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进两个蓝子,拎出来把其中一个交给赵高道:“请赵公公把这些素菜送给皇上,是朝阳不知好歹,让皇上失望了。明日朝阳就要大婚,从此就是一国之母,再不能称呼星夫人为母,请赵公公代朝阳请示皇上,今晚就让朝阳,再去服侍一次母亲。朝阳自然记着赵公公的好处。”
赵高接了菜篮子答应了,转身来到御书房,向秦始皇回报了朝阳的话。
秦始皇看着张言之一盘盘摆放到桌上的素菜,沉吟着站起来道:“小丫头如果真想明白了,让她去也无防。”
赵高道:“朝阳公主清高孤僻,她不愿意跟女人抢皇上,就更不会抢太子了,太子房中,还有今日刚刚送进宫的两位太子妃在。太子现在法力全无,就算朝阳公主有心见太子,这人多眼杂,恐怕连说句话都难。奴才看还是让她去吧!让她死了心,明日也就安安分分做皇后了。”
秦始皇转头问张言之道:“张言之,你看此事如何?”
张言之道:“奴才也觉得赵公公言之有理,现如今星宫人多眼杂,特别是两位太子妃都不是好对付的主,皇上何不就大大方方做个顺风好人,皇上也知道,朝阳公主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秦始皇想了想道:“朕去看看小丫头。”
再说朝阳见赵高去了,便回到房中,换了一身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便听到宫女太监叩见秦始皇的叫声。忙放下梳子,站起身,秦始皇已经一步跨了进来。
朝阳和宫女都跪地行礼道:“奴婢叩见皇上。”
秦始皇拉起朝阳,见朝阳脸色消瘦苍白了许多,心里不禁一痛,温声道:“朝阳,朕听赵公公说你想去星宫看看星夫人,你想去就去吧。就算明日大婚之后,你还是可以常去看她。”
朝阳微微弯弯膝道:“朝阳谢皇上。”
秦王深深地注视了朝阳一会,朝阳只是那么站着,眼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脸上看不出喜忧。
张言之上前道:“皇上,明日你与朝阳公主大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各位大臣和管事的人,还在御书房等着皇上。要不奴才陪朝阳公主去吧。”
秦王还未开口,朝阳冷清地道:“张公公何须如此,这皇宫之中,何处没有皇上的眼线。今日的星宫恐怕更是天罗地网,朝阳还能做什么不成。皇上,朝阳告辞,去去星宫,也就立刻回来了。”
说完,拎了刚才放在桌上的篮子,便带着小闵子他们六个,向星宫而去。秦王呆呆地望着朝阳的背影看了一会,一直到朝阳消失在朝阳宫外,才带着人脚步沉重地回到御书房。朝阳带着人走入星宫,却见星宫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众人见到朝阳进来都意外地愣了一会,朝阳也不理会他们,静静地跨入星夫人内房。
星夫人一见朝阳,惊喜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朝阳的手道:“雪儿,母亲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
朝阳把篮子交给身边的宫女,让众人都退出去,才拉着星夫人坐下道:“母亲,女儿怎会抛下母亲呢?”
星夫人紧紧拉着朝阳的手道:“雪儿,你快去看看曦儿吧。曦儿从出生到成人,从来不曾落过一滴眼泪。今日回来,泪水不曾断过。刚才被那些奴才强拉去见两位太子妃,他说,他再也守护不了你了,要抛下你了。”
朝阳凄凉地一笑,缓缓跪在星夫人面前道:“他怎会抛下雪儿呢?他不能去见雪儿,雪儿便来见他。他要走,雪儿自然也跟着他。母亲,女儿不孝,未曾孝敬母亲,却要连累母亲。”
星夫人拉起朝阳,柔声道:“母亲有你们两个跟着,无论在哪里都是满足开心的。去吧,去陪着曦儿吧。”
朝阳从衣袖中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递给星夫人道:“母亲,若是无心与雪儿走了,母亲请服下此药,此药是雪儿在无心去齐国后,慢慢炼制而成,吃了不会有任何痛苦。”
说到这里,朝阳止不住眼泪纷纷而落道:“朝阳短短一生,救人无数,却要亲手制造毒药,毒死母亲,七年前,雪儿亲生母亲也是服了雪儿……”
星夫人接过药丸笑道:“这也是雪儿一片孝心,当年雪儿亲生母亲乃是一国之后,怎肯活着被那些秦兵所辱。今日曦儿已决心只求一死,母亲又怎能独活。雪儿的药,总好过受皇上那些酷刑而……”
星夫人微微笑着,拉着朝阳出来,走到门口轻声道:“去吧,母亲在此等你们。”
朝阳抬头向无心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回头吩咐小闵子道:“你们在外面等着。”
想了想从怀里掏出白玉龙佩递给小闵子道:“小闵子,你拿着白玉龙佩,带着星宫的宫女公公,一起去找张公公,张公公自然会想法子就你们一命。”
小闵子握着玉佩大惊道:“朝阳公主,你这又何苦?”
朝阳微微一笑,推门走了进去,见无心一身大红喜服,坐在桌前出神。
两位太子妃,头盖大红盖头,端坐在床边,两个看来是陪嫁的丫头,在无心身边轻声软语,劝说无心揭盖头。
朝阳清冷地道:“你们何苦在这里苦苦相劝,无心大师是出家人,怎么会沾染尘埃。何苦白白陪送了,你们家小姐一生幸福,还是清清白白回去,让皇上另行赐婚为是。”
两个丫头吃惊地抬头,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一直发愣的无心,却站起身飞快地冲过去,把朝阳紧紧抱在怀里。
朝阳碧目凝视着无心平静地道:“无心大师既然为我开了戒,今晚就让雪儿为无心大师侍寝吧!”
无心轻轻地道:“好,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入轮回,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太子陛下,你不能碰她,她是皇上即将册封的皇后。”
两位太子妃扔掉大红盖头,冲过来试图拉开,无心紧拥着朝阳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