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赤目寒烈地扫过朝阳与无心紧握在一起的手,愤怒地逼视着两人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王后,一个是朕的太子,竟敢明目张胆**后宫。张言之,你告诉朕,朕应当如何处置他们?”
张言之走上前低声道:“按例法,当凌迟处死。可是皇上,你请先息怒,容他们说一句话,也许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无心与朝阳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须发竖立,愤怒之极的秦始皇,不解辩也不求饶。
秦始王见无心与朝阳的样子,更加让他愤怒发狂,他双手紧紧抓住朝阳细瘦的肩膀,嘶吼道:“你为什么也要背叛朕,为什么?朕小心翼翼把你捧在手心里,等你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长到十八岁成人,朕不能正色封你为后,就舍不得碰你一个手指。朕为了你,为了早日与你分享天下,亲自带兵灭了齐国,朕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早日封你为后,早日与你成亲。而你,我唯一信赖的女人,你却与那些**一样,耐不住寂寞,勾引朕的儿子,勾引一个出家人,朕居然还不忍杀你,还把你留在朝阳宫,还要封你为后。你喜欢这个逆子,我就封他为太子,他要立太子妃,朕便送他两个足够帮他在朝中立稳脚跟的太子妃。朕只希望你们会明白朕对你们的用心,只希望你安安份份做你的皇后,朕就过往不究。你呢?你竟然跑到太子宫,自承枕席,你要朕如何处置你?你说,你说呀!”
朝阳碧目沉静如水地望着双眼赤红的秦始皇,淡淡地道:“请始皇帝凌迟处死朝阳,朝阳绝无怨言。”
秦始皇冷冷地瞪着朝阳平静的脸,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冷静异常的无心。
突然完全失去理智地嘶声大吼道:“你们想死是不是?想要同生共死做一对苦命鸳鸯是不是?朕不会如你们所愿,你是朕的女人,只要朕需要你,你就得服侍朕。你——朕的好儿子,你想不想知道,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亲人身下承欢是什么滋味?今天朕就让你知道,来人,把这个妖孽给朕绑在椅子上,让他睁大眼睛看着,朕的女人如何服侍朕。”
无心惊恐地被扑上来的赵高与手下,紧紧地绑在一把红木高背椅上,撕心裂肺地对秦始皇大声叫喊道:“皇上,你不可以碰她,她不是你的侍妾,她只是你从赵国带回来的一个俘虏,她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后,皇上,你可以杀了儿臣和朝阳,你可以凌迟处死儿臣和朝阳,但是你不能侮辱她,皇上……”
无心双目尽裂地看着秦始皇,疯狂地撕碎寒雪身上的衣衫,把寒雪按倒在他脚前的花岗石地上。朝阳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不挣扎也不叫喊,任凭秦始皇发疯地撕碎,她身上的衣服。当秦始皇愤怒疯狂地压倒在她身上,她转头,碧目静静地凝望着嘶喊着的无心。无心与她安静的目光相遇,不再挣扎,也不再叫喊。朝阳静静地凝视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无心。无心默默注视着躺在地上被凌辱的寒雪,她眼中只看到,华发在他剃度的光头上,一寸一寸滋长,他眼中只看到,他为她精心梳起的青丝,一根一根变白。
秦始皇感到身下柔软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冷。
一阵清风从门外吹入,秦始皇眼前只见白影飞扬,从椅子上垂下的白发,与他身下女人瞬间染白的发,紧紧纠缠在一起,轻轻拂过他的脸,他的胸腹。
一种恐惧在飞扬纠缠的白发中,慢慢缠住秦始皇,突然他惊慌地放开身下的女人,向后退去,嘶声大叫起来:“来人,快看看他们!”
张言之本来在秦王扑倒朝阳公主时,默默地背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这时听到秦始皇惊慌的叫声,连忙转过身来。
当他见到在空中纠缠飞舞的白发时,也不觉大惊失色,但还是走上前在朝阳身前蹲下身,轻轻叫了一声:“朝阳公主!”
见朝阳双目静静地凝视着上方,便随着朝阳的眼光,穿过飞扬的丝丝缕缕银发,望着椅子上的无心。无心本来剃光的头上,此时却是三尺多长的白发飞舞,黑眸也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朝阳,张言之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寒冷恐慌,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朝阳,触手却是一片冰冷。
张言之的手指再也控制不住剧烈地颤抖起来,抖抖索索地把手伸到朝阳的鼻子底下,却感觉不到半丝气息,“碰”一声,张言之跌坐在地上。
赵高在秦始皇退身大喊时,先过去帮秦始皇穿好衣衫,回头见张言之被吓得跌坐在地上,也被这鬼诡的气氛吓得不轻,但还是走到张言之身边问:“怎么样?”
张言之嘴唇抖擞了半天,道:“死了!”
张言之的声音不大,站在不远处的秦始皇还是听到了,大叫道:“快传御医!快!”
赵高看了地上的朝阳一眼,走到无心身前,右手捞起无心垂下的白发,左手伸到无心鼻子下试探了一下。
张言之举头疑问地望着赵高,赵高摇摇头道:“没气了!”
张言之又低头看着地上安静地躺着的朝阳,慢慢地跪起身,伸手去拉朝阳身上残剩的碎衣,想要盖住朝阳露出的肌肤。突然张言之的手,握着一块从朝阳身下拉出来的白碎裙,停止在半空中。只见鲜艳夺目的斑斑红污,如红梅朵朵绽放在被秦始皇撕碎的白裙上。张言之放下染红的碎裙布,脱下身上的衣服,包住朝阳冰冷瘦小的身体。颤颤威威地把朝阳抱到床上放下,又为朝阳盖上被子,竟是泪流满面。又走回到无心身边,动手解了无心身上的绳子,把无心抱起来,也向床边走去。
秦王看着他抱了朝阳到床上,并不开口阻止,此时见他抱了无心也向床边走,不觉怒喝道:“狗奴才,好大胆,你活够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