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篱与铁一下山,到了河边,施篱拿出折扇说道:“这是方丈大师交给我的,其实本应该属于你,现在物归原主,交给你吧。”铁一摇摇头,直说不要,施篱再三劝说,铁一仍然不收,只好作罢。
看看四周,营帐等还在,只是全部躺在了地上,有的甚至被劈成了几部分。也有一些家什的,不过全都碎裂了,许多还燃起了火焰。地面上,随处可见的还有各种刀兵斧头。当然,土匪们的尸身也是到处可见的,但却找不到军师铁火与所谓的将军铁枪的尸身。
施篱想不明白,问铁一,自然也想不明白,于是猜测可能是残阳如血夫妇干的,只是无法证明,只好作罢。两人准备循着可能的痕迹去寻找残阳如血夫妇,却发现场面很乱。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沿着河走。施篱突然想起左静的事了,于是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的同时不停的搔着头皮。铁一在他的影响下似乎也有点急了,于是也不停的摸着光头。正当两人的头开始昏晕的时候,旁边山上突然飞下两条人影,细看,正是残阳如血夫妇。
施篱似抓住了救星一般跑上去问道:“怎么办,左静还没有找到,她会不会出事?”残阳如血抬高声音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左静被关在土匪山寨里,被严密看守着,是准备献给乾州府尹的,土匪们是不敢碰的!怎么又忘了呢?不是又浪费了我一片苦心么?”
施篱听了,恍然大悟,于是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起话来。
残阳如血看他这个样子,只好苦笑。
施篱再问:“大……哥,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残阳如血说道:“惊讶吧?!其实我根本就没事,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明白事情要分出个轻重缓急以及这把扇子的缘故。”说着指向听云方丈送给施篱的那把折扇。继续说道:“假如我不这样,你会怎样去寻找左静?大概会找到京城去吧?”说完笑了起来。
施篱又是摸后脑勺。
突然想到听云方丈,于是问道:“大哥,听云方丈也被施了这种法术,怎么……”
残阳如血笑道:“你放心,没事的。他只是心太善良,一时不察才出了差错。想当年,我残阳如血和我老婆以及另外两个人合称残阳如血听风云。这残阳如血,自然是我们,而听云当然是听云方丈了。至于听风,她是冥巫教教主,但只在江湖上现身几年就消失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许多人都说她死了,但我不信。因为冥巫教可不是什么三流教派。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说完一副当年壮志的模样,看得残阳如血的老婆咯咯直笑。
施篱哦了一声,露出很是崇拜的表情。
铁一见施篱一直看着残阳如血,很久了却一直不说话,以为傻了,就轻推了一下,谁知施篱差点摔倒在地上!唬了三人好大一跳。
接着,残阳如血说道:“施篱,我是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才苦心帮助你,现在我们该去查看铅华兽的情况了,这残阳如血玉法杖就还给我吧。”
施篱拿出残阳如血玉法杖,仔细抚摸了一会,仍舍不得。残阳如血笑道:“我这把法杖还没有听云方丈给你的那把折扇好呢!如果有朝一日,你幸运的解开了隐藏其中的谜底,那把折扇可是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器的吆!”
施篱听了,立即欣喜的说道:“真的?你不骗我?说着将玉法杖交给残阳如血,顺手将折扇拿出,便翻来覆去的看,却始终看不出有什么不通之处。
残阳如血笑着说道:“不是刚刚说过,要幸运吗?有缘法吗?怎么又忘了呢?”
施篱听了,又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起来。
之后,残阳如血夫妇道别,去了水月幻山,而施篱在铁一的带领下往土匪山行去。
走不多远,前面便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间盆地。上面有几间房子,都是巨木做的。木墙壁上还刻了好些字画,窗子都雕镂龙凤,有的还挂上了许多香草。远远走过,便是一阵淡淡香气,沁人心脾。铁一说道:“施主,我娘就住在这里,我要回去了。有缘再见。”施篱嗯了一声。铁一还要邀请施篱去家里暂住几天,施篱说:“事情需分出个轻重缓急。现在我需要去寻找左静。还不是玩乐的时候。以后有机会了再说吧。”说完,互相道别,然后按着铁一指给的路行去。
前面,又是一片嶙峋的重山。
到处是爬不完的石山,听不完的猿吼鹤唳。但是这回却没走多久便出了重山,到了另一处较大盆地。
眼看夜幕沉沉,似乎就要拉下,施篱站在山头略微眺望一眼,然后循着小径一路走入了一个村庄。
似乎这里正在经历一场大旱。无论走到哪里,身后跟着的都是一大团灰尘。假如偶然看见前面一个干枯的树干与天地构成了一个和谐的图案,于是驻足不前,首先看到的将是一片昏黄,接着才是那苍凉壮丽的图案。或许该拍拍身上的黄土了,总比不拍好。但走过了一段距离,施篱发现还是不拍的好。
再往前,终于到达村庄了。可是眼前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许多房屋顶上积满了黄土,以至于有的屋檐前堆上了几堆小黄土堆,尖尖的,圆圆的,远处看了,如果不留点心,定以为村庄里的孩子很调皮。再看其他大多数房子,基本上只剩下一面或两面墙,屋顶全垮下来了。有的瓦砾中间甚至长出了一两棵枯草。
再走一会,却见有几家木屋尚在燃烧着,似乎刚有人在这儿破坏过,而此时的静寂便表明那些人已经走远。
不管怎样,路总得走。往前,却发现一户人家的房顶是胡乱盖着的,仅可以挡挡阳光。并且因为房屋将要倒塌,于是用了很多的树木撑着。门前,有两块较大的菜园,一边种的是青菜,但是大多数已经被毁掉了,而且从痕迹上看可以知道刚毁不久。另一边的菜园呢?也被毁了,但是,里面种的似乎并不是菜。细看之下,才知道是昙花,只在夜晚才开放的昙花。
放眼望去,这个村子里,大约只有这家有人了。施篱叹了口气,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秃头老翁。因为天气热,所以随便穿了一些,大约只能够遮住该遮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