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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三辅录(2)

今案:甘泉宫遗址在今淳化县铁王乡凉武帝村周围,面积约一四八点六万平方米。宫城平面略呈长方形,南墙总长一九四九米,现存长八一六米,残高二点五米;西墙总长八九米,现存长六一米,残高一至四点五米;北墙总长一九五米,现存长约六米,残高二至五米;东墙总长八八米,现存长约一二米,残高约一米。宫墙西南角、西北角各有圆形角楼台一座,分别残高二米、四米,顶径约七米馀。西、南、北三角墙中部各辟一门。城内东北部有圆形夯土台基两处,即通天台遗址。两台基东西相距约七十馀米。两台高约十五米,东台高约十六米。宫址内尚存有石熊、石鼓各一件。石熊青石质,高一点二五米,腰围二点九三米;座长点七米,宽点六米。熊作蹲卧状,圆目凸起,嘴部略残,左前爪挠左耳,其馀三爪搂於腰部,风格深沉粗放。石鼓青石质,高约一米,鼓面直径点七一米,腹径一米。鼓面光滑细腻;腹部有北宋政和六年补刻题记五行。(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下〕四二三、四二四页)

三辅黄图卷二:“(甘泉)宫南有昆明池。”何清谷曰:清雍正陕西通志卷七十二古一引述记云:“甘泉宫南昆明池中,有灵波殿七间,皆以桂为柱,风来自香。帝既耽於灵怪,常得丹豹之髓,白凤之膏,磨青锡为屑,以苏油和之,照於神坛。夜暴雨光不灭,有双蛾如,侍者举麟拂之。”(三辅黄图校注一三六页)

杂鬼神志怪(古小说沈):“汉武帝凿昆明池,悉是灰墨。问东方朔。曰:‘非臣所知,可访西域胡人。’”曹毗志怪(古小说沈):“汉武凿昆明池,极深,悉是灰墨,无土,举朝不解。以问东方朔。朔曰:‘臣愚,不足以知之,可试问西域胡人。’帝以朔不知,难以移问。至後汉明帝时,外国道人入来洛阳,时有忆方朔言者,乃试以武帝时灰墨问之。胡人云:‘天地大劫将尽,则劫烧,此劫烧之馀。’乃知朔言有旨。”案:此灰为周幽王之末镐京被毁之灰。水经渭水注:“渭水又东北与水合,水上承池於昆明池北,周武王之所都也。故诗云:‘考卜维王,宅是京,维龟正之,武王成之。’自汉武帝穿昆明池於是地,基构沦褫,今无可究。”汉武故事(古小说沈):“凿昆池,积其土为山,高三十馀丈。”

武帝作昆明池以习水战。後昭帝小,不能征讨,於池中养鱼以给诸陵祠,馀付长安市,鱼乃贱。(初学记)

澍案:庙记作馀付长安尉。

汉旧仪:“上林苑中昆明池、镐池、牟首诸池,取鱼,给祠祀。用鱼千枚以上,馀给太官。”三辅黄图卷四引庙记:“池中後作豫章大船,可载万人,上起宫室,因欲戏,养鱼以给诸陵祭祀,馀付长安厨。”西京杂记卷一:“武帝作昆明池,欲伐昆明夷,教习水战,因而於上戏养鱼,鱼给诸陵庙祭祀,馀付长安市卖之。池周四十里。”文选西京赋:“昆明灵沼,黑水玄,周以金堤,树以柳杞。”“其中则有巨鳖,鲤。鲔鲵,修额短项。大口折鼻,诡类殊种。”

长安市,三辅黄图卷二:“庙记云:‘长安市有九,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夹横桥大道,市楼皆重屋。’又曰:‘旗亭楼,在杜门大道南。’又有柳市、东市、西市,当市楼有令署,以察商贾货财买卖贸易之事。三辅都尉掌之。直市在富平津西南二十九里,即秦文公造。物无二价,故以直市为名。张衡西京赋云‘郭开九市,通带,旗亭五重,俯察百隧’是也。又按:郡国志云:‘长安大侠子夏居柳市,司马季主卜於东市,晁错朝服斩於东市。西市在泉坊。”文选两都赋:“九市开场,货别隧分”。李善注:“汉宫阙疏曰:‘长安立九市,其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

