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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兄弟情深

风继续吹,小之的故事还在延续……

“歌神,在研究什么呢?”小之用调侃的口吻,问着正陶醉在音乐里的浩子。

此时的浩子正带着耳机,陶醉在新买的随身听世界里,并没有理会一旁的小之。小之,将拇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悄悄贴近浩子的脸,发力弹了过去。

“我靠,你搞谋杀啊,这么用力?”浩子拿下耳机,暴跳如雷地嚎着。

“吶,我刚才喊你了,谁让你不理我来着?”

“有吗?”浩子一脸狐疑。

“最近有什么新歌,让我也来鉴赏一番。”

一分钟后,浩子就和小之一人一个耳机,听着共同的偶像单曲《谢谢你的爱1999》。浩子似乎已经忘了,刚才的肌肤之痛。两人邀在一起,一边听歌,一边在作文本上下五子棋。身边的一切事物,好像都不关于这两人,画面显得十分暧昧。

浩子不仅歌唱的好,字也写的相当犀利,下五子棋更是登峰造极。下十盘,小之能赢一两盘就很满足了。浩子平时喜欢留短发,较小之的头发短五公分吧。在那个时候,短发是不太受欢迎的,更何况还长了一脸的青春痘,这一度让浩子十分苦恼。

“我们这本作文本再用完,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浩子淡淡地问。

“那就,那就把志平的作文本弄来下咯。”说完,两人露出坏坏的笑。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考虑一下,昨天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写在哪?”浩子依然语气平淡,好像并不十分在意。

“作文?我完全不记得啊,赶紧拿你的出来我抄一下”小之这下慌了神。因为谁的作文都可以不写,小之的不行,语文老师一定会检查小之的作文本。

“我也没写,再说已经没有作文本可以用了吧?So……你看着办吧。”说完浩子耸了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伴随着上课的铃声,涂老师手捧教科书,身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款款而来,耀眼的像个女神。然而,讲台上的女神在小之看来,一会就要变成一个让人畏惧的恶魔。

“同学们,昨天的作文写的怎么样了?小之,先拿你的过来。”现在的女神还依旧是女神。

女神的话音刚落,像一道晴天的霹雳,将座位上的小之,霹的里嫩外焦。小之,不敢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借口,也没能找到一个适用于当下的。正当,小之还在苦苦琢磨,如何逃避即将到来的噩梦时,悲剧就发生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女神似乎早已察觉到小之的异常,已经走到小之课桌前,并拿起了那本画满叉叉圈圈的作文本。

小之艰难地抬起头望着身边的女神,这一刻女神的脸依旧美丽,眼神却充满杀意。面对着站在身边崇高的女神,小之渺小的就像一个刺猬,内心瑟瑟发抖,却还是故作镇定。

“告诉我是谁和你一起下的五子棋?”女神的再次发问,让小之感到不寒而栗,不知道接下来的局面会是什么样子。

气氛变的紧张起来,教室里鸦雀无声,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了一般。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射到小之这边了,这让小之越发感到不安。然而,还有更多的人在意,女神能否找到那个和小之一起,在作文本上下五子棋的人。

“老师,是我拉小之一起下五子棋的。”后排的浩子,将手举了起来。

小之不知道当时的浩子,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够举起那只右手。也不知道,这趟语文课后来到底讲了些什么。只知道,浩子被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女神用竹条抽了二十下手心。女神好像抽打的格外用力,每一次抽打下去,浩子都露出痛苦的面容。二十下,经历了很漫长一段时间,浩子却没有将手缩回去一次,这让小之感到愧疚万分。

“还在痛吗?”课后,小之看着浩子通红的手心问着。

“小小意思了!不过下次不能再用你的作文本下五子棋了,太危险了。女神只揍我,不揍你,我亏大了。”浩子委屈地说着这一切。

“要不再来一盘?”小之拿着刚才那本作文本挑衅着。浩子立马翻出白眼,表示鄙视。

“哎呀,我说你们真是的,我这不是有做本文么?”不知何时,志平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三本崭新的作文本,一边晃,一边得意的笑。

“新买的,来来来,一较高低!”

