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他有意识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只是隐约记得那天晚上,他一直都在骑马,骑了很久,久到他自己都没了意识。而后当他醒来的时候,便是浑身酸痛的躺在这个触目皆红的地方。
?细细查看,原来那是个大红纱帐,遮掩了他的视线,让外面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但他敢肯定,这一定是女人的房间,即使不是,那主人也一定是女人,因为房间里存在着浓重的香味,有些淡淡的熟悉感。
“公子,醒了?!感觉如何?”他沿着声音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女人。
“呃.你是谁?”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女人以及浑身莫名的伤让他不得不警惕。
“公子若是不嫌弃可以称呼我一声离娘!不知公子可否告知离娘您的名讳呢?”他的意思不是她叫什么,而是她是什么人,显然这位名为离娘的姑娘会错了意。不过看她客气的语气,舒历严差不多也可以知道她不是什么坏人,当下便放松了警惕,只是头上缠的纱布还有身上的好多伤……
“在下姓舒名历严!请问姑娘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浑身是伤的躺在这里?”他很想要坐起来,但不知道是他的伤太重还是身体太过于虚弱,刚起身便随着一声闷哼倒下。
“公子怎么了?”急切的声音和动作,帘子被掀起,他看到她急切的脸。
舒历严总算是看清了她的脸,形貌昳丽,虽然在一身白衣的映衬下但舒历严却总感觉她有一种不羁的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就像是苗梓姝从内到外透出来的洒脱直率。
梓姝?怎么又想到她了呢?
自己的突然离家她会不会担心或想念呢?如果自己不再回去她又是否会像自己记挂她那么多年那样记挂自己呢?也许不会。如果这事放在以前她一定会急得哭鼻子,但是现在.她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和失落呢?那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会让他高兴好久,让他觉得她还是在乎他的,让他有回去的马不停蹄回去的理由。但最重要的是她不会那样,毕竟现在不似从前那般,她不在单纯的喜欢着他,亦不再依赖他,换句话说就是即使丢了他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她已经不再需要他,有个人比他更好,那便是元镇,即使元镇没有他好,可是他拥有她的心,就这一点,舒历严就已经输了,输得无可奈何却又那么彻底。
即使面前有美人相伴,可他却还是开心不起来,如果面前一脸急切对他貌似很关心的姑娘是梓姝,该有多好。
“公子,怎么了?”任谁都可以看出他眼中深深的化不开的哀伤和他出神的状态。
“想起一个人!”和她说话期间,他慢慢的小心的坐了起来,离娘倒也是放的开之人,拿个枕头帮他垫在背后,让他倚的舒服些。
“谢谢”离娘只是微微一笑。
“无妨.公子刚才所说之人,是不是叫梓姝?”
“你怎么知道?你们……?”她清晰的看到他在听到她提到梓姝的时候,他的眸子里转瞬即逝的光芒。
“离娘虽然我们相处不长但我也约莫知道你不是个拘与礼节的人,不妨坐下说”他指着床檐。他躺在那你她站在那里,怎么都觉得奇怪。
“你倒也是个放的开之人”离娘又笑了笑,替他捋了捋被子便坐下。“我知道梓姝是因为,你昏迷的这两天一直呢喃着这个名字……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他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可…”舒历严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从远处转回,眼睛里满是浓重的仿佛化不开的哀愁,还未来得及隐藏便撞上她的眸,“可我却不是她最重要人!”
“她是你的娘子吗?”离娘试探的问。
“呵!”他笑的有些勉强,“我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他夫君?”嘴角略微勾起,像是在嘲笑,嘲笑他自己。背后的大红纱帐把他没有血色的脸映的更加苍白,平日俊朗的脸上现在看起来竟觉得有些诡异的妖艳。“他是我想娶之人,我却不是他想嫁之人!”他闭上眼睛斜倚在那里,一滴清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只留下并不清晰的泪痕。
翻天覆地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席卷而来,将他迷失在记忆的海里。
“大哥,这臭小子敢坏我们的财路,我们一定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他!”那个瘦却满目贪婪的人对着那个满脸横肉的头头说,还一脸凶狠的瞪着他。
“不,我们可以卖了他!他可要比我们偷东西赚钱多了。”头头一脸奸笑
“可是…这可比偷东西罪大多了,要是被……”显然,那个瘦瘦的小喽啰有些害怕。
“那你拿什么还赌债?真让人砍你手还是打死你?你看这小子眉清目秀,不管窑子还是大户人家都一定很抢手!”
