中不知谁叫了声,于是周围都叫开了。
“我出三十万两。”
“我出五十万两。”
“我出一百万两。”
“……。”
她就是孔雀楼的老板娘?这是圈套吗?
我抬眼默视吴应生,希望他能救我,可是,他却径直地走出了孔雀楼,头也不回,为什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御风哥哥,誉峰师兄,为什么此刻你们都不在我的身边?又有谁能帮地了我?
“一千万两。”那声音震惊了我的耳膜,意料之外的,出高价的竟是水公子,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易水寒慌忙地擦拭着,“师傅,你怎么了?我们走吧!玉佩我不要了。”
他不知道,我很想走,可是动不了。
老板娘已经走到了面前,“水公子要你是你的荣幸,你哭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地让我害怕,于是哭地更凶了。
“一千万两,还有人出更高的价钱吗?”老板娘大声问道。
底下一片寂静,静地吓人,我无助地闭上了眼睛。
“这名女子,我要了。”楼外的一个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我惊恐地睁开了眼睛,不知来人是谁?
仔细看清楚之后,忍不住喜极而泣,是爹和御风哥哥,还有黎叔,小顽童,小柜子,他们都来了。
我身上的穴道立刻被人打开了,再看看天字阁,水公子和如画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走了还是避开了?
“爹……。”我轻身奔向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那是久违的亲人。
老板娘的面色变得阴晴不定,那些竞价的人也开始各做各事,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御风哥哥,你们怎么来了?”我疑惑地问。
“我和义父等人,一路追寻无忧派门人的下落,经过此地,本欲落脚此处,没想到却遇到了你。”
“无忧派?你们也知道新崛起的无忧派了么?”我望向一直未说话的爹爹,他望向老板娘的眼神有些古怪。
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老板娘妩媚一笑,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似是故人般,“威人齐,没想到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她长地跟那**真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
话还没说完,她的脸便红了半边,血红的巴掌印充血般的明显,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不明白这老板娘跟鬼教教主有何渊源?更不明白老板娘口口声声的‘**’是谁?
而我跟爹爹都很清楚,她说的是我的娘亲上官云儿,为什么嫉妒中的女子对所嫉妒的对象都是这般称呼?九尾狐是,孔雀楼老板娘亦是……
我看到黎叔脸上一闪而过的震惊,是他及时阻止了爹爹的发怒,“教主,看在老奴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黎叔为什么替她求情?他们是什么关系?
爹爹沉默地看了一眼黎叔,又看了看捂着脸却一脸倔强的老板娘,转身拂袖离去,御风等人跟了上去。
“师傅……。”我听见了易水寒的声音,他在叫我,眼中的不舍和疑惑不言而喻。
于是,我拉起了他的手跟着爹爹和御风哥哥走出了孔雀楼,“以后,有我上官舞的地方就有你易水寒。”
易水寒满意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难以将他作为男子看待,在我眼中,他像姐姐,更多的时候却又更像需要保护的妹妹。
御风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她是谁?”他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望向我,他们显然不知道易水寒是男子。
“我新收的徒弟,以后他也是鬼教的人。”
没有人提出异议,纷纷低头赶路,连一向活泼好动的小顽童两兄弟今天竟也不怎么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