陈直曰:“汉城九市,今可考者,有柳市、东市、西市、直市、交门市、孝里市、交道亭市七市之名。”(三辅黄图校证三一页)何清谷曰:“市政长官有市长,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司马无择为‘汉市长’;有市令,汉书卷九十一货殖传:‘王孙大卿以财养士,与雄交,王莽以为京司市师,汉东市令也。’汉书卷二十四食货志:王莽‘更名长安东、西市令’‘为五均司市’。汉书卷十九百官公卿表:京兆尹属官有长安市令丞,左冯翊属官有长安四市长丞。陈直曰:‘西安汉城遗址中出土“市府”封泥最多,文字最精。又有东西南北四市封泥,皆为半通式,当为左冯翊四市长所用者。’(汉书新证一二页)在市长,市令、市丞之下,还有‘市吏’、‘市’、‘市啬夫’等吏员。他们的职责是监督‘商贾货财买卖贸易之事’,如负责市内商人的注籍登记,检查有无贩卖违禁物资,定期检查度量衡,从事物评定,征收市租等。”(三辅黄图校注八七、八八页)

今案:长安市在今西安市未央区六村堡乡东。(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上〕一四二页)

汉武帝作昆明池。武帝崩後,於池中养鱼以给诸陵祠,馀付长安市。池有二石人如牵牛织女像。(太平御览)

狮子园在建章宫西南。(太平御览)

长安志卷四引汉宫阙疏:“有彘圈,有师子圈,武帝造。”三辅黄图卷三:“奇华殿,在建章宫旁,四海夷狄器服珍宝,火浣布、切玉刀,巨象、大雀、师子、宛马,充塞其中。”三辅黄图卷六:“汉兽圈九。”“兽圈上有楼观。”

汉祭圜丘仪: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兆)〔北〕亦南面而少东。(唐会要)

澍案:唐礼仪志贾曾议引同会要,而路史引云祭於圜丘,上帝后土皆南面,疑有舛错。

三辅黄图卷五:“天郊,在长安城南。地郊,在长安城北。所属掌治坛郊宫岁时供张,以奉郊祀。武帝定郊祀之事,祀太乙於甘泉圜丘,取象天形,就阳位也;祀后土於汾阴泽中方丘,取象地形,就阴位也。至成帝徙泰后土於京师,始祀上帝於长安南郊,祀后土於长安北郊。”“汉圜丘,在昆明故渠南,有汉故圜丘,高二丈,周回百二十步。”水经注渭水:昆明故渠“南有汉故圜丘,成帝建始二年罢雍五,始祀皇天上帝於长安南郊。应劭曰:天郊在长安南。即此也。”汉书礼乐志:“武帝定郊祀之礼,祠太一於甘泉,就乾位也;祭后土於汾阴,泽中方丘也。”“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汉书成帝纪:“(建始元年)作长安南北郊,罢甘泉、汾阴祠。”“二年春正月,罢雍五。辛巳,上始郊祀长安南郊。”汉旧仪:“汉法:三岁一祭天於阳宫甘泉坛,以冬至日祭天,天神下。三岁一祭地於河东汾阴后土宫,以夏至日祭地,地神出。”“元年祭天,二年祭地,三年祭五帝於五。三岁一,皇帝自行,他祠不出。”“祭天地五,皇帝不自行,祠还致福。”“皇帝祭天,居阳宫,斋百日,上甘泉通天台,高三十丈,以候天神之下,见如流火。舞女童三百人,皆年八岁。天神下坛所,举烽火。皇帝就竹宫中,不至坛所。甘泉台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皇帝所以祭天之圆丘也。”“武帝祭天,上通天台。舞八岁童女三百人,置祠具,招仙人。祭天已,令人升通天台,以候天仙。天神既下祭所,若大流星,乃举烽火,而就竹宫望拜。”“皇帝祭天自行,臣从之,斋皆百日,他祠不出。祭天紫坛幄帐。”“祭天,用六绮席六重,长一丈,中一幅,四周缘之。玉几、玉饰器,凡七千三百物备具。养牛五岁,至三千斤。”“祭地河东汾阴后土宫,宫曲入河,古之祭地泽中方丘也。礼仪如祭天,名曰汾葵,一曰葵丘也。”(汉官六种九七至一页)长安志卷五引括地志:“汉圜丘在长安治内四里居德坊东南角。”

