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堪回首,而施篱仍然静静的在树林里闲坐。他怕惊动了两人,继而引起黑衣人的注意。但天可怜见,张公祠后堂突然传来的几句交谈声为施篱带来了解脱。张水月与那个不明身份的男人乍听见人声,各自慌慌张张的爬起,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理顺头发。然后若无其事的次第走了出去。
施篱本不想追去的,但想到张公祠后堂的人声的不寻常,猜想可能与黑衣人有关,为了小心起见,他还是跃上一棵大树顶端,透过浓密的树叶,察看张公祠内的情况,以提前作出决断。
张水月首先从张公祠后门进去,若无其事的往旁边一拐,进入了偏房小路。再转弯,冷不防拐角处站着一个胖胖的穿深棕色大褂的中年人,正是镇长张樟。
张樟当时正捋着两撇小小的八字须对着张水月狞笑。张水月乍见到他,心下着实一慌。但随即强作镇定说道:“张镇长白忙之中来此祭奠张氏祖先,贱妾敬佩,向镇长问好。”说完转身准备绕过离开,张樟却突然伸手摸住张水月的手背说道:“张夫人天生丽质,端庄贤惠,皮肤也是这般的好啊。”一边说一边准备抚摸一番,却被张水月甩开了。张水月愤然说道:“镇长,请你自重。”说着迈开大步想快点离开,张樟镇长却干脆整个人跳到张水月前面,随着张水月转身而转身,就是不让她过去。同时说道:“水月姑娘果然是天下最美的美人,我之前一直不相信,现在近距离看才知道我之前的想法全错了,之前的想法完全是在亵渎姑娘美丽的容颜啊,请姑娘责罚我吧,随便怎样都行。”
张水月更加心急了。此时的她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虽然团团转,却终于转不出锅外。反而整个脸红彤彤的像个熟透的红苹果,水灵灵的让人有一种想咬一口的希望。
一般说来,一个女孩子,假如没有习武的话,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应该早就气喘不停了。但是张水月却没有,似乎她天生身体素质好,或者……
果然,张水月见张樟丝毫不相让,急急的说道:“镇长,你再不让开,我就叫人了!”镇长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说道:“你叫啊,叫啊,叫了人来好让人看我们两个正在做什么。”张水月穷途末路,而张樟却步步进逼,得寸进尺。就在张樟得意之际,突然感觉小腹受到了一着重踢,紧接着是第二踢。镇长似乎也不是个寻常角色,张水月一踢踢中,再踢,张樟镇长却已经跳跃开去,站在旁边嘻嘻说道:“水月姑娘果然深藏不露。人漂亮,想不到武功也俊。”说时还不断的上下打量。
张水月不理,蹙了眉头继续进攻。一拳打到张樟面门的时候,张樟突然将手指举到嘴唇前边,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张水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即闪开,紧张的看着张樟。却见张樟拍拍手,张公祠后门又进来一个人。
那人走到张樟面前拱手说声“老爷!”然后转身向着张水月说道:“水月姑娘,你确实很漂亮,是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但你是张镇长喜欢的人,我只是奉他的命行事,所以不敢碰你,请不要见怪。”说完退到张樟身后。
张水月此时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但很可惜,张公祠的地面虽然铺了地板,板砖之间的缝隙却很小,一个人无论如何是钻不进去的,这倒让她失望了。也许张水月回去之后会叫人将张公祠的地板砖之间的缝隙扩大吧,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的问题是这里确实没有足够大的地缝,所以,张水月只能另寻他途了。
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先不说。且说当时施篱正爬在一个大树枝上作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状,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以为是哪一茬枝条弹在了身上,伸手准备扒开,却在触碰着的瞬间缩了回去,同时惊惶的转头。
要来的终于来了。是了,正是那黑衣人。虽然黑衣人仍然穿了一身黑色劲装,还戴着黑色面罩,但是,施篱还是可以感觉得到黑衣人在狞笑。似乎在说,现在,看你往哪儿逃。
施篱堆上一脸的苦笑,扭头看向张水月,然后再转回来,指给黑衣人看,希望黑衣人能够念在樟树镇两大家族正在张公祠戏耍,不要打扰的份上放一码。
似乎黑衣人并不知道樟树镇两大家族正在张公祠里戏耍取闹。当他伸手扒开树叶,看见张樟镇长正要伸手抓向张水月的玉臂,他突然愤怒起来,手一扬,一只黑色棱形飞镖准确的射向张樟镇长的手掌。张樟镇长乍闻凌厉风声,立即换手,同时运起真气一挡一解,便接住了飞镖。张樟镇长正要发作,却见一个黑衣人早已经跳出树冠,往远处遁去,眼看已无法追上,只好作罢。张水月趁此机会便急急的离开。而张樟镇长却也不细究了。再拿起那黑色棱形飞镖端看一番,脸色顿时突变,似乎从高山顶上突然坠落下万丈深渊,脸色可怕可怖之极。也不犹豫,直接挥手带着那不知名人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