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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颜祸水

回家以后,我很认真地又去跟我老妈确认了一下:您真的能看到我的狗?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我心里一阵茫然,这年我16岁,这个问题比我小时候落水的情景还要吓人。

原本被我踢得老远的小扁依旧跟在我屁股后面,我去哪里,它跟到哪里,唉,我心里愧疚不已,我踢了它,揍了它,可这家伙不记仇的,还是死乞白赖跟着我,这忠心耿耿的素质我还能怎么着?赶走?我很确定这货离开,我估计还会晕倒。打?打了,还不是照样跟着?杀了解剖?他娘的,老子下不去这个毒手。

我想实验我跟小扁到底有多远的距离联系,便把它拴起来,我慢慢后退。小扁应该明白了我想要做什么,拴它的时候也不叫唤,不折腾,我一步步慢慢后退,直到走到十步的距离时,我脑海中轰的一声耳鸣,仿佛全身气力被抽干净了一样,顿时要晕倒在地。

我咬牙往回跨出一步,这种虚脱感便立刻消失,好像我和我的狗之间隐隐有一种关联,一旦超过一个距离,我就会昏迷。

看着卧在一边遥望过来的小扁,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这样?想不通,我拍了拍头,难道我以后做什么都要带着这只狗么?顿时我心里涌出一阵说不清出的厌恶感,这怎么活?

咦?我转念一想,出了个馊主意。

小扁这么聪明,别人又看不到它,可以让它帮我一点小忙呀?

想到就做,我带着小扁来到县城最大的超市里面,扫了满满一篮子的货,指着鼻子跟它交代,我在门口等它,一定要把东西从里面带出来。小扁不满地冲我汪了两声,我当它是同意了,拍拍它脑袋让它照办,谁知道这货根本不理会我,傻愣愣溜达了几步,把东西扔下就跑了出来。

妈的,老子白养你了,我愤愤然骂道。

看来此举不通。我恼火极了,为此饿了它三天。

这段时间正赶上我家里买房子,老爸老妈最先跑过新房那边收拾和装修,家里就剩下我和小扁,北方最寒冷的冬天里,我没能在父母在家的时候学会生火捅炉子的技能,那时候家里又没有暖气,我只能日日盖着三层棉被度日,小扁虽说有满身白毛可以御寒,但把它留在院子里看门,一到晚上就用爪子挠门,吵得我受不了,不得已,只得让它进屋卧在我床边睡我的棉拖,唯一的麻烦就是半夜三更它听到响动就会叫唤,于是我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身去揍它。

初中的时候,哥的成绩名列前茅,所以进入高中也依旧在班里学习万分刻苦,高一的课程让我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赶脚,所以成绩一直不是很理想,压力山大。

下半学年开始,迫于学业压力(没有逻辑关系),我跟我的同桌,杨露,由于日久生情,开始了我人生的第一场恋爱。

于是我每天多了一重任务,便是放学以后,送美女回家先,并趁机揩油。那时候人都比较单纯,我们在一起连亲嘴都是觉得很过分的一件事,以至于我升高二的时候才鼓起勇气把自己的初吻献了出去。

父亲帮我做了选择,于是分文理科的时候,选了理科。由于谈恋爱导致成绩日趋愈下,从重点班被分配到了普通班,而杨露选了她擅长的文科。这重点班普通班的考核标准,我强烈鄙视!

但是,原本为了恋爱放弃了我的学业,却没有多久分手了,距离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我跟她谈了半年之久才看清楚她的为人,所以我的初恋终结了。

事情是这样的,有天我被几个高年级大哥狠狠揍了一顿,揍我是为我泡了对方的女朋友,您说吧,我居然泡了人家半年之久的女朋友。这句话可以这么理解,杨璐应该是在一脚踏两船,可恶的是我被当做了第三者。

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非同一般的能力,这句话我记忆深刻。尤其是我得知我已经不是一般人以后。所以我一直幻想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种异于常人的能力,然后飞檐走壁,或者各种异能,然后拯救地球,额,扯远了。但我仍旧以为我一定会在我生命或者身体经受伤害的时候会突然拥有什么特殊的技能,直到我被那三个大高个:贱人之一,贱人之二,贱人之三抽了好几个耳刮子,给人一脚踹地上,我才渐渐清醒:算了,还是他吗回去洗洗睡吧。

回到家,我面无表情地诅咒那几个贱人,心里憎恨着那个让我心都碎了满地的女人,啃着一包方便面,怎么都咽不下去。一转头,小扁趴在一旁咽着口水,眼睛紧紧盯着我手中的方便面。

妈蛋,老子给人打的时候,你他吗连叫唤都不知道叫唤一声,今晚想吃饭?免谈!想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被人这么揍了一顿,我哪能睡得着,即便睡着那也睡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下了早读,门口同学喊:有一女的找我。我想肯定是杨璐那厮,顿时火大了,火冒三丈冲了出来,真有心想一刀把这货给宰了,妈蛋太伤哥自尊了。

“你没事吧?我听说昨晚他们去找你来着。”

“关你屁事?”我冷笑道。

“恩?你…”杨璐明显错愕了一下。

“你说你跟人谈恋爱就谈呗,又跟我谈是几个意思啊?”我质问她。“老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一脚踩两船,水性杨花的货色,滚!”