今案:汉圜丘遗址在今西安市丰登南路南端以东,西桃园以北。(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上〕一三六页)

汉作灵台於城东,作灵沼於沣水之东,常以四孟之日登台而观。(太平御览)

澍案:括地志云:灵台高二丈,周回百二十步。又案,灵台在长安西北八里,汉始曰清台,本为候者观阴阳天文之变,更名灵台。郭缘生述征记:长安宫南有灵台,高十五仞,上有浑仪,张衡所。又有相风铜乌,遇风乃动。有铜表,高八尺,长一丈三尺,广尺二寸,题曰太初四年造。

水经注渭水:(明堂)“在鼎路门东南七里。”“堂北三百步有灵台,是汉平帝元始四年立。”文选两都赋:“灵台明堂,统和天人。”注:礼含文嘉曰:“天子灵台以考观天人之际,法阴阳之会也。”两京新记:“修真坊内有汉灵台。”长安志卷十修真坊“有汉灵台馀址。(本注:崇五尺,周一百二十步。述征记曰:长安宫南有灵台,高十仞,上有相风铜乌,遇千里风乃动。)”雍录卷八清台:“汉志:武帝造太初即上林清台课候,惟太初密,是其处也。则清台也者,盖在上林苑中矣。黄图曰云云。吕图曰:汉旧城外有灵台,北与未央宫对。水经亦曰,城南漕渠有汉灵台,故延生书其所见亦曰在宫之南也。然则汉世城西之上林、城南之漕渠皆有候景之台也。或曰清台,或曰灵台,名称不一耳。然铜表之立既在太初,即是武帝定之初矣。至铜浑仪则云张衡所造。衡之所造地动仪在後汉顺帝阳嘉元年,其时帝都不在长安,或者衡仪已成,分置长安候台耶?”後汉书董卓传章怀注引张汉记曰:“太史灵台及永安铜兰,卓亦取之。”水经注渭水:“水又北迳汉灵台西,又迳磁石门西。门在阿房宫前,悉以磁石为之。”

今案:唐长安修真坊内的汉灵台遗址,在今西安市沣惠北路两侧,桃园路以西、丰禾路以南、大庆路以北,陇海铁路附近。阿房宫附近的灵台遗址,陈直云:“在今阿房宫南去明堂三百步,镐水经其西,古城村以西。”(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上〕一三八页,三辅黄图校证一六、一七页)

灵沼,文选西京赋:“昆明灵沼,黑水玄。”西都赋:“神池灵沼,往往而在。”薛综注引三秦记:“昆明池中有神池,通白鹿原。”三辅黄图引三秦记曰:“昆明池中有灵沼,名神池,云尧时治水,尝停船於此池。池通白鹿原,原人钓鱼,纶绝而去。梦於武帝,求去其钩。三日戏於池上,见大鱼衔索,帝曰:岂不昨所梦耶!乃取钩放之。间三日,帝池,池滨得明珠一双。帝曰:岂昔鱼之报耶?”

今案:何清谷曰:“凿昆明池时,汉武帝出於崇古思想,把昆明池的那一部分叫神池,又叫灵沼,是可能的。但神池何在?无法知。”(三辅黄图校注二四四页)

沣水,三辅黄图卷六:“丰水出南山丰谷,北入渭。”水经渭水注:“丰水出丰溪西。”长安志卷十二长安:“丰水(本注:一作,又作沣,出县西南五十五里丰谷)。其原阔一十五步,其下阔六十步,水深三尺。自县界来,终县界,繇马坊村入咸阳合渭水。”关中胜图志卷三:“丰水,在长安县西南四十里,自县界流入。又北至咸阳入渭。”又“丰水,在县东三十里。流迳长安,入咸阳界。”汉书地理志:“县,水出东南,北过上林苑入渭。司马相如传注张辑曰:丰水出县南山丰谷。後汉书郡国志:县,丰水出。元和郡县志:丰水自县东南终南山发源,北流迳县东二十八里,又北流入渭。水经注:丰水出丰溪。县志:丰水自紫阁而下,迳秦渡镇北入渭。”

