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无意唐国的投诚,打发了信使,去了琼脂。
琼脂原为花寤王妃的故土。每年的六月份幻寐都要跟着她回去,夏季初始,琼脂独有的红栀子正上枝头,仿若玛瑙宝珠,“明艳倚娇攒六出,净香乘烈袅孤妍”这时的栀子清香如梅,沁人心脾,闻着好似饮酒,令人沉醉。怪不得无数的骚人墨客来此地畅游,临走时不忘记称赞一声“牵缠芗色诚虚幻,结习因缘可叹嗟。”。自从花寤死后,璃王便不再踏足,只是六月时在望琼台上伫立一个上午,平常也会来,抚摸着栏杆独饮,少了些许的气息,自然是心存遗憾与感伤的。望琼台,望琼台,望不见我的妻,我的乡,这儿再也不没了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一片孤寂。
“该回去看看了。”幻寐注视着远方,直到最后一抹余晖散尽。
第二日的清晨,大多数人还未醒,幻寐独自一人骑着虎尧,在琼脂城郊的一处土坡上漫无目的地行着。芳草郁郁,含着晶莹剔透的露珠,玲珑可爱,薄雾缕缕,弥漫在远处的山间,树林子里也是朦朦胧胧的,转首便是琼脂城了,那个充满了无限回忆与想象的地方深深吸引着幻寐。
因着是南方,虽已入秋,却丝毫未有秋的影子,反倒是有春的气息,北方要待到四五月份才开花的朝圣牡丹却迎着微光咧着红唇似的瓣儿,令途径此地的过客惊叹不已。幻寐也感到稀奇,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原来,琼脂不只是红栀。”
“听说了吗?忘忧阁来了位姑娘,啧啧,那姿色可真叫是美若天仙呐!”
“那还用说,我都去了好几回了,一把琵琶弹得我茶饭不思。”
“那姑娘还会舞哩!样貌竟有几分神似已故的那位……”
那人还未说完,便其他几个打断,一个身穿红衣常服的人轻声说道:.“不想活了你,昭贤王妃的名讳怎可乱提,小心自个儿的脑袋!”
那人自知失言,瞅了瞅四周,见没别的人,才敢舒了口气,却忍不住,于是放低了声音,“你们说像不像?”说完,众人也跟着望了望周围,纷纷点头。
红衣常服的那位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哥几个,不如……”众人心领神会,朝着忘忧阁的路走去。
幻寐坐在屋顶饮着酒,刚才几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很好奇是怎样的女子与花寤长得一般呢?忽的,一阵“哗哗”的碎片声,屋顶上便没了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