三个兄弟拥在了一起,热火朝天的下起了五子棋,似乎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一样。

周末的下午,只有两节课,晚上没有自习。大约在下午四点之前,就能结束一周的牢狱生活。兄弟三人相约在浩子家,唱卡拉OK。因为浩子家的设备比较齐全,VCD带音响全套,而在小之家只能看看碟子而已。

唱歌的主题当然是众人偶像谢霆锋了。因为浩子家除了偶像的碟子,再无其他存盘。偶像的放荡不羁,和那一头长发,的确影响了这一代少年。三人深情地唱着,尽情地欢笑着,即使再无其他观众,也乐在其中。“赶在生命里有限的时间里,就让这一刻停在这里……”

难得的休息日,在三个少年眼中显得十分珍贵。晚饭过后,少年们还有余兴节目,相约在志平家玩小霸王游戏机。这个游戏机在当时,可是名副其实的神器。一代神机,当年不知道让多少少年为之着迷。小之,也曾利用无数个放学时间和《超级玛丽》里的绿毛龟较劲。时常在游戏结束时,愤愤地说一声“靠,又挂了!下一位”。游戏每次只能一人玩,所以三个人只有轮流排队。排队的人,总怀揣一颗邪恶的心,希望游戏者赶紧完蛋,这样自己才能上阵。

“来来来,新买的游戏卡,我先来展示一下我神乎其技的技巧。”志平一边插着游戏卡,一边念叨着。

志平总是那样出人意料,每次都能搞出一些新玩意。此时的小之和浩子各持一个游戏手柄,坐等游戏开始。志平这才发现,自己是杨白劳,累了一身汗却没能掌握游戏主导权。

“卡都插好了,怎么还没出游戏画面?”志平惊奇地问二人。

“请问,你开电视机了吗?”二人面面相觑。

“靠!”三人异口同声而出。

游戏画面终于开始了,硕大的游戏标题,出现在了三人眼前《魂斗罗》。这是一款无需解释,就被大多数人所知的枪战射击类游戏。游戏中IP和2P玩家各自拥有三条生命,当其中一个玩家所有生命用完之后,可以继续使用另外一个玩家剩下的生命。

“志平,你搞什么?为何抢我的生命。”激战正酣的浩子,还不忘质问游戏结束的志平。

“不要那么小气嘛!大不了下一局我还给你咯!”志平淡定的回答到。

事实上,浩子的游戏技术最好。每次都是志平借浩子的生命,反过来的现象倒是从没发生过。

欢乐的游戏时光,总是过的很快。晃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小之和平时一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十一月的深秋,黄叶不时地从树梢上飘落下来。有些落在小之跟前,有些落在了肩上,有些却落在小之彷徨的心里。回家的路上,有一座小石桥,桥下是一条小溪。涓涓的流水声,在萧瑟的秋风里,显得格外悲凉。不知何时,一只讨厌的乌鸦停在了石桥边的枯树上。拍了拍翅膀,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后飞走了。小之望着乌鸦,渐渐消失在远处的天际,内心的不安越发明显。小之,紧了紧身上的外衣,加速了回家的脚步。

很快,小之就走到了家门口。和意料当中的一样,并不见小黑前来迎接的身影。五天前小黑就生病了,什么都不吃,趴在小窝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从父亲那里得知,这是犬类细小病毒引起的。许多小狗在这个时候都会患这个病,只有少数能够存活下来。小之,蹲在小黑面前,从那无助的眼神里,能够读到小黑的痛苦和煎熬。

五天下来,小黑什么都没有吃,就连它最爱的小火腿也丝毫不感兴趣。看着原本肥嘟嘟的小黑日渐憔悴,看着原本活蹦乱跳的小黑神情萎靡。小之焦虑万分,却又无能为力。因为父亲说这个病,目前并无有效的治疗办法,多数还是在于小狗的自身命数,生死由天。那些天,小之没有一天是平静的。蹲在小黑的窝前,总是郁郁寡欢。小之,每天能做的,就是多陪一陪小黑,至少让小黑不会感觉到孤单。

后来,小黑还是走了,在一个小之放学的午后。小之看着小黑,奋力地挣扎并不时的抽搐着,白色的泡沫淌在了小黑的嘴角。看着这一切,小之心如刀绞,痛楚难当。在一声悲嚎后,小黑安静地离开了。声音刺破长空,刺穿了小之的内心,永远停留在那个难忘的午后。一行泪,滑过小之的脸颊,落在了小黑的前脚跟上,算是给小黑的最后送别。

那以后,小之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平静。也许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小之渐渐习惯了,没有小黑迎接的放学十分。偶然间在路上遇见和小黑差不多大的小狗时,内心还会有轻轻的触痛感。从那以后,小之再也没有养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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