今案:卢连成曰:“丰水:汉魏时期的丰水在下分为两支,主流向西北,在咸阳以西的短阴山处注入渭水。卫星拍摄的照片和考古踏察都证明,在今沣河以西,以客省庄向西北存在一条古河道。河道宽约三百至五百米,村民习称沙河。这条河道,从客省庄北迳韩家庄、麻池头、曹坊屯西,折向西北,经铺子村、靠子屯、西屯北,在和兴堡和泥河相交,向西北在马家寨、西张村西入渭。这条古河道可能就是汉魏时期西北流向的丰水主流故道。支流则向东北流去。”(三辅黄图校注三七六页)

光武至长安,宫阙烧尽,徙都洛阳,取十二陵合为高庙,作十二室。太常卿一人别治长安主知斋祠事,谓之高庙(太平御览)

澍案:玉海引云:光武至长安,以宗庙烧荡为墟,乃徙都雒阳,取十庙合於高庙作一庙,分为十二室。太常卿一人别治长安主知(张澍注:一作专掌)高庙事,有便殿。凡言便殿、便室、便坐者,皆非正大之处,所以就便安也。宋敏求引云:见宫阙尽废,宗庙为墟,乃徙都云云。又案:汉礼制度曰:光武都洛阳,乃合高祖以下至平帝为一庙,藏十一帝主於其中。元帝次当八,光武第九,故立元帝为祖庙,後遵而不改。後汉书光武纪:赤眉焚西京宫室,发掘园陵,寇掠关中,大司徒邓禹入长安,遣府奉十一帝神主纳於高庙。

汉书王莽传下:“(更始)二年二月,更始到长安,下诏大赦,非王莽子,他皆除其罪,故王氏宗族得全。三辅悉平,更始都长安,居长乐宫。府藏完具,独未央宫烧攻莽三日,死则案堵故。更始至,岁馀政教不行。明年夏,赤眉樊崇等众数十万人入关,立刘盆子,称尊号,攻更始,更始降之。赤眉遂烧长安宫室市里,害更始。民饿相食,死者数十万,长安为虚,城中无人行。宗庙园陵皆发掘,唯霸陵、杜陵完。六月,世祖即位,然後宗庙社稷立,天下艾安。”後汉书光武帝纪:建武二年正月壬子,起高庙。是月,“大司徒邓禹入长安,遣府奉十一帝神主,纳於高庙。”注引汉官仪曰:“司徒府属三十一人,秩千石。”“十一帝谓高祖至平帝。神主,以木为之,方尺二寸,穿中央,达四方。天子主长尺二寸,诸侯主长一尺。虞主用桑,主为栗。”卫宏汉旧仪曰:“已葬,收主,为木函,藏庙太室中西壁坎中,去地六尺一寸,祭则立主於坎下。”

十二陵,指汉太上皇至汉平帝的陵墓。三辅黄图卷六:“汉太上皇陵,高帝葬太上皇於栎阳北原,因置万年县於栎阳大城内,以为奉陵邑。其陵在东者太上皇,西者昭灵后也。(本注:高祖初居栎阳,故太上皇因在栎阳。十年,太上皇崩,葬北原。)”太上皇陵在今富平县吕村乡姚村。封土呈覆斗形,底边长六十八米,高约十七米。陵前立有清乾隆三十九年毕沅书“汉太上皇陵”碑一通。昭灵后陵在陵西北一二米处,封土覆斗形,底边长约四十米,宽约三十米,残高八米。今已破坏严重。(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下〕六二页)三辅黄图:“太上皇庙,在长安西北长安故城中,香室街南,冯翊府北。关辅记曰:‘在酒池北。’”“高祖长陵在渭水北,去长安三十五里。按高祖本纪,十二年四月甲辰,崩於长乐宫,五月葬长陵。长陵山,东西广一百二十丈,高十三丈。长陵城周七里百八十步,因为殿垣,门四出,及便殿、掖庭诸宫寺,皆在中。吕后陵,在高祖陵东。按史记外戚世家,高后合葬长陵。注云:‘汉帝后同茔则为合葬,不合陵也。’”

