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儿看到我时,柳眉微蹙,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吧?我要怎么跟她说呢?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弄得这副模样的啊!我立即捂住了手臂服饰上的**,不让她看到那道可怖的伤疤。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蓝儿没说话,牵着我的手往前走,也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看见安若师姐了,她好像受伤了。”
我没想到她会提到苗安若,语气还是如此的亲密,她们的关系很好吗?那么她知道我伤了苗安若会不会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呢?
“是我伤了她。”我说了实话,也给我这身落魄形象找了一套说辞。
“我进玄清谷时,谷主和安若师姐她们刚参加完试武大会回来,安茜师姐似乎伤的很重,安若师姐则整日郁郁寡欢,听几位师姐说,好像是试武大会落了战败收场,那日在安茜师姐房中我也在,听到谷主提到了你的名字,细细想来,打败她们姐妹的应该是你了,安若应该是不服又一次找你比试,没想到,再一次的失败……。”
她的想象力真是有够丰富,不过说的几乎没错,“试武大会,我只打败了苗安若,至于苗安茜,她是败在我师姐莫香离的手上的。”
“哦,怪不得,溯剑门的弟子都很厉害啊!”蓝儿似在感叹。
“你是不是后悔入玄清谷了,看连个男弟子都没有,将来是不是都要跟沈谷主一样孑然一身啊?”我开玩笑道。
没想到蓝儿却当真了,“是啊!后悔了,不过,听一些年长的师姐说,以前玄清谷并不全是一色的女弟子,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玄清谷的男弟子一夜死光,以后也没有男弟子入谷了,再说,谷主也不会收男弟子,连门规都改了,跟男子有关的一切杀无赦。”
有这么奇怪的规定,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昨夜做的那个梦,梦中是玄清谷吗?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是谁?
“上官姑娘,我带你回去吧!这样被人看到了不好,特别是谷主。”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誉峰师兄说的,沈敖冰生性多疑,不过现在想来,她是现任谷主,娘亲跟她关系定不一般,照时间上算,她们或许还是师姐妹,可是,有些话当面说了,不一定有人回答,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们走吧!”
“恩。”
换上蓝儿给的玄清谷门派服饰,整个人脱胎换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喜欢这玄清谷的衣服,洁白,淡雅,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蓝儿看着似乎也很满意,“说起这个武功,玄清谷有可能不及溯剑门,但是比起门派服饰,还是玄清谷的比较好看。”
我轻轻地点头,表示赞同。
“上官舞,你给我出来。”外面一阵叫嚣的声音吸引了我的好奇心,会是谁呢?
“安茜师姐。”蓝儿刚出门槛便惊讶地叫道。
“蓝儿?”苗安茜的声音缓和了下来,看到蓝儿在这里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师傅派我来照顾上官姑娘的。”蓝儿老实回答。
“上官舞,你为什么打伤我妹妹,为了证明你比她强么?”苗安茜质问着,清丽的脸上满是不如意的神情,我看着她手中已经修复好的长鞭,深怕她一时激动便甩了过来,要知道,那鞭子倒不厉害,厉害的是它上面的毒,我可不想先被下毒,之后再被人好心地解毒,那就等于是活受罪。
“是她要与我再次比试的。”我实话实说。
“是啊,是啊,师姐,当时我也在场,她们只是切磋比试,上官姑娘也并非有意要上安若师姐的。”我没想到蓝儿会为我说话,向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苗安茜此时却不吱声,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蓝儿,“既然都有人看到了,我还能说什么?说不定下次找你比试的就是我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官姑娘,我得去看看安若师姐了,失陪了。”蓝儿疾步跟上了苗安茜,低着头,也没回头看我一样。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却每次又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做让身边的人谅解的事情,亦是蓝儿,亦是我,我是鬼教的人,做的却不是鬼教的事,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不管怎么样?‘萧庭阁’一定有娘亲的秘密在,还有那副画……
极美的星夜,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深蓝色的天上,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终于到了夜晚,着上黑色的夜行衣,蒙上黑色的面纱,整个人看上去,冷酷而又神秘。
‘萧庭阁’果然不一般,内设典雅大方,一切已红木雕刻为主的周围,满是古色古香的味道,那个椭圆形的内阁应该就是沈敖冰的寝阁了吧?我轻步探了过去,却听到一阵说话声,连忙转身躲在了屏风的后面。
似乎是两个女人争吵的声音。
“当年,你到底将她怎么样了,是不是你杀了她?”
“祈婆,我真的没有,她的武功在我之上,我又怎能轻易地加害于她呢?”这说话,这口气似乎是沈敖冰的声音,她现在在跟谁在说话,说的是谁?我想探过去看个究竟,却唯恐被发现,只得静静地聆听着下文。
“我也不相信你能杀死她,可是她死了,她的确死了。”
“虽然我不能杀死她,可是当年四大门派极力追捕她,以她一人之力哪是对手?”
“你是说,有可能是几大门派合计将其杀害,抢夺木神戒?”
“那也不是不无可能。”
在听到木神戒三个字时,我明显地晕眩了,已至于碰到屏风,发出声响都不曾留意。
“谁?”一声叱咤,我看见一道蓝光像我劈来,是沈敖冰,我闪身躲开,没想到,却有几枚银针射了过来,那银针当真是厉害,像是被人牵线般,紧追我不放,一根银针划过了我的皮肤,血未流出,皮肤却变成了暗黑色,那银针有毒。
祈婆露面,原来是下午那个煮饭的老婆婆,此刻却朝着我一掌狠劈了过来,还未回过神,身子不自觉地被拉到了一边,一个戴银白色面具的家伙正一脸得意地看着受了伤的我,在我耳畔轻声念道,“我说过,晚上,我会再来找你的。”
现在要杀我的算友吗?那救我的还是敌吗?亦敌亦友,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