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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迁户口

口述 胡先生 整理 曹晓波

1976年的9月20日,我走在哈尔滨的街上,寒风凛冽——能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我去大连的那一天,正好开毛主席的追悼会。海轮开出上海港没多久,又返了回来。海上信号不好,看不成电视。那一天,这是整个国家最大的大事。

我也有自己的大事,在哈尔滨找一个能决定我命运的人。我想得简单,三个月,办好户口转移,回杭州过一个舒舒畅畅的春节。黑龙江军区大门口的警卫拨了电话,有人出来,带我到了一个办公室。他说周政委去北京了,问我是特意来的,还是顺路。我想了想,说是顺路。秘书留下了我的信,留下了给周政委的茶叶,一杯水都没让我喝。

哈尔滨城内朔风四起,我一下子掉进了冰缸,我是特地来找周政委的。七年了,鱼有鱼路,虾有虾缝,我下乡的依兰农村,大多数知青都返回了浙江。我的亲戚要我找省军区的周政委,先调到黑龙江地质队,通过关系再把户口转回杭州。不知道周政委什么时候回来,我只能先回依兰。我像一只反季的候鸟,人家冬天往南,我却回到了东北。杭州的九月暖如初夏,哈尔滨已经开始飘雪花了,我脚上的皮鞋,像是一双套鞋,挡不住地上的寒气。

在依兰县城的饭店,我叫了几个菜,要了一盅白酒。

窗外,饭馆的幌子在风中“啪啦啦”地飘,越看越像我的人生——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啊?户口,对于当年的我,是一切都能够定下来的灵魂。离开杭州以后,我还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我是讲究吃的,同桌的一个人,不知道在等什么,瞪着眼把当我阔佬看。他也不怕陌生,拿起我放在桌上的眼镜,反反复复研究。

当年,这叫蛤蟆眼镜,在杭州的年轻人中也刚刚时兴,镜片上的商标都还在。这老兄放不落手,我看了戳啊。我说:“你要喜欢,拿去,送给你。”那人捏牢眼镜笑得合不拢嘴,他说:“兄弟是老浙?”他说他是赶马车的,又问我晚上住哪。我说:“没想好。”他说:“你要是不嫌弃,住到我家去,离县城不远。”

去就去吧,我这个人也是蛮要朋友的,就叫服务员再添一只酒杯。

那天晚上,在他家的热炕上,我讲了大冬天回来的原因。他一听乐了,说:“老弟你别愁,撞在枪口上了,你们公社的翟书记,和我铁了,每年我都要给他送煤去的,过几天,我和他讲一声。”

这种人我也是见多了,小酒盅一捏,把所有问题自己扛。第二天,我回到阔别四年的大队,这事就扔到了脑子后头。老乡们谁也弄不懂我大冷天回来干啥,大队支书姓刘,他说:“小胡,你回来干啥呢?知青那屋,炕也没整,墙也没糊,又没现存的柴禾,要冻坏人的。这么着,你要不嫌弃,睡大队部吧。吃,就上我家,大叔家有啥你吃啥。”

东北人的热情,没说的,那几天,老乡接二连三地叫我去吃饭,没人叫的日子,我都懒得起来。

记得下乡的第一年,也是这个季节,我勤快啊——

秋收以后就参加打场,大豆、谷子堆满了一场地,整天赶着毛驴拖碾子。那时候,都说知识青年大公无私,晚上在场地上看管粮食的,往往也是我们。有一天我看上半班,也就是九点来钟交接,我往村里走。这一天刮“大烟泡”——去过东北的人都知道,漫天盖地的风啊,呜呜的,卷着大雪。雪又干又硬,打在脸上,鞭子抽一样,火辣辣,走路都不敢睁大眼睛。

场地在村东,不到一里地,我顶着大烟泡往回走。后来越走越慌,十多分钟的路,我走了几十分钟,还没看见村子的影儿。鬼打墙了?我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的“草原英雄小姐妹”——完了,我连连叫自己的名字,我告诉自己不能停,一停就要冻坏的。我仔细辨认了方向,继续走,走得筋疲力尽,两腿发软,身上都忘了寒冷。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草垛,秋天老乡打草时留下的,也顾不得死活了,背着风,钻了进去。我哪里敢睡觉哦,眼看着大烟泡呼呼地在地上滚,一直滚到东方发白。听到鸡叫,我腿都直不起来了。抬头一看,村子就在眼前!