今案:长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正阳乡毛庞村。高帝陵位西,封土覆斗形。底部东西一五三米,南北一三五米;顶部东西五十五米,南北三十五米;高三二点八米。后陵居东偏南,底部东西一五米,南北一三米;顶部东西五十米,南北三十米;高三点七米。(同上三五一页)

三辅黄图:“惠帝安陵,去长陵十里。按本纪,惠帝七年八月戊寅,崩於未央宫,葬安陵,在长安城北三十五里。安陵有果园、鹿苑云。”关中记(汉书惠帝纪注引):“徙关东倡优乐人五千户以为陵邑,善为啁戏,故俗称女啁陵也。”三辅黄图:“惠帝庙,在高庙後。”关中记(长安志引):“惠帝庙在高庙之西。”

今案:安陵在咸阳市渭城区韩家湾乡白庙村南。陵封土为覆斗形,帝陵底部东西长一七米,南北宽一四米;顶部东西长六十五米,南北宽四十米;高二十五米。后陵位於帝陵西北二七米,底部东西长六十米,南北宽五十米;顶部边长二十米;高十二米。(同上三五三页)

三辅黄图:“文帝霸陵,在长安东七十里,因山为藏,不复起坟,就其水名,因以为陵号。”关中记(文选休沐重还道中注):“霸陵,文帝陵也。上有池,有四出道以泻水。”三辅黄图:“文帝庙,号顾成庙。(本注:孝文四年作顾成庙,在长安城南。文帝自为庙,制度逼狭,若顾望而成,犹文王灵台不日成之,故曰顾成也。)”崔豹古今注卷上:“汉文帝顾成庙有二玉鼎,二真金,槐树悉为扶老拘栏,画飞龙角於其上也。”长安志卷十:休祥坊“内有汉顾成庙馀址,庙北汉奉明园。”

今案:霸陵在今西安市灞桥区灞陵乡毛窑院村凤凰嘴。陵北向,有清乾隆丙申毕沅书“汉文帝霸陵”碑,另有九通祭祀碑。后陵位於帝陵东南一九米的灞陵乡沟泉村。封土覆斗形,底边长一三七至一四三米,顶边长三十至三十五米,高一九点五米。顾成庙在今西安市劳动北路以西、桃园路以东,陇海铁路以南、大庆路以北这一范围。(同上六四、六五页,又同书上册一三八页)

三辅黄图:“景帝阳陵,在长安城东北四十五里。按景帝五年作阳陵,起邑。阳陵山方百二十步,高十丈。”“景帝庙,号德阳宫。(本注:景帝中四年,造德阳宫。盖帝自作之,讳不言庙,故号为宫。)故事云:景帝造德阳宫。”

今案:阳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正阳乡张家湾村。封土呈覆斗形。帝陵封土底边长一七米,顶部边长五十米,高三一点八米。后陵位於帝陵封土东北四五米处。底部边长一六米,顶部边长四十五米,高二六点三米。封土前有清毕沅立“汉惠帝安陵”碑一通。德阳宫位於阳陵南偏东约四二米处,东西长一二米,南北宽八十米,中部有一夯土台基,台四周有卵石散水。砖铺地及瓦砾。台上置一方石,边长一点七至一点七四米,厚点四米,石上加工成直径一点三五米的圆盘,盘中心刻“十”字形凹槽。(同上三五三、三五四页)

