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声嘎然而止,众人将目光全都汇聚到她身上,司北翼扫了眼踩在她脚下的那一片红裙,清冷的重复,“斟酒!”
轻轻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微雨微笑着走上台阶,高高执起酒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是皇上亲封的芙安郡主,不是端茶倒酒的奴婢!”
声音虽小,却足以让帐中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无不倒吸口凉气,为这个恣意狂妄的丫头担心。
“证据?”他挑挑眉头,冰冷的眸子依旧清清冷冷的瞧不出情绪,“没有证据冒充郡主便是欺君之罪,杀无赦!”
她微笑着看他,面上一幅云淡风轻,“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要杀就杀罢,我等着便是!”
司北翼粗糙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下颚,细细打量,“杀了你,有些可惜!不如赏赐给军中将士!来人,带她下去!”
她挣脱开兵卒的钳制,娇俏的面上死一般的惨白,轻声的呢喃,“叶微雨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子,要怎么对她是你的事!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当孤独决绝的倩影消失在帐外,“来,这杯酒本王与众将同饮,不醉不归!”
他执起侍婢刚刚填满的酒杯,冷峻的眸中忽地闪过一抹情绪,祸兮心中一凛默不作声的退出帐来——
军妓,是哪朝哪代也缺少不了的东西。置身于此,微雨才真正感受到什么是悲哀。当一个女人最宝贵的身体可以任由别人践踏,活着似乎便是一种多余。
“哎呦,好俊的姑娘!”管事嬷嬷喜滋滋的迎上来,顺手在她胸前摸了一把,她愤然推搡,受了伤的肩头猛然刺痛,让她的俏脸更加惨白。
“呦,怎么还是个病秧子呢!”嬷嬷皱了下眉头,不过马上又舒展开来,“没关系,有的将军偏偏好这一口!越虐越喜欢的紧!来人,快些帮她打扮打扮,酒宴就要散了!”
她将崭新的衣裳罗裙,钗环水粉狠狠丢在地上,“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侍婢无奈摇头退下,只留她一人独坐帐中。
她原本不相信世间竟然会有人像他一般灭绝人性,可一桩桩一件件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从心底里感到绝望。
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未成为他的妻子,若是真的将终身所托非人才发现他恶劣的本质,那才是世间最可悲的事!
更梆声远远传来,夜已三更,漆黑的帐帘刷的一声撩起,高大威猛的男子醉醺醺的倚在门前,“小美人儿,快过来,让本将军一亲芳泽!伺候的好,说不定将军我一高兴便将你收了房!”
微雨站起身一步步后退,他却步步紧逼,如饿虎扑食般扑奔而来,她勉强自己镇定,清冷微启朱唇,“碰了我,将军你必死无疑!”
孟秦一愕,方才在大帐中他一眼瞧中她娇媚可人的容颜,便已心猿意马不可自拔,只是碍于司北翼在场,不敢有所表露。
摇晃着昏沉沉的头,淫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