他真的有些害怕了,早知道就不该甩开那些家丁的。为什么非要多管闲事呢?他们偷东西管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冲动的喊出那句“抓小偷”呢?。
现在倒好,没想到那个瘦弱的小偷竟然还有同伙,而且还尾随到这报复他。天色已晚,这条路又偏僻,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人,而且虽然路边有房子但也都是大门紧闭,现在离他家还有些路程,他一个弱男子手无缚鸡之力该怎样保护自己?
“爹,你来了!快救我。”他朝着那两个男子背后的空气说,待两个小偷分神之际他从角落里跑出,并朝着最近的一所房子跑去,边跑边喊救命,希望里面的人会像他多管闲事一样,多管闲事的出去看看。
“你小子还真是欠揍!老二,快追上他捂住他的嘴,别让他嚷嚷,省的到手的鸭子又飞了。”
他不住的拍打那扇门,希望有人开门救他,但门还没开他就已经被抓住了,并被捂住了嘴。
“你小子断了我的财路还想跑?欠抽是不是?”满脸横肉的老大满目怒气的瞪着他,要不是被后面的老二捂住嘴,估计那老大早该捆他一嘴巴子了。
“谁在外面闹事?”门被两个家丁打开,一个清秀的女人领着一个可爱的女娃出来。
“嘿嘿,抱歉抱歉,我家孩子犯病了!”那个满脸横肉的人一脸狗腿子样。
“唔~不是~唔…”他努力的想要解释,因为这或许是他唯一可以逃命的机会。
“都这么大人了还说谎话羞不羞啊?”稚气未脱的声音想起,在他听来却犹如天籁之音一般,他知道他有救了。“你刚才说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萍姐姐也听见了!你快把他放了,否则一会我爹来了,一定要你好看!”
“你们竟然敢在苗家后门做这等邪恶之事,待会老爷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你!”那个清秀的女人说。
“苗家?”那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小姐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那两个人拱手做辑,然后一阵风是的跑开了,特别是那个胖子,可比刚才抓他的时候跑的快多了。
“呼~”他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脸上被那个土匪似的人捂得有些疼。
“疼吗?”天旋地转的他感觉脸上突然有些痒痒的。“你看你脸都红了,疼吗?”这次他才看清楚,原来是那个救他的女孩。一身粉红色纱裙,头上还戴着刚编的花环,胖乎乎的脸蛋皱成一团,眼中满是关心之色。
他的脸突然就想火烧的一般。
“大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你很热吗?”太阳都已经下山了,而且现在也不算是夏天,怎么可能会热呢?
“给你,萍姐姐说了,戴上这个可以遮阳光哦!”她踮起脚尖才及他鼻尖,他就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一脸认真给他戴上花环的女生,温热的鼻息撒在他的脖子上,他静静的呆在了那里,鼻子里满是她的发香和奶香味。
“夫人好!”
“姝儿,谁欺负你了?”
“娘亲~”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女孩早已跑到那个从门里走出的高贵夫人的怀里,鼻前还萦绕着花环上的白玫瑰的味道。
“我住的屋子里还有你身上也是玫瑰的味道吧!”舒历严和离娘坐在花园的亭子里赏花,他的目光落在那棵正盛开的白玫瑰上。
“那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那年她五岁我七岁。”他看着那棵开的正欢的玫瑰,眼神是那么深邃和温柔,好像那玫瑰便是他喜欢的人一般。
离娘看着他的侧脸有些出神,她真的很想一睹那个让面前之人如此神魂颠倒的的女子芳容。‘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女子啊?’离娘在心里默默感叹。他来到这儿总共十五天,除了昏迷的那三天来,一夜只是叫她的名字,余下来的时间只要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会听到他提那个人,那个叫姝儿的女人,和她讲他和姝儿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或许他压抑了太久,没有人会听他这样诉说;有时她也会看到他淡淡的出神,眼神中有一片哀伤的海洋,只要谁多看几眼就会沉溺在里面,溺的满身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