三辅黄图:“武帝茂陵,在长安城西北八十里,建元二年初置茂陵邑。(本注:武帝自作陵也。)本槐里县之茂乡,故曰茂陵,周回三里。三辅旧事云:‘武帝於槐里茂乡,徙户一万六千,(本注:汉书作“六万一千”)置茂陵,高一十四丈一百步。茂陵园有白鹤观。’(本注:户一万六千,一本作‘六万一千’)。”“武帝庙,号龙渊宫。今长安西茂陵东有其处,作铜飞龙,故以冠名。(本注:武帝元光四年,河决阳,发卒十万救河决,起龙渊之宫,取此为名,武帝庙不言宫。)”水经渭水注:“故渠又东径龙泉北,今人谓之温泉,非也。渠北故坂北即龙渊庙。如淳曰:三辅黄图有龙渊宫,今长安城西有其庙处,盖宫之遗也。”元和郡县图志卷一关内道兴平县:“汉龙泉庙在县东北二十四里,武帝庙号也。”汉书王莽传下:地皇二年“莽坏汉孝武、孝昭庙,分莽子孙其中。”

今案:茂陵在今兴平市南位乡茂陵村。封土呈覆斗形。底部东西长二二九米,南北长二三一米;顶部东西长三九点五米,南北长三五点五米;高四六点五米。陵前立清毕沅书墓碑一通。李夫人陵在茂陵西北五米处。封土覆斗形,底部南北长约一二米,东西宽约九十米,高二四点五米。中腰内收成二层台。(同上四五五、四五六页)刘庆柱认为,龙渊宫在茂陵以东、平陵以西,茂陵邑以东二点五千米,毗邻平陵。(西汉十一陵五一页)

三辅黄图:“昭帝平陵,在长安西北七十里,去茂陵十里。帝初作寿陵,令流水而已。石椁广一丈二尺,长二丈五尺,无得起坟陵,东北作庑,长三丈五步,外为小厨,裁足祠祝,万年之後,扫地而祭。”“昭帝庙,号徘徊。”

今案:平陵在今咸阳市秦都区平陵乡大王村。封土平面呈方形,底部边长一六米,顶部边长四十九米,高二十九米;封土垂直距顶部二点二五米处内收成二层台,东西台宽四米,南北台宽三米。后陵位於东南六六五米处。封土覆斗形,底部边长一五米,顶部东西二十五米,南北三点五米,高二六点二米。徘徊庙位於平陵东南约五千米的古渡乡肖家堡村北侧。遗址平面呈方形,东西五十六米,南北六十米,中央为一夯土高台,东西长二十一米,南北宽十九米,残高五点五米。(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下〕三六七、三六八页)

三辅黄图:“宣帝杜陵,在长安城南五十里。帝在民间时,好、杜间,故葬此。”“宣帝庙号乐,在杜陵西北。(本注:神爵三年,宣帝立庙於曲池之北,号乐,按其处则今呼乐园是也,因乐苑得名。)”

今案:杜陵在今西安市雁塔区曲江乡三兆村。封土呈覆斗形,底边长一七五米,顶边长五十米,高二十九米。陵前有毕沅书“汉宣帝杜陵”碑一通,另有清代祭碑四通。后陵共两座。王皇后陵在东南五八米处即长安区大兆乡甘寨村,封土覆斗形,底边长一四五至一五米,顶边长四十五米,高二十四米。许皇后少陵位於杜陵东南六点五千米。封土呈三层台式覆斗形,底边长一三二米,宽一一二米;顶边长四十二米,宽三十八米;三台由下至上分别高七米、七米、八米,通高二十二米。(同上三七、一三、一四页)乐庙一说在今西安市西安电影片厂附近即唐代长安升平坊内,另一说在杜陵西北四米,遗址东西六十三米,南北六十六米,残高约二米。(三辅黄图校注二九七、二九八页)

三辅黄图:“元帝渭陵,在长安北五十六里。”“元帝庙,号长寿。”汉书王莽传下:“莽妻死,谥曰孝睦皇后,葬渭陵长寿园西。”汉书元后传:“莽改号太后为新室文母,绝之於汉,不令得体元帝,堕坏孝元庙,更为文母太后起庙,独置孝元庙故殿以为文母食堂,既成,名曰长寿宫。以太后在,故未谓之庙。莽以太后好出观,乃车驾置酒长寿宫,请太后。既至,见孝元庙废彻地,太后惊,泣曰:‘此汉家宗庙,皆有神灵,与何治而坏之!且使鬼神无知,又何用庙为!如令有知,我乃人之妃妾,岂宜辱帝之堂以陈馈食哉!’私谓左右曰:‘此人神多矣,能久得乎!’饮酒不乐而罢。”

