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过,只要四少能够使出烈焰群龙,便诚心迎四少为我宫家嫡孙,今日,各位在此见证,四少请吧。”宫芷雪立身于前,浅笑嫣然,话里更是礼仪周全,大家之风。
话说到这,原本忐忑不安的宫鹏,宫震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一下,毕竟烈焰群龙只有家主传给下一任家主的密传之术,就连现任少主的宫添宇不会一招半式,何况如今站在中央的人是当年宫佚庭一心要除去的妖孽,就更加不可能会。
“本少脾气好,可不代表本少好欺负,当日皇上一旨昭告,你们说要得到宫家各系承认,族会之上,各系也承认了本少的身份,现今,又说烈焰群龙,一次次戏耍本少,事不过三,若是再有什么,到时可不要怪本少血洗宫家。”月华夜语调未变,可是却让人感觉到寒冬的冷意。每个身为宫家的人,都是纷纷垂头避开中央站着的人,就怕对上四少那双噬人的眼,不要说四少,换成是他们,也不会被人一步步牵着走,要是四少真要是一怒之下,血洗宫家,没有人能逃的掉。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血洗宫家,如果换成别人,可能还有掂量一下这话里的份量,可是这人是鬼四少,是统领四方鬼魅的鬼主,谁敢质疑?
宫佚庭脸色沉重,从一开始,他想的都是怎样将这个妖孽赶出宫家,从来没有想过他敢对宫家做出什么事来,毕竟宫家在九州云陆,也是有一袭之位的氏族,如今被他这么一说,不仅出师有名,或许到时,还有人让宫家背负一个抗旨欺君之名,想到这宫佚庭冷汗连连,那人心机之深,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怪不得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那他前面所为,岂不就成为别人背后嗤笑的笑料。
四目相对,一个怒意连连,一个风轻云淡。
月华夜唇角轻动,好像在说着什么,之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而宫佚庭的脸顿时阴沉。
荣九莫名奇妙的看着,忍不住问向笑的前仰后翻的自家少爷,“少爷,你笑什么呢,四少说什么了?”
荣浅予捂着肚子,笑还留在脸上,“我自以为论无耻,这世上无人能及,想不到四少也是个中高手啊,我想宫家家主一定气的七窍生烟了,哈哈……”说话时,荣浅予也是艰难而语,还有什么比明着嘲弄自己所恨的人还有意思呢?四少那唇语,是在说,喜欢本少送的寿礼么。
荣九还是不得真相,不过他的好奇心也仅限于此,皱眉厌恶看了一眼毫无形象的自家少爷,又投向中央的人。
“众位皆知,烈焰群龙是宫家家主象征之一,本少当初以为是宫家主对本少的刁难,可是现在一想,其实是本少愚钝,其实宫家主是宠爱本少,特意在众位面前宣布本少是宫家下一任家主!”月华夜这话比上一句更为劲爆,惹的所有人都膛目结舌,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发展了。
宫佚庭大骇,才将所有的一切串联起来,好一个血洗宫家,好一个下一任家主,好一个月华夜,原来,他才是被算计的一个,进可攻退可守,不管今天结局如何,宫家都不可能再安宁下去!这人的心思究竟深沉到什么程度!
宫佚庭站起身,正准备反驳,却见,月华夜眼神凛冽,红衣更为艳丽,手中的动作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怎么会……那动作明明就是……
烈焰群龙!
就在所有人讶异之时,只见一条条怒吼着火龙奔腾而出,那火龙还未近身,竟觉得身上的皮肤传来阵阵灼热,似是要焚烬他们一般,就算如此,他们也一瞬不眨的盯着全场最瞩目的地方看着,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幸看见这个只闻其名的高级术法,或许有人穷极一身也可能见不到。
荣浅予身上不安的因子全被这强劲的玄力而激起,整个人兴奋异常,荣九站在身后犹如拉满的弓,随时待发。
一声声怒吼彻响在整个会场,所有火龙全部朝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宫佚庭而去。
“爷爷!”只听宫芷雪惊慌大叫一声,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宫佚庭早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所怔,呆站当地,根本就没有做任何措施,等大家想要出手阻止已然太晚,何况,放眼全场能阻止这术法的人也寥寥无几。
正当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时,几只狰狞的麒麟挡在宫佚庭面前,围成一圈,将宫佚庭挡在其中,争锋相对。
水与火向来不容,火龙咆哮一声,猛的向以水为形的麒麟攻去,火龙麒麟纠缠在一起,相互厮杀,漫天嘶吼声,震的每个人心神抽离。
“我等已见识到四少所发之术,我想宫家主也应该确信四少是宫家失散多年的嫡孙,那么,四少这术是不是点到即止,在场豪杰还并未用过午膳。”宁息面露温润淡笑,语带温煦,如微风拂絮,原来呱噪不安的场会,竟平静下来。
月华夜饶有趣味的看着一袭白衣飘逸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能够抵挡下她术的人,这天下不出五个,“既然宁王都已经这么说了,本少也就给宁王一个面子。”
说完,衣袖一撇,只见火龙瞬间消散于无,而与之纠缠的麒麟也顿时消失,只余一轮彩虹接连于天地之间。
在场无一人不惊叹,不仅是这一白一红的气势,更是为了那难得一见的强大术法,收放自如,举手挥袖之间,皆是一派风范。
月华夜直视前方惊魂未定的人,踱步向前,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朝着宫佚庭直逼而去。
宫芷雪想要上前阻止,双脚却像注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向着台上走去。
走上台阶时,月华夜侧目轻睨右侧的宫添宇,撇去一抹耐人寻味的目光,而宫添宇没有再像往常一样蜷缩或是避开,两人就这样,匆匆对视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