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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还好,现在不晚

那一刻起,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世界就好像突然变的大了起来,而整个心也变的空起来,那种空旷的无力感,让人感到绝望。

——by纯

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下去,纯看着那一行字的眼神有些呆滞,愣愣的出神。

伊洛言看着前座的人并没有继续跟他说话,好像在发呆,他一时兴起,猛一推纯,可怜纯怔怔发呆着,冷不防被后面的人一推,不由得没控制住方向,向前栽去。

伊洛言看着纯被自己一推,习惯性的上前,准备扶住她,没成想,她自己定住后,冷冷地瞪着他。

他怎么知道她是真的在发呆。

纯看了那一行字后,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经伊洛言一推,脑子里就更加的混沌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突发状况。

去,还是不去。

且不说这一行字来源的真假,就算是真的,也没有告诉自己是在哪里,难不成自己还在学校里面满天的找?

可是不去的话,万一是真的,自己就更对不起葑夜辛·音泠了。

伊洛言发现纯出神地看着桌子的右下角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探过身去,发现了右下角的那一行字。

“喂,你不会真的要去吧!”伊洛言一下子没控制住,惊呼出声,“这说不定是假的。”

纯好像没听到似的,出神的想着。

伊洛言不知道怎么了,看纯好像听不清他的话一般,他着急地一下捉住纯的手腕,“喂,你听到没有啊!”

纯这才看清楚伊洛言着急的模样,她喃喃自语地,像是在回答伊洛言,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行啊,葑夜辛·音泠是我小时候的玩伴,我不能不管,不然就更对不起她了。”

“虽然说她是你的朋友,但在这不明不白的情况下,你也不能贸然行事,更何况葑夜辛·音泠她……”伊洛言好像这才知道有危险的是葑夜辛·音泠,他的语气一下子急促起来,“葑夜辛·音泠,她……失踪了?”

“嗯。”纯好像有些不太明白他语气中的担心,凝神看着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伊洛言好像刚才纯初见这一行字时的反应,喃喃自语,有些失神。

“我们,我们快去找吧!”伊洛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没有等纯回答他的话,也不顾同学们的目光,就这样冲出了教室门。

“喂,你等等我。”纯跟着他跑了出去,伊洛言眼神里掩藏不住的担忧和他微蹙的眉毛恰好将他此刻的心情体现的淋漓尽致,纯看见他好像没有目标的寻找着,就喊了一句,“伊洛言,我们要去哪,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喂喂!”纯看伊洛言好像充耳不闻她的话,不免得摇摇头,怎么看着他比自己还要着急?

伊洛言双眼无神,好似一尊提线木偶,失去了原本注入在他身体里的活力。

那活力的来源,是葑夜辛·音泠吗?

“音泠,你千万不要有事。”伊洛言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寻找着葑夜辛·音泠的身影,偌大的校园里,既然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这句似叹息声。纯急急地跟在他身后,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伊洛言,你等等,我好像知道葑夜辛·音泠有可能在哪里了?”

伊洛言怔怔地转过头来,仿佛被下了魔怔一样,“哪里?”

纯的话像是突然出现的一道光,然后他整个世界开始慢慢的变的明亮起来。

“有一次,我在回家的那条小巷上看到过她被其他同校的女生欺凌,所以我想这一次会不会……”纯向他解释着。

没等纯说完,伊洛言便低吼着打断了她的话,“那还不快去找啊!”

纯现在也没有计较他的语气不善,“嗯,跟我来。”说完便领着伊洛言往自己回家的那条路走去。

伊洛言仍然在纯的前面,他并没有发现葑夜辛·音泠的身影,便蹲了下来,好似小孩童丢掉自己最心爱的物品一样,无助又可怜地发泄着自己的负情绪。

才消一会,伊洛言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向前寻葑夜辛·音泠的踪迹。

当再次一无所获的时候,伊洛言猛砸向旁边的墙壁。

“喂,你干嘛!”纯发现了他的这种自残行为,走上前去制止住了,将他的拳头拿下来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肉模糊。

“唔。”一声不属于他们两个的轻呼声闯入他们两个的耳朵里,两人皆意识到可能是葑夜辛·音泠。

伊洛言最先反应过来,循着声源找了过去。

在一处不起眼,或者说是可能被故意用咒语遮挡过的地方,伊洛言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葑夜辛·音泠。

四周是一大片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色,打卷精致的紫色长发此刻正凌乱不堪的散在地上,倒在这一切当中的少女,双目紧闭,左手还捂住胸口处心脏的位置,手上还有多处划伤。

伊洛言立即上前横抱起葑夜辛·音泠,双眼里融合着化不开的冰冷,只有触目到手中少女的脸庞时,才会有那种短促消融的温柔感,但看见少女眉头紧蹙的模样,手中的力道不免紧了几分,眼神中的冰冷以不可估量的趋势越扩越开。

少女挣扎了几下,双眸才半睁开,看清了抱紧她的人,好似梦呓一般地开口:“伊洛言,怎么可能是伊洛言呢,我一定是快死了才看见他,不过也好,我以为我不会再被你抱着了,在死之前能够看见……咳咳…”

“你不要说话。”伊洛言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怒,却好像夹杂着几分哭腔。

“说话了哎,看来我真的是快死了呢,你怎么会对我生气呢,除非这是幻觉,你明明已经说出了那么决绝的话……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怕我以后来不及了……”伊洛言手上动作一僵,恍若是在听她讲话,又恍若是在回忆着什么。

记忆就像一场大雨,突然卷席他的脑海。

在他记忆里,那个不远的曾经,只有葑夜辛·音泠清冷的歌声回荡着,“打了雨的橱窗,天黑了的操场。北极星出现在远空,而你的心是空无人烟的荒漠,是我最初迷失了的信仰……”

手上温温的体温,将他拉回了现实中,还是那个少女,只是清冷的语调不复。

“我……咳咳咳…”葑夜辛·音泠还没开始讲,血又从她的嘴角溢出,她无力地抬起手抹了抹,接着,她并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纯没有看到的地方,她朝伊洛言做了个口型:说实话,不管你怎么对我,我好像都恨不起来,我好像还是忘不了你啊。

她轻轻地用她那细长,略带冰冷触感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写着:

你的心是空无人烟的荒漠,是我最初迷失的信仰。

伊洛言脸上先是覆盖着惊讶和欢喜,随即,又暗了下去,仿佛那暴风雨来临之前,黑沉沉的天,“别再说了,幻愈室马上就要到了,就在不远的前方。”

在来到幻愈室的门口之前,葑夜辛·音泠苦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对我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我身边,在我死之前……陪着我,谢谢……你们,还好,现在……不晚呢……”

话音刚落,葑夜辛·音泠的身体好像是耗尽最后一格电,手臂无力地滑落下去,眼角,轻轻的滑落一颗眼泪,如果不是因为伊洛言抱着她的话,大概连他都不会感觉到,她的眼泪,是那么的凉。

那滴泪水,恰巧滴在她原本写字的地方,慢慢的,融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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