今案:渭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周陵乡新庄村。封土覆斗形,底边长一七五米,顶边长五十米,高二十五米。后陵位於西北三八处。封土呈覆斗形,底边长九十米,顶边长三十六米,高一三点六米。陵前有毕沅立“周康王陵”碑一通。长寿庙在渭陵西北三六米处。面积约二万平方米,暴露有夯土,卵石散水及砖瓦等。(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下〕三五四页)何清谷曰:“长寿庙似为王皇后的陵庙,因其利用了元帝庙一部分,故後人把元帝庙亦号长寿庙。”(三辅黄图校注二九八页)

三辅黄图:“成帝延陵,在扶风,去长安六十二里(本注:一曰成帝於霸陵北步步昌亭起寿陵,即成帝之废陵也。)王莽时,遣使坏渭陵、延陵罘,曰毋使民思也。又以墨色其周垣。”“成帝庙,号阳池。”

今案:延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周陵乡严家沟村。封土覆斗形,底部边长一七三米,顶部边长五十一米,高三十一米。后陵位於帝陵西约一二米。覆斗形封土,底部东西八十九米,南北九十八米,高约十八米。(中国文物地图集陕西分册〔下〕三五五页)

三辅黄图:“哀帝义陵,在扶风渭城西北原上,去长安四十六里。”

今案:义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周陵乡南贺村和石桥乡坡刘村。封土呈覆斗形,底部边长一七五米,顶部边长五十五米,高三十米。后陵在其东北六二米处。覆斗形封土,底部东西长一米,南北宽八十五米;顶部东西长三十米,南北宽十一米;高十九米。(同上)

三辅黄图:“平帝康陵,在长安北六十里兴平原口。”

今案:康陵在今咸阳市渭城区周陵乡大寨村。封土呈覆斗形,底部东西长二一六米,南北宽二九米;顶部边长六十米;高二点六米。封土垂直距顶部五点五米处内收成二层台,台东西两边各宽六米,长九十三米;南、北两边各宽一一点五米,长九十米。後陵在其东南五七米处的陵昭村。封土覆斗形,底部边长八十六米,顶部边长三十三米,高十米。(同上)

东汉都城洛阳在今河南省洛阳市东约十五千米。平面略呈长方形,南北约汉代九里,东西约汉代六里,故称“九六城”。城墙夯筑,厚十四至二十五米,东、西、北三面城墙尚存,南面已被洛河冲毁。东城墙长约四二米,南城墙长约二四六米,西城墙长约三七米,北城墙长约二七米,总长合汉代约三十一里。全城共十二个城门。东面三个自北而南为上东门、中东门、门,西面三个自北而南为上西门、雍门、广阳门,南面四个自东而西为开阳门、平城门、小苑门、津门,北面二个自东至西为门、夏门。城内二十四街。主要宫殿为南宫和北宫,两宫之间有道相连。城南有辟雍、明堂、灵台及太学。(中国大百科全书考古学一八一至一八三页)

後汉书祭祀志:“光武帝建武二年正月,立高庙於雒阳。四时袷祀,高帝为太祖,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如旧。馀四帝时春以正月,夏以四月,秋以七月,冬以十月及,一岁五祀。”十九年,“大司徒涉等议:‘宜奉所代,立平帝、哀帝、成帝、元帝庙,代今亲庙,兄弟以下,使有司祠。’”“上可涉等议,诏曰:‘以宗庙处所未定,且祭高庙。其成、哀、平且祠祭长安故高庙。’”“於是雒阳高庙四时加祭孝宣、孝元,凡五帝。其西庙成、哀、平三帝主,四时祭於故高庙。”