其实我心里本打算把这些话以书面形式呈现给她,谁知她自己跑过来挨骂,我这措辞了一晚上的恶毒话根本憋不住,我脖子一横,就把它变成了口语。而且音量颇大,立刻引来了四周各种围观。

杨璐脸色唰地变得雪白,“你…你…你!!!”我等着下文,结果她掩面哭泣着离开了。

骂的时候果然很爽,但事后我又有点后悔,这么骂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确实太不像话,唉,这该把这个委屈的,难过的以及丢了贞操的女人逼得会不会提刀跑过来砍我?没错,我是小气,我对于她丢掉的贞操耿耿于怀,因为贱人之一很嚣张地跟我说,杨璐早就是他的人了。

那天讲了什么课,我都没有听进去一个字,一个上午思考借刀杀人的伎俩。我打听到,那三位贱人都是高三年级一个班的。该怎么阴他们一把呢?

想想那时候还真是年轻气盛地没事干,我对于那个女人都不在意,却气不过为了她跟我斗狠的几个学生,记得那个贱人踩着我的头,恶狠狠地说:杨璐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是再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就打死你!就是因为这句话,我记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他被人打得连他妈妈都不认识。

老牛这个从初中就跟我就一起上到高中的铁杆哥们帮我出主意,说认识叶超,可以花点钱然后找他帮忙找回场子,我不想这么干,感觉这么做,场子也许是找回来了,哥还得狠狠开销一把,我又不富裕,干嘛去吃这个亏?话说这叶超在我们学校无人不知。有点背景,手底下笼络了不少学生,专门帮人找场子,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然我还担心,万一贱人们也认识叶超,搞到后面,叶超做起了和事老,我岂不是白花了钱,又没找回场子?下策,下策,待定。

不过老牛的提议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小时候一起玩的同伴,凯强。

这货算一个能耐人,初中毕业以后就不读书了,跟着他哥搞汽车维修,结识了一帮不良分子,打家劫舍,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蹲号子都有三四回,警察遇着他也头疼,这货是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主,除了杀人抢劫这种事不干,别的尽喜欢跟警察叔叔打擦边球,就因为他这德行,我家长从小教育我不准跟他来往,导致双方越走越远。

但凯强这人从小就不仗义,专门喜欢背后捅刀子,小时候看见我掉水里了,他是第一个跑路的,人机灵,但靠不住,这种人,只能利用,不能当朋友。

可话说,这货不仗义,我还找来他干嘛了?这么说吧,我跟他家从小便是邻居,又勉强算是发小,两人也没红过脸,算是有那么点香火情,凯强人是不仗义,可是人都好一面子,就算我也不例外,如果不是那仨贱人打了我,我费这劲干嘛?就看准了他好面子,我想了一点子,让他来给我找场子。

我把那仨恨得咬牙的贱人每天活动的情形摸熟以后,就开始给凯强打电话,从小时候俩人一起穿开裆裤聊到后来二蛋遭遇不幸,从不交往的两人,在我的热情似火的联络之下,双方的感情得到了升华。俩人这感情一上来,那可真是一腔热血好男儿啊,您是以为我攀了交情就叫他给我出头?错了,人情可不是随便乱要的,而且是为了面子,面子这种东西,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更何况我摆明了跟他讲,保不齐这货还要狮子大开口要我欠他一天大的人情呢。这么说吧,我跟他不熟,还没有跟在座的各位熟,真的。

我和凯强两人都很高兴,电话里面家长里短说了大半个小时,“兄弟,二蛋不在了,我也难受,唉…”凯强叹了口气。

“啥也别说了,咱哥俩出来吃顿饭吧,有日子没见了。”我看时机已到,赶忙相约。

“好,好,你啥时候有空,我请客?”

“得了吧,知道你小子在外面混的好,但这顿还是兄弟我来,你要见外,我跟你急!”我扯直了嗓子冲着电话喊。

时间、地点统统约好。我跟凯强两人,对了,还有小扁,其实它可以忽略不计。到我们学校外边的友好饭店摆了一桌,两人正吃着,门外帘子一掀,揍我那三位赶巧进来,这抬眼一看,就发现我和凯强坐在以往他们仨坐的位置上。

如果遇到曾经被打败的人,胜利者会有一种优越感滋生,这种优越感在第二次相遇后就会变成快感,***别人也能产生的快感。他们仨果然冲着我来了,脸上荡漾着清澈的笑容,温和,迷人。

“哎呀,这不是那****王德胜么?听说你还给脸不要脸,又去找杨璐,把她给惹哭了。”贱人之二冷冷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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