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到的时候,就听宫佚庭说派出宫家上等高手,今夜偷袭妖孽住的废院,劫持碧芸。
这不是大事是什么,接连宫家寿宴开始,宫家一直都处于压制状态,现在终于决定出手,所以,他们动用了宫家最隐蔽的力量,只为了能拥有胁迫那妖孽的筹码。
“家主放心,这次派去的人,不像以前只是试探,放眼云陆,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要能牵制住那妖孽,就有机会抓住碧芸那贱婢,那时候,或生或死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宫震眼中闪着毒辣的眸光,这些日子够憋屈了,只一个四少,就让他们狼狈成这样,不好教训教训那人,真以为他这些年吃的饭是白吃的了。
“是啊,家主,你就等着好消息传来,然后怎么让那妖孽求饶吧。”宫鹏讪笑说到,话中的语气,就像是月华夜已经跪在他面前,无助求饶。
毫无疑问,这些话对于宫佚庭来说很是受用,虽然他一再告诫自己,那妖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可是内心当中还是不由浮起一丝轻视来,就算她天赋再好又如何,就算她玄术再强又如何,就算她是人人畏惧的魑魅魍魉之主又怎样,总还是要栽在他的手上,他能杀了她一次,就能杀第二次,第三次!
三人对于自己的谋划信心满满,就等着手下们扛着碧芸回来请功,只是他们何曾想过,此夜,他们派去的人,个个都有去无回,命丧当场!
‘嘭——’
一个巨大的冲击破顶直下,三人手掌用力连同所坐的椅凳一起避开从天而降的庞大黑影。
怎么回事?
此时三人心中惊起同一个问题,这大晚上的,在宫家这屋顶怎么会坍塌?
“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时手滑,惊扰了各位了。”一个阴柔的声音乍响,如一池春水投掷巨石,泛起的不是微波,而是巨浪!
烛阴立于屋顶,眨眨眼睛,歉意摸某着自己的后脑,俯视着屋内的一切。
一时手滑!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都是无耻之徒,宫佚庭三人在心里暗自咒骂,这哪是手滑,分明是故意的,待三个侧目看向砸下巨大黑影时,三人已经分不清是在这看见烛阴时震惊还是看见地上这一堆尸体的时候震惊。
这是宫家十几个一等一的好手啊,就这样冷冰冰如垃圾一样扔在那,如垃圾一样,垃圾——
说不胆寒是不可能的,说不害怕是不可能,不说玄力,但说这些数量就能让他们恶战一场,而今夜,夜静无声,别说恶战,连大战他们都没接到消息,还是在他们的地盘宫家,这是要多高的术法,多强的手段,才会让这十几个高手,毙命当场。
“这些是你们的东西吧,呵呵,教主让我送还回来,哦,对了对了,教主还说让我回礼,不然就是非礼于你们,你看,教主的话,我也不敢不听,这礼——你们就好好收着!”烛阴双手一握,掉入房中堆积的尸体轰然炸开,那些血肉尸骨,落于房中各处。
一根手指落于宫佚庭头上,一块腐肉粘在宫鹏脸上,一根细小的骨头停在宫震的肩头,这一幕即滑稽又恐怖。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些尸骨下所藏的东西更让人震撼的,那,那,那是他们孩子的人头!
“聪(葱)儿——”
“算(蒜)儿——”
宫震宫鹏猛然起身,也顾不上自己一身血水,肉块,三步两脚就走到那两颗满是血污的人体,那睁开的双眼,述说着死前是多么的惊恐,直至死后被砍下头颅那眼依旧是睁开的。
心痛,绞痛。
此时没有了两个谋划吞噬宫家的奸佞谋臣,只有两个痛失爱子的老父,拿下宫家如何,无爱子继承,掌宫家势力如何,无爱子承欢膝下,敛宫家财势如何,他们已失去爱子!
“啊!四少,四少!”怒吼!用尽全力怒吼,宫鹏满目凶光,似要将口说喊着的人拆骨分尸!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宫震满面恨意,蔓生杀意毕现。
宫佚庭冷眼看着这一幕,这种痛他又怎会不知,太痛,太痛了,痛到恨不得毁尽世间所有的一切,随即冷声说道,“屋顶上还有人。”
怒极悲极的人,爆发出的那股力量总是惊人的。
经过宫佚庭的一番提醒,失去爱子的宫鹏宫震立刻就所有怨气都朝着屋顶笑着的人,是这人杀了他们的儿子,是这人!
“拿命来!”宫鹏宫震两人一声怒吼,身形如光束一般直接就朝着屋顶而去。
“哎哟,不喜欢我送的礼么,下次再送过好的就是了。”阴烛只是微微一个偏身,那两道光束只是擦过他的一角。
“今夜叫你有来无回!”宫震说完,从嘴中连吐几个火弹,一连串的火球,朝着站在屋顶的阴烛而去。
夜,被火照亮。
阴烛那阴柔的脸上露出蔑视,就凭这些,想让他有来无回,笑话!面对越来越近的火球,阴烛不避不不躲,对阵荣浅予时,顾及损坏院落,面对万俟朔霁时,自知技不如人,碰上云落隐时,防心撤去遭暗算,自从他随教主踏入这风云变化的大陆时,什么时候落到这副田地,现下,他急需证明自己还没变成废物!
双手生花,一把把暗器朝着火球射去,那力道直击火球,竟生生逼退那攻击十足的火球,反而朝着宫震的方向而去。
“还有我!”宫鹏大喝,一条怒吼着的火龙应声而出,那火龙周身肉眼都能看到是如何烈焰包裹,只要被这火龙缠住,哪还有完人在。
你是哪颗葱,哪头蒜,阴烛冷然一笑,手里的动作一转,抵挡火球的那些暗器,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飞速靠拢,赫然,一条黑蛇出现,朝着怒吼而来火龙张着血盆大口。
蛇是怎么吞食的?一口一口咬碎入腹?不是!是一口口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