汉旧仪:“宗庙三年大祭,子孙诸帝以昭穆坐於高庙,诸隳庙神皆合食,设左右坐。高祖南面,幄绣帐,望堂上西北隅。帐中坐长一丈,广六尺,绣厚一尺,著之以絮四百斤。曲几,黄金器。高后右坐,亦幄帐,却六寸。白银器。每牢中分之,左辨上帝,右辨上后。俎馀委肉积於前殿千斤,名曰堆俎。子为昭,孙为穆。昭西面,曲屏风,穆东面。皆曲几,如高祖。陈其右,各配其左,如坐祖妣之法。太常导皇帝入北门。群臣陪着,皆举手班辟抑首伏。大鸿胪、大行令,九傧传曰:‘起。’复位。而皇帝上堂盥,侍中以巾奉觯酒从。帝进拜谒。赞飨曰:‘嗣曾孙皇帝敬再拜。’前上酒。却行,至昭穆之坐次上酒。子为昭,孙为穆,各父子相对也。毕,却西面坐,如坐乘舆坐。赞飨奉高祖赐寿,皇帝起再拜,即席以大牢之左辨赐皇帝,如祠。其夜半入行礼,平明上九,毕,群臣皆拜,因赐胙。皇帝出,即更衣巾,诏罢,当从者奉承。”(汉官六种一、一一页)

太上皇庙在香街南。高庙在长安城门街东太常街南。(太平御览)

澍案:街,一引作寺。

三辅黄图卷五:“太上皇庙,在长安西北长安故城中,香室街南,冯翊府北。关辅记曰:‘在酒池北。’”卷一:“冯翊,在故城内太上皇庙西南。”史记袁盎晁错列传:“内史府居太上皇庙中。”

今案:太上皇庙可能在清明门内大街之南,长乐宫东北。(三辅黄图校注二九一页)

三辅黄图卷五:“高祖庙,在长安西北故城中。关辅记曰:‘秦庙中四枚,皆在汉高祖庙中。’三辅旧事云:‘高庙重十二万斤。’汉旧仪云:‘高祖庙十枚,各受十石,撞之声闻百里。’汉书:文帝时盗取高庙玉环故事。又云:‘光武至长安宫阙,以宗庙烧荡为墟,乃徙都洛阳,取十庙合於高庙,作十二室。太常卿一人别治长安,主知高庙事。’高庙有便殿,凡言便殿、便室、便坐者,皆非正大之处,所以就便安也。高园於陵上作之,既有正寝,以像平生正殿路寝也。又立便殿於寝侧,以象休息闲晏之处也。孝惠更於渭北建高帝庙,谓之原庙。”汉书叔孙通传晋灼注引黄曰:“高庙在长安城门街,寝在桂宫北。”汉书五行志:“王莽将篡绝汉,堕高祖庙。”王莽传下:“(莽)感汉高庙神灵,遣虎贲武士入高庙,拔剑四面提去,斧坏户牖,桃汤赭鞭洒屋壁,令轻车校尉居其中,又令中军北垒居高寝。”

今案:何清谷云:高庙於景帝时尊为太祖之庙,王莽改为太祖庙。其规模据汉旧仪云:“高祖(庙)盖地六顷三十亩四步,祠内立九旗,堂下撞千石十枚,声闻百里。”从文帝时开始,皇帝即位首先拜谒高庙,皇帝冠礼在高庙举行,皇帝改名也得“奉太牢告祠高庙”。管理高庙的职官在西汉时有高庙仆射,高庙寝郎,东汉时则有“高守令一人,六百石,掌守庙。”其下设“员吏六人,卫士一十五人。”刘庆柱云:“高庙应在长安城内,安门大街以东,长乐宫西南。约在今西安市未央区未央乡西叶寨村东南。”(三辅黄图校注二九一至二九四页)陈直云:“西安汉城出土有‘高庙万世’瓦,当为高庙之物。”(三辅黄图校证一一七页)

三辅黄图卷二:“有香室街、夕阳街、尚冠前街。三辅旧事曰:‘长安城中八街九陌。’汉书刘屈妻枭首华阳街,京兆尹张敞走马章台街,陈汤斩郅支王首悬藁街。张衡西京赋云‘参涂夷庭,街衢相经,廛里端正,甍宇齐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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