整整七年过去了,其中的三年,我在浙江农村的社办企业里混。现在要想再回到做知青时的干劲,不可能了。有一天傍晚,我在炕上,支书老刘一进来就蛮激动地看着我,他说:“小陈,你和翟书记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他的老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老刘说:“翟书记打电话来,要你去一趟呢。”我这才想起那个赶马车的。那时候我有多呆都不晓得,我们这个大队离公社最远,十八里路,我等不到第二天了,赶紧上路。两只脚拖到公社,天都黑了。

翟书记还在开会,后来我才晓得,他以前是县委宣传部的干事,三十出头,来公社才两年。他问我:“回到大队想干点啥?”我说:“想迁户口。”他说:“迁啥户口?你看,不少知青在这里都干得好好的,回去干啥呢?好好干,入个党,提个干吧。迁户口,我还真没辙。”

我说:“入党不行啊,家里成分高了一点。”翟书记说:“那先找点事吧,人武部,怎么样?”

他拨了一个电话,来了一个人,他说:“邱部长,这是杭州知青小胡,你看有啥合适的,让他干起来。”

就这么简单,我就在公社留下了,吃食堂饭,住招待所。第二天起来,就去人武部。哪里晓得这姓邱的对我不冷不热,只打了个招呼:“喔,来了。”接下去,没下文了,也不说具体干啥。没招,只好在公社大院里瞎转。那时候,在公社混饭吃的杭州知青还有几个——广播站的、水电站的、学校的、给翟书记当通讯员的,还有民兵队的。到了年底,都拿着出公差的条子,回大队算工分,算得比种地的“全劳力”还要高。大家见了面都说,在这里混一天算一天。

我们大队还有一个杭州知青,也在民兵队。民兵队好像不归人武部管,有点公安的味道,专对付那些摘瓜偷粮、赌博、上别人老婆炕但够不上犯罪的“刁民”。民兵们晚上出去巡逻,专溜人家墙根,哪家窗帘没拉严实瞅哪家。东北人睡觉好光屁股裸身,头冲里,脚朝着窗户。还真逮着上别人老婆炕的汉子,抓回来,面朝着墙站立。老乡们称民兵是“虎×”,真的是六亲不认,想到打了,脱了裤子,光屁股摁在墩子上抽板子,嗷嗷直叫,白花花的屁股,一下子红不溜秋。后来还当真打死过一个。

我这个人心太软,干不了这一行,遇到这种事,我看都不忍心看,哪里有牌局我就钻哪里。邱部长常在翟书记面前说我,有事找不着,没事总在眼皮底下瞎晃悠。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一直以为我在翟书记身上下了工夫,见我屁都不给他朝贡一个,就把我晾起来了。

我又不想当官,你不要我干,我还不想干呢。有一次赌了一口气,我连招呼都没和翟书记打,回了生产大队。回到大队后,看见亲戚寄来的信,要我不要再去哈尔滨找周政委了,自从他到北京去开会,一直没回来过,据说他卷进了当时的政治漩涡,被押起来了。读完这信,我呆了半天,迁户口的这一条路,就这么死了?

闲着没事,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附近几个大队留着的杭州知青。那天我刚走出村口,正巧刘支书陪公社的干部沿村道走来。翟书记晃晃悠悠走在前面,他老远看见我了,说:“小胡啊,你怎么回来住了?”我说:“我不干了,老邱总让我待着,没我事啊。”

这一天,翟书记叫我和他一起回到了公社。下了车,他就把姓邱的叫来了,板着脸说:“邱部长,难道我们这么大一个公社,还容不下一个杭州知青?一个孩子,千里迢迢来我们这儿,也不容易啊。”老邱听了这一顿训,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叫我管“犯人”去了。

关“犯人”的院子离公社有两里多地,在一个路口,孤零零的两间房子。关在里面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够不上蹲县里的大狱,又不是民兵队里的“虎×”打一顿就可以放走的。十几个“犯人”,大半是外地的盲流,戴着铐子。白天有人做饭,晚上由我负责带人守夜看管。去那以后,我的心压根儿也没放在那里,整天在公社里瞎混,有时也和翟书记打打牌,喝喝酒。翟书记和那些没文化的土干部不同,谈古说今,还蛮合得来。说实在,翟书记也因为我们这些老浙,吃到了不少杭州的东西,没我们,有些烟酒,他听都没听说过。

混的时间一长,公社的干部,只要好说,我多少也送他们一点杭州的东西。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交朋友,这一辈子,成也成在朋友上,败也败在朋友上——公社有一个民政助理,我给他一瓶西凤酒,他高兴得不得了,说自己手上也没什么权,只管一点补助布票和粮票。抽屉一拉开,乖乖,都是整本的,全国通用,随我撕。我寄到杭州,要是卖钱,一次都能卖上好几十块。

