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之上前道:“皇上,昨日奴才去看朝阳公主时候,奴才见她日夜躺在床上,怕她闷出病来,就说陪她去星宫看看星夫人去。朝阳公主说,‘星夫人自有无心法师承欢膝前,朝阳去了不过是给他们徒添烦恼,朝阳是不祥之人,反正在这世上也留不了多久。已害得无心大师失了寒雪寺,何苦再害他们母子性命。要不是因为朝阳,把太后弄进宫来受这闲气,朝阳便连起身都懒得起!’”
秦始皇阴森森地盯着张言之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责备朕没有那个妖孽孝顺吗?”
张言之道:“皇上,朝阳公主她这是在等死,一个等死的人,哪里还有心去管他人的事。”
秦始皇沉沉地道:“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朕的皇后吗?朕对她不够好吗?”
张言之道:“不是皇上对朝阳公主不够好,问题就在这皇后的身份上,朝阳公主性情清冷孤傲,她就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争夺一个男人,她不愿意活的比男人低贱。她认为一个男人真心疼爱她,就不应该去沾染其他女人,让她伤心欲绝,还要反过来责备她不够贤惠。皇上,奴才说句实话,朝阳公主确实不适合做皇后。以奴才之见,皇上要是舍不得她离开身边,就让她依然跟在皇上身边为皇上调理身子。皇后之位,还是……”
秦始皇冰冷地道:“朕的皇后只有朝阳一个,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得帮朕管理后宫,做朕几千女人中的皇后。”
张言之还想再劝,却被秦始皇打断道:“朕本来想等到来春再与她大婚,封后。现在朕不想再等,赵高,去传李斯,给朕拟旨,后日朕与朝阳大婚,封后。”
张言之大惊失色地跪在地上,悲声呼叫道:“皇上,不能啊!你不能逼她,你会逼死她的。”
赵高道:“张公公你这是什么话,皇上这是抬举她,女人都是一样,再怎么样刚烈的性子,成了婚入了洞房,还不是就在男人身下臣服了。”
秦始皇冷声道:“你们不必多言,快去传李斯,”
张言之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皇上既爱朝阳,何忍如此相逼。”
秦始皇道:“就算她想死,也要做了朕的皇后之后再死。”
咸阳宫众人开始为秦始皇封后大婚之事忙碌。
无心那晚没有进朝阳宫,而是长跪在御书房前请见秦始皇,秦始皇传令不见。
清晨,秦始皇起床时,无心冷清地走入御书房,御书房外几百秦国高手,无人能阻挡。
秦始皇赤目阴鸷,第一次正视这个被他称为妖孽的儿子。无心平静地跪在秦始皇脚下,依旧淡然地道:“无心请皇上赐朝阳为太子妃!”
秦始皇冷漠地俯视着无心道:“朕原来一直小看你了,你要朝阳,你可以站起来杀了朕,你是朕亲口封的太子,杀了朕,朕的天下,朕后宫的女人全是你的。来呀!站起来,杀了朕,咸阳宫中,不是无人能挡住你吗?”
无心安静地道:“皇上,无心不要天下,更不要其他女人,无心只要朝阳一人。无心一身佛法修持,只要无心开任何一戒,便会全部消失,皇上若见疑,请皇上赐酒赏肉,无心散了一身功力。”
秦始皇深不可测的赤目,凝注着无心坦荡清彻的黑眸,嘴角边慢慢勾起一丝冷酷无情的讥笑,沉声道:“来人,给他酒肉,朕倒要看看这个得道高僧,无心大师,如何证明给朕看,他至今从未开戒。”
秦始皇冷眼看着无心端起酒杯,平静地喝下酒,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慢慢吞下。
无心放下筷子,抬头安然地注视着秦始皇。
秦始皇发现无心美妙绝伦的脸上,有一种圣洁纯净的光芒在慢慢消失。
却在苍白柔媚的脸上多出了,一种夺人心魄的妖邪之美。
秦始皇紧紧地盯视着无心妖惑众生的容颜,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多。
赵高见秦始皇盯着无心,流露出恐慌的神情。
便在秦始皇耳边低语道:“皇上,朝阳公主不是说,她清清白白的身子,要交给清清白白的人吗。太子殿下,既然自愿开戒明志,那皇上就赏太子殿下两个太子妃。让太子殿下再开一戒,以明其心。”
秦始皇听了赵高的话,心中一动,缓缓地道:“传朕旨意,封李斯、蒙恬之女,李氏蒙氏为太子妃,让李斯与蒙恬即刻送女入宫。”
无心一直平淡宁静的脸,此刻才大惊失色道:“皇上,无心此心只容得下朝阳一人,只要朝阳一人。请皇上收回此令。”
秦始皇冷笑一声道:“李斯蒙恬,是朕一文一武,朝中最有实力的官,有他们做你的后盾,便是朕也要惧他三分,以后谁敢动你太子之位。”
无心坚持道:“无心无意太子之位,只求与朝阳一生相守。”
赵高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吗。太子殿下,既然你今日开戒,以明对皇上的忠心。你开了荤,不过是一个小戒,也许太子殿下的道行,依然高过所有人呢。太子殿下如果真心要向皇上表明心迹,就开了大戒。皇上明了了太子心志,自然也不会亏待太子殿下……”
秦始皇大步向御书房外走去,冷声道:“赵公公送太子回星宫,今晚先把太子妃送去星宫,等太子府建成,再为他们举行大婚。”
无心站起身追上一步,哀求道:“皇上,求皇上收回两妃,赐朝阳……”
却被两个太监拦住,无心法力已无,再也挣不脱,两个平常太监之手。
无心被送回星宫,伏在星夫人怀中,无助哭泣如孩子:“母亲,孩儿再也守护不了她。孩儿要舍下她了……”
朝阳宫被秦始皇派兵看守,在朝阳大婚前,不准任何人跨出朝阳宫一步,也不准任何人进入一步。朝阳宫中,无人知道朝阳宫外的事,朝阳静静地在黑暗中,等了无心一夜,早晨没有起床,一天不曾进食。却在晚膳前起了身,亲自入厨房做了丰盛的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