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Win的线人连连向Win透露,说一家高档的大型娱乐城“丽都”里最近出现了有人在里面磕药的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这家娱乐城为了赢利,自己组织的货源。
我们都知道,这家娱乐城里常有娱乐圈里的名人光顾,如果真有磕药现象,保不准会抓住几个娱乐圈的当红艺人,那可就是独家头条了。即使没有抓住名人,这样一家娱乐城出现这种事情也是很震动的事情。
按程序,我们应该先向部门汇报这件事情,如果得到许可,我们才能行动。但是Win告诉我,他不想让同事们事先知道这件事情,万一没有成效的话,会招来同事们的嘲笑。
我很犹豫,总觉得这件事情很玄,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万一被贩药的人发现了,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美,你放心,我是搞过暗访的,我一定随时接应你,而且我会把各方面的计划都安排好。你想啊,要是这件事情真的成功的话,你在阿明心中就不再是一个小女生了,而是一个能干的记者,不好吗?”
Win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常常一语就点到我的死穴,从那次我们四个人一起在咖啡屋吃晚餐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敏锐。
我承认是这句话让我瞬间就瓦解了许多防备,这也是我一直想向阿明证明的一点,我不是一个小女生,我是一个可以和他平等对话的成年人。
我决定配合Win去做这次暗访,并且不告诉任何人,包括阿明。
经过两天的准备和安排,我和Win打算在晚上八点半去实施我们的计划。
Win果然想得周到,他不但事先就去了解了娱乐城的大概内部结构,还专门找了一个人来为我们开车,帮助我们随时可以离开。
我打扮得比平时要成熟些,他也打扮得像个年轻的痞子一样,我们俩看了看陌生的对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美,别紧张,就当跟我到里面去娱乐一下而已,摄像包可要保护好。”他所说的摄像包是我腋下还将夹着的一个精致小包,镜头就暗藏在里面,只要开动,随时都可以在我手臂的掩护下进行拍摄。
当我们扮成情侣走出车门的时候,我的心情反倒轻松一些,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尽量配合Win完成这个任务。
“丽都”的门口站了很多穿西装、戴墨镜、腰间别着步话器的彪形大汉和几个窈窈婷婷的迎宾小姐,看见客人到了,都是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们的企图,是否还会这样对待我们。
我是第一次跨入这个高档的娱乐场所,虽然之前Win也给我看了娱乐城内部的结构图,但是当我进入到豪华装修的大厅后,昏暗的灯光仍然让我有点摸不清方向。
殷勤的侍应生想把我们带到座位离表演台较近的好位置上,我们却特地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因为线人说,贩药的喜欢对那些坐在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观看节目的年轻客人兜售药品。
我们坐下后点了些水酒,借助台上投射下的镁光灯和沙发旁边的台灯,我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这个大厅有两层楼,生意非常不错,虽然不是周末,又才九点过,却已经是座无虚席,许多都是白领打扮,毕竟这里的消费水平属于中上等。台上正在演奏目前很流行的小提琴电子乐,喧闹的乐曲和明快的节奏,放松也刺激着人们的神经,不时博得阵阵掌声和喝彩。
空气里混杂着香料和酒精的气味,越发烘托出夜的神秘和暧昧。我们周围坐了几桌年轻人,甚至还有一桌混混,正在猜拳喝酒,吵闹得不得了。他们的头发造型奇特,颜色各异。其中有个头发染得像稻草一般颜色,衣服上贴了很多鱼鳞状亮片的人,很另类的样子,比较吸引人的眼球。
我和Win开始一边欣赏节目,一边等待我们想要的新闻。为了让贩药的能主动来找我们,我和Win也故意很夸张地宣泄我们的各种情绪,Win甚至一直在嘴角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然后吊儿郎当地斜倚在沙发上,不时起来对着台上的节目用力鼓掌,吹两声口哨,惹得旁边那桌小混混也会看他两眼。
这样持续了两小时,仍然没有发现四周有什么特别动向,我们都有点累了,旁边那桌混混也停止了划拳,开始抽烟,对着台上的人指手画脚,说些不堪入耳的调笑话/
贩药的还是没有出现,而线人的意思是,通常贩药的都是出现在零点以前,于是我们决定等候到十二点半。
台上表演结束后,音乐突然变得有些疯狂和诱惑,DJ用低沉而富有召唤力的声音呼唤大家下舞池蹦的,灯光瞬时变得迷乱而张扬。所有人的情绪都跟随这音乐和灯光激动起来,开始在舞池里甚至座位上大力扭动自己的身体。
就在我和Win开始不抱希望的时候,旁边那群混混里有几个小妹妹却像疯了一样,开始不停地晃脑袋,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那是磕药才可能出现的现象。”Win告诉我。也就是说,他们那帮人里有人磕了药,莫非?
突然,那个“稻草头发”一边舞动自己的身体移到我们面前来,一边还面无表情直勾勾地望着我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开始紧张起来。
“干吗?没见过人跳舞啊?”Win斜着眼,对着那个“稻草”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