日子长了,大家都混熟了。你要是一本正经地做人,人家都防着你,你活得越随便,越吃得开。我也成老油条了,天天去值班,谁受得了?我说人手不够,想找个帮手。翟书记说,找一个就找一个呗。我又找了一个杭州知青,也不用老邱付工资,他也吃不落得罪我。我找来这人叫老虎,家里也是没门没路,七年了,还在地里混,顶老实的,办事认真。有时候我陪翟书记打牌,深更半夜,也就不回去值班了,“监狱”交给了老虎,蛮放心。

有一天,陪书记连喝酒带打牌,又搞得很迟。我懒得去值班,在招待所里找了一个铺,刚摆平,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在敲窗玻璃。我眯眼一看,是老虎。我以为他要叫我去调班,假装睡熟,不响。哪里晓得他穷凶极恶地敲,开了门,他一进来就说:“不好了,不好了,犯人逃掉了。”我一听吓坏了,问逃了几个?他说:“一个。那家伙半夜叫肚皮疼,要拉屎,我给他开了铐子。”东北那地方,哪怕是冰天雪地,拉屎都要出门,也没厕所,房子的北面,除了墙根就是墙角。这家伙一去就不回了,黑灯瞎火荒郊野外,到哪里去找?

我说马上找交换台,交换台就是公社的电话总机,电话进出全靠这门机子。交换台有人值班,女的。我说:“马上通知各大队,派民兵守住路口,有一个反革命正在逃窜。”那个时候形势好像很紧张,战备抓得很紧。一到晚上,每个大队的电话,都连着大队部的喇叭,一个一个叫开了:“各大队请注意!各大队请注意!……”

翟书记的家属还在县城,他一个人也住公社招待所。我到他屋里,叫道:“翟书记!翟书记!”他很不情愿地张开眼睛,说:“怎么啦?”我说:“不好了,出事了。”他一个激灵起来,问出什么事了?我说:“犯人跑了!”哪里晓得他眼睛一闭,头往枕头上一倒,说:“跑就跑呗。”

这件事发生以后,我说啥也不干了。我说:“翟书记,我真的不想干了。”翟书记说:“你想干点啥?”我说:“我还是回大队。”“回去干啥呢?”他想了一想,说:“那你回去当副大队长吧,大队长要管生产,你干不了的。”第二天,我回到大队,支书老刘为此还开了一个干部会,会后又通过广播向全村宣布了我的职务。他说,小胡这次回来,是我们公社,也是县里在我们大队的办公室主任,这是我们大队的光荣。后来日子一长,村里的老乡都知道我了,官儿不大,级别不小,是上面来的干部。

我有时想想还是蛮得意的,有人说知识青年在广阔天地混得不好,依我看,还是没有跟领导和群众打成一片。打成一片,真的是吃香的,喝辣的。辣的是什么?就是白酒。那时候的人,活着的要求真的很低。有心计的,想往上挠的,后来不少都成了气候,当了大干部。像我这样不争气的太少了,满脑门子想的就是迁户口,回杭州。

其实我们这个大队一点都不穷,一马平川的田地,一眼望不到边,除了旱作物,还种水稻。出的单季大米,日照长,吃起来又香又软。据说八百多年前,金兀术打过长江,吃不惯南方的大米,专门派人从这里运。金兀术的出生地就在这附近,“演武基”这个地名,就是他从小练武的遗址。村子的北面是倭肯河,从东往西,十里河套。再往西,松花江,幽禁过“徽钦”两个皇帝的枯井,至今仍在江边。有时候我在河套边走,突然会想起这两个倒霉蛋,有家回不了,比比他们,自己的命也没好多少。

我到河套去的日子,往往是上面有干部来了。河套有渔晾子,就是打鱼人设下的芦苇篓子,这也算是倭肯河的一大特色。鱼晾子的鱼大半是给我留下的,鲜龙活跳,白水煮煮都鲜极了,一般的农民哪有闲钱吃。我一去,打鱼人准保会问,谁来了啊?是县里的还是公社的?从我回到大队,翟书记经常在这里召开公社的会议,有事没事总往我这里跑,后来他干脆“蹲点”了。县里的那些老领导、老同事,凡是想得出的现场会,都跑这里来开了。从县城来我们公社,这是第一个大队。村子不在公路边,下了官道还有一里多地的村道。哪怕喝得吆五喝六,不省人事,公社的人看不见,县里人的耳朵也传不到。

这大队除了位置的优势,还有自己的榨油厂,大豆现榨的,香。这豆油我也是随便拿,拿多少记一个账,年底折工分。供销社拿酒、拿糖也是记账。上面来的干部喝多了要住下,供销社还得拿被单。大米白面更方便,仓库钥匙就在我手上。队上杀个羊杀个猪,留多少肉也是我说了算,大冬天一放,能吃到来年开春。没肉的日子,上面来了人,我就挨家抓鸡抓鸭收鸡蛋,给钱?没有,夏天亚麻收割的时候算一次,再就是秋后算总账了。

