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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虽然慢黑衣人漫天的冰块没对铅华兽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冰块多了,却影响了铅华兽的速度,快黑衣人的处境应该说可以好一点点了。

当快黑衣人躺在地上无法站起的时候,众人曾设法救治他,但快黑衣人伸手一拨,然后用尽全身的力量蹒跚的站起,旁边有一个人要递一个拐杖给他,快黑衣人左手一挥便将拐杖打飞出去。慢黑衣人看情况允许,便跃到快黑衣人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救治快黑一人,快黑衣人这时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喊一声,一路径往不知名的地方飞跑去,甚至唐门公子唐鸣声嘶力竭的喊他已经中毒不要用力之类的话,他仍然不回过头。至于铅华兽被打到否,他已不再留心了。

众人中有的想问个明白,有的想抓住他要救治他,当然也有的只想看看他的真面目,但慢黑衣人稍微的一分神,铅华兽得了喘息之机,迅速抖动身子,然后向众人踏出了一大步。这一步的地动山摇惊醒了众人,他们只好回身再次面对这可恶的铅华兽。

假如铅华兽会说话的话,大家猜猜此时他会说些什么呢?

但情况已不容许我猜了,因为慢黑衣人的冰块魔法已然没什么作用了,只因为这时铅华兽已经到了他们的身旁。

看此时的天空,黑沉沉的,似乎马上要下暴风雨了,甚至或者认为马上要下暴风雪了。

过了这么久,铅华兽仍然没有被打到,似乎有点倦怠了,且不说了吧。即便说也就是些什么人,什么门派的人,长老啊,门主啊,掌门啊等等怎么怎么打啊。这些似乎没什么意思,就不说了吧。

从水月幻山起一直向南,一路上尽是些高山峡谷,悬崖深涧。山高处可以终年积雪,于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到了低洼处呢?悬崖往下该是最低处了。里面的花草似乎与外面的不同,大概是传说中的奇花异草吧。但有没有毒却不敢保证。当然,偶尔也是可以看见几副白骨的,有野兽骨,当然也有人骨。至于那些不高亦不低的地方,便是山岭。虽然不高,爬起来仍然需要点点力气,所以又不低。但是也有个好处,就是不至于突然让你停下脚步感叹前面无路。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的野兔似乎比较多。如果凭施篱的身手,抓几个烤着吃问题应该不大。

往山岭一方一直走,可以看见前面突然多出了一条路。严格说来,这并不能算作路,因为路上的杂草差不多有人那么高,只不过这些杂草树木比两旁的高树矮出不少,所以就显得像跳路罢了。但不管怎样,总该是有人曾经走过的。且顺着走一走吧。

再往前不远,突然有巨大的瀑布声传来!并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鸟声野兽声也全都有了!一下子似乎从一个死寂的世界进入了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世界!此时的周围的景色也就是山岭的景色,不想提了,先去看看这瀑布再说吧。

瀑布从两座山岭之间铺下,像极了一条白地毯,上面缀满了珍珠。从瀑布高处往下约么十多米是一口深潭。旁边自然是清澈见底的,而且还有许多卵石。往里走,水面上的白水沫便渐渐的增多了,然后水沫变成了珍珠,慢慢的,最后连成一线,成了瀑布。应该说那是山的门帘,上面真的缀满了珠子,这是风吹过的时候,所以才珠鸣玉碎。

闲来无事的话,便可以绕着水潭走半遭的。这凹凹凸凸的鹅卵石正好可以按摩按摩脚步,听说这有助于消化。或者,说得雅致点,可以陶冶情操,同时可以感受大自然的呼吸。

且慢着,慢着,对。水潭出水口,对,那里有许多快突出水面的石头,其中一块较平整的、半躺在水中的石块上面睡了一个人。一个衣服很烂,而且看不出颜色的人。脚上穿的呢?没有,光着脚的。在这荒山野岭能够不穿鞋并且安然的睡在水中的并且不是顶宽的一块石头上,这个人一定有两下子。当然也许另有原因。既如此,就看看吧。走近细看,发现他就是飞仙观里的一个很普通的弟子,他叫施篱。为什么他就很普通呢?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至少许多人是这么知道的。而且武功平平,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理所当然是一个普通的弟子!

施篱在这块石头上躺了几天他已经不很清楚了,只记得他原本心里很痛,于是滚到了一条小河里。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所以接下来的事就都不记得了。但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过去的已经过去,他既不需要去找谁报仇,也不需要去向谁讨债,他回忆过去干什么呢?虽然渔樵曾经说过他原本不是孤儿,但连渔樵自己都隐瞒了许多,比如他会武功而在小时候施篱被人欺负要渔樵帮忙渔樵却总说自己不会武功,即便会也只是点三脚猫功夫,他的话又有多少能信呢?既然不需要过去,就当她从未有过吧。但是,记忆也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有些事情,我们怎么样都是无法回避的,于是施篱只好爬起来,捧起一捧水,猛然撒在脸上,然后说道:“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吧,虽然我无法忘记她们,但我可以让她们从此沉淀。”

施篱醒来,虽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躺在了水流中一块大石头上,但并没有惊奇。周围的树木杂草是比较荒芜,大约方圆几里或者几十里之内也似乎没有人烟的影子,但施篱并不感到孤单。他想,为什么要孤单呢?孤单从小就伴着我,现在已是我的伙伴了,何必去寻找孤单?于是他双脚往石板上轻轻一蹬,借着腰力,他立即站了起来。当然,随之而来的还有哧啦的一声响。那是他的脚踩住了长袍。长袍破旧,经受不住这大力而发出的抗议。

