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宽敞的房间恢复了安静,大汉们似乎接到什么任务弃我们而去,所以我们又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只不过这次我们很清醒。
“耗子,你真不知道账簿的事情?”蟑螂问我,但很不走心。
“如果我现在是自由身,我一定在你脸上踹一脚。”其实我现在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刚才经历了什么,甚至他们问了我什么我也没印象了。当时神经太紧绷,导致整个人都游离了。
“看来,他们还有东西留在咱们这里,你真的没印象?”蚊子很冷静,虽然问的问题和蟑螂大同小异,但明显招人待见得多,我会更加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放在瓷瓶里的是账簿,而彭大标拿走了瓷瓶里的东西,我就认为他拿走了,没想到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还在我们这里。可我几乎没跟他有过别的接触,我也不认为他在逃过追捕之后到他家寻找瓷瓶时会抽空把账簿放在我家里。所以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所以然。蚊子看我一脸疑惑,也放弃对我的追问。他的脑细胞活跃度比我高得多,他会察言观色,也深知我的性格,我的表情一定足够白痴所以他也放弃了。
我们沉默了一阵子,突然蟑螂的肚子叫了起来。压抑的气氛被这一连串的声音搞得有些滑稽,我们难得找到了自己的笑声,笑着笑着我也觉得饿了。
“蚊子,我饿了。”
“……”
“蚊子,我饿了。”我是蟑螂的复读机。
“够了,我也饿了。我又不是蓝胖子,变不出东西来。”
这时我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光亮洒在地上,把房间笼罩在一片金黄色的薄雾里。在这样梦幻般的环境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绚烂鲜艳背着小背篓的少数民族美女。她头戴缀有小白贝的红色系辫,披着粉红色的绣花上衣和配套的麻布裙,小巧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特别不真实。我第一反应是我产生幻觉了,而在这种情况下产生幻觉并不是件好事,我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眼前的美女不再巧笑盼兮,着急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狰狞。我悄悄地往后退了退,却被美女一把抓住胳膊,冰凉的液体冲击着我的面部神经,顿时我的耳边恢复清明。
“你怎么了?看得见我吗?听得见我吗?”
“美女,你普通话这么溜啊……”蟑螂典型的见色忘义,他估计其他什么模式的美女都见过了,少数民族的少女还是第一次接触。
蚊子一直盯着美女手中的托盘,上面放着几盆肉菜和白米饭。他用肩膀轻轻碰了碰我,眼神颇有深意。
“这是给我们吃的?”蚊子一向矜持,话不多,所以我一直是出头鸟的角色,最倒霉的也是我。
美女听闻赶紧把菜饭推上来,虽然我已经大闹五脏庙了,但蚊子的眼神多少带给我点疑虑。美女见我们都不吃,神秘兮兮地压低声线,“我是葛莹莹。”
“啊?”如果我这如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可以说话的话,一连串的疑问已经把葛莹莹给淹了。
“这饭没问题,你们赶紧吃了,吃饱了晚上好逃命。”
再多的话她也不能说了,只能用眼神示意我们赶紧吃饭。听她这意思,晚上她还会过来把我们救出去。想到这,我们思想高度一致,使劲扭着被绑着的手,尝试了各种吃饭的方法,总之是把东西塞肚子里去了。
在知道有人可以帮助我们逃出去后,我的心里就变得踏实多了。之前还觉得这竹楼阴气森森,现在倒也没那么怕了。蚊子仍然是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模样,但明显话多了起来,跟我们谈他在房间里的发现。
“我觉得这些箱子有些蹊跷。而且从葛警官的服装我猜测这里应该是云南地界。虽然杭州这两天有些凉飕飕的,但云南这里四季如春,温度很适宜。可这个房间的温度一直不高,而且变化不大,我觉得这里可能是恒温的。我觉得他们可能对这房间做了点手脚来保证室内的温度。也许跟那几个箱子有关,当然,也许也无关。如果今天葛莹莹的计划万无一失的话,我觉得不妨打开这几个箱子看看。”
我平时不太接触这类小说或电影,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蟑螂抖了抖身子,像打了个激灵似的。
“你说得这么恐怖,什么保持温度什么箱子的,我总觉得开了箱子不会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吧。”
我突然想起葛莹莹中午送饭时的着装,我对少数名族没有研究,但这种异族风情总会让我联想起一些神秘的宗教传说。我们现在是人质,他们几个彪型大汉要干掉我们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可对方却一直没对我们下手。难道我们还有别的作用?再结合蟑螂的话,我顿时对即将到来的夜晚充满了不安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