当时的农民,大米白面豆油猪肉,放开肚皮吃,想都不敢想。我手上的肉、油,那一年春节,就是吃不光。要说当时的杭州,最吃香的“四个轮子一把刀,白衣战士红旗飘”,也不过如此。就是这样,我满脑门盘算的,还是户口。有时候我在村里走,后面就有娘儿们在嘀咕,好好一个孩子,“白瞎”了。“白瞎”就是糟蹋,地道的东北方言,她们可惜我,可是她们哪里知道,我根本就没留恋过这种生活。

几年前有个乡党委书记给朱镕基写信,说农民苦,负担太重。他只说了一层,人为的这一层其实更重。黑黝黝的土地,扔一把豆子都能长出一大片苗来,农民的日子却好不到哪里去。我肥啊,陪吃陪喝不算,哪一个干部想要一点什么,还得冲我说小话。

公社知青办的吴主任,要过年了就来找我,他说:“小胡啊,搞一点大米。”我才不理他——公社这么多干部,就这小子没少喝杭州知青的血。你知道赵国华怎么死的?就这小子害的,他嫌赵国华给他的香烟太差,当着面就扔地上了。国华在金华老家办好了户口迁移证明,他就卡着不放。赵国华也是想不通,回去了以后,没几天,上吊死了。

姓吴的去找翟书记,老翟打电话给我,他说:“小胡,给他扛一点算了。”扛一点是多少?起码五十斤。一到年底,翟书记还要我押着马车往县里送豆油送大米。几个局几个科哪儿都不能拉下。哪个局长家里缺饲料了,一个电话,赶紧得送。一马车的玉米,一头猪都能吃上一整年。不过送也有送的好处,农业局一个电话打来,要我去领拖拉机,大型的,手扶的,我给队里一共开回来两台。支书乐得闭不上嘴,这两台拖拉机,都不用大队掏一分钱。

支书老刘一高兴就瞎嚷嚷,大会上称我是“合江地区驻我们村的办事处主任”。这回搞大了,一个妇女主任,一个大队副支书,负责我的个人生活,轮流给我的屋子打扫卫生。妇女主任是个小媳妇儿,贼白,比我大一点,火热的炕上穿一件薄衫,胡哥胡哥地直撩我。我一脑门子想的就是户口,对女人的事,只要有一点兴趣,肯定前功尽弃。

老刘就不同,看见像样一点的女人,小眼睛都直了。村里的娘儿们,他看中了,有招,一声通知,男人就支去上水利工地了,几天不回。大冬天的,好差啊,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男人乐呵呵地还要谢他,这娘儿就遭殃了。时间长了,也有明白的,可支书是村里的“大门闩”啊,谁敢得罪?支书老婆也不傻,老刘就推说在我这里打牌。“小胡啊,你刘叔昨儿晚上在你这旮打牌啊?”我说:“是的,是的,玩得很迟啊。”以前村里玩的牌都是手工做的,一手指宽,画上几万几筒。后来玩的是我带去的扑克牌,老刘玩上瘾倒是真的,但这家伙爱江山更爱女人。他常说:“小胡,留这里吧,啥不都是现成的?”

翟书记不回公社的时候,和我睡一铺炕。一喝酒话就多了,但不沾女人,他还想着往上升呢。五六十度的白酒,扯着扯着就喝大了。公社的通讯员赶来汇报工作,他睡着了,叫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在说:“说吧,说吧,我听着呢。”通讯员在念,他在被窝里又吱呼吱呼鼾上了。这通讯员也是杭州知青,后来翟书记调到县农业局,到老还是一个县局的官。这通讯员倒是做大了,当了省里的大官。

冬去春回,春去夏来,在东北,只有夏天才像真正的春天。一个冬天,夜长日短,和翟书记的交往,打牌唠嗑倒是占去了一半的时间。不过,迁户口的点子,翟书记也开始帮我想了,托人打听知青病退的门道,我也让家里想法子给我办理医疗证明。

松花江开冻了,大地返绿了,一年一度的杭州知青慰问团也来到了佳木斯。慰问团来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给身体不好的知青确诊病情,办理病退。消息传到我的耳朵,已经迟了。我赶紧找翟书记,他出面,医院给我出了证明,再到县知青办办理相关手续。这时候的县里,已不是一年前了,差不多的部门,我熟门熟路,只要嘴一开,什么事都能办。身体复查,可有可无。从大队到县里,一切水到渠成。一辆吉普车,把我的材料直接送到了佳木斯合江地区知青办。期间的经过,几乎没有什么好说的故事。

两个月后,当我接到杭州知青办寄来的准迁证时,一时间,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但这一年里,我说,何尝不是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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