他只是笑笑,看着露在外面的屁股,似乎那儿有无限的风光。于是他洗了个澡。虽说是洗澡,在局外人看来却和没洗差不多。因为他和着那破烂不堪的衣服跳入水中的。

水潭中也有一些鱼的,于是他准备顺便再抓几条鱼吃吃。只可惜这里的鱼鬼精灵一般,一有些些微的动静就搅得水花乱颤,似乎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了,赶紧躲到屋里去吧!所以,施篱抓得很狼狈。在终于抓住一条较大的鱼,放在岸上,以为被敲晕了准备继续再捕第二条却发现那条鱼不过装死,他一走便即刻扑腾扑腾跃入水中后,施篱放弃了,他想,这鱼也许有点臭了,肯定不好吃。但不管怎样,肚子是很饿的了,他只好在树上随便弄点野果。

再来看看这所谓的野果。红的红的艳丽,白的白得苍白。或有其他颜色的呢?比如黄色。刚巧施篱就摘到了一个。看看,上面溅满了泥沙,一颗颗金黄金黄的,阳光照射下很是耀眼。施篱本想洗掉了再吃掉果子的,但看到这泥沙这么漂亮,有点舍不得,于是往衣服上一擦,随即放入了口中。说句实话,最好的建议应该是他摘下来就吃,在衣服上擦了反而更脏。但凡事都有他的原因的。正所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以该问问施篱本人。施篱说:“我保有一颗天真纯洁的童心,所以学着小孩子将果子往衣服上擦了便吃。”

吃完了,然后去水潭中猛喝一顿水。觉得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就翻身坐在地上。大约觉得可以走动了,就沿着水流一直往下走去。要问他为什么不施展他的绝世轻功呢?他说:“你看这森林中的水流,出于;灵山之中,便是秀水。两旁的树木,该是奇树了。看这夏天在这里午睡,摇了扇子扇凉,便是是吹来的风了。我们不可以吵扰他。”

走不多远,前面是一块巨石,高五六米,立在水流的中央,水流便从巨石的两旁流过。巨石上似乎有些乱七八糟的图案。他走近细看,但穷尽了脑汁仍然无法洞悉其中的天机。他只好摇摇头,表示放弃。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远方突然传来渺远的人语叫喊声。这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嘈杂。施篱虽然极力分辨,却始终听不出。他以为自己是到了别国了,这语言便是别国的语言,所以听不懂。于是他苦笑了一番。又为了免于麻烦,他便在附近找了一棵较大较高,枝叶较密的树,爬上去躲了起来。

慢慢的,一条似路又不像路的路上出现了一群人影。

之所以说这路像路又不像路,是因为这本不是路,很可能是谁不久前特意修的。因为这路上的杂草树枝等都刚死不久,有的甚至还带有坚挺的绿叶。

但不管怎样,那些人越来越近了,便可以看清那些人的样子。

人群最前面,是一个身披死黑色、满是乱七八糟的图形的长袍。衣领还留出一大截,往外挺出,远处看了像一个光环。那人手中还拿了一根奇形怪状的木杖。木杖的一端有一颗张着嘴的龙头。议论纷纷的人们跟着那黑袍巫师到达巨石旁边后便瞬间安静了下来。黑袍巫师首先对着巨石行礼,然后将木杖举到胸前,口里不住的念起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咒语。

但似乎黑袍巫师真有两下子。

巨石往下约么两三米处原本有一个较大的湖泊。因为是在山岭之间,所以显得很平静。但当黑袍巫师念动咒语之后,湖中却接连响起几声不大不小的爆炸声,这声音与小孩子玩的炮仗的爆炸声差不多响。但巫师身后的人们似乎惊呆了!一个个张着嘴巴望向湖中。一瞬间过后,黑袍巫师怪声说道:“快跪下!神发怒了!”说时,周围人纷纷紧张的跪在了地上,有的甚至双手合十不住的祈祷。

躲在树上的施篱看了这情景,觉得好笑。虽然他不会在湖中弄出爆炸声的法术,但黑袍巫师悄悄的在手杖上捏出的法诀,他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于这轻蔑的时候,施篱不小心碰动了树枝,引起一片树叶的哗啦啦声响。黑袍巫师立即转身将两道如刀一般的眼光射向施篱所在的方向,同时喝问:“谁?”

施篱见躲不掉了,只好沿着树干另一侧轻轻跃下,慢慢的从林中走出。众人看施篱穿得很邋遢,都以为是哪里来的一个流浪汉。黑袍巫师看了,说道:“还不快过来跪下!若遭到了神灵的惩罚,就不要怪我!”

施篱见说得这么严重,而且众人现在又重新低下了头在不住的祈祷,虽然心里想说些话,但终于没有说,慢慢的走到众人的身后,跪在了地上。

这时黑袍巫师用着怪腔调说话了:“神灵说,最近几天里,将有人要对神灵不敬,所以要降下灾殃,惩罚我们。”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将手杖在空中乱舞一番,湖中再度响起几声爆炸声。声响过后,他继续说道:“神灵要我们献上一个女人作为祭品,然后他将为我们消除灾难。”说到这儿的时候,黑袍巫师再度停下,又舞动了一番手杖,然后说道:“三天后是一个好日子,神灵将降临我们村,我们就在那天为它挑选!”说完,转身向巨石行礼,不想巨石却发出了怪叫声。反观众人,却都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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