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你曾经具有这种生活经历和体验,通过经验和省思而使之成为你的思想,你就可以确定一个适合于你题目。那么如何去寻找这样的题目呢?深入自己的记忆里,从自己的背景中去搜寻生命中那些有意义并给你留下鲜明印象的事情。多少年前,我们对能够吸引听众注意的题目做了一项调查,发现最为听众欣赏的题目都与某些特定的个人背景有关。例如:
早年成长的历程,这和家庭、童年回忆、学校生活有关的题目,一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因为别人在成长的环境里怎样面对并克服阻碍的经过,最能引起我们的兴趣。
要合情合理,尽量地在演讲中穿插自己的生活经历。你还可以运用一些脍炙人口的戏剧、电影和故事,人们早年遇到的挑战等等。但是,我们怎样才能确定别人会对自己小时候所发生的事情感兴趣呢?有一个办法可以测试。多少年之后,如果某件事情依旧鲜明地印在脑海中,呼之欲出,那几乎便可保证会令听众感兴趣了。
早期欲求出人头地的奋斗,这是一种充满着人情味的经历。比如,重叙自己早期为寻求发达所做的努力,也能吸引听众的注意力。你是怎样从事某种特别的工作或行业的?是什么样的繁杂曲折的各种情况造就了你的事业?告诉你们,在这竞争激烈的世界中,为了创造事业,你会遭遇到你的挫折、你的希望以及你的成功。真实而生动地描绘一个人的生活多半是最保险的题材。
个人嗜好和娱乐,这方面的题目根据各人所好各有不同,因此也是最能引人注意的题材。说一件纯因自己喜欢才去做的事,是不可能没有市场的。你对某一特别嗜好发自内心的热忱,就能使你把这个题目清楚地交代给听众。
特殊的知识领域。即便根据多年的经验或研究来讨论有关自己工作或职业方面的事情,也可以获得听众的注意与尊敬。
不寻常的经历,如你曾见过一些大人物;曾经在战争的炮火下冒着生命的危险;曾经历过精神颓丧的危机,所有类似经验都可以成为最好的演说资料。
每个人意识里都会有一种原则,一种信念与信仰。如果你曾花上许多时间倾力研究一些重大问题,自然很有理由可以谈论它们。只是这样做时,一定要举例说明自己的信念。听众可不爱听那些满是陈腔泛论的讲演。千万不要随意读些报章杂志来准备你所谈论的题目。对某项题材,假如自己所知道的不比听众多多少,就少说为妙。可是,反过来说,如果曾花费多年时间研究的某些题材,那毫无疑问就是你说的选择题目。
准备讲演并不只是写些机械化的文字在纸上,或者背诵一连串的字句。也不是从匆忙读过的报章杂志里抽取第二手的意见。它是在自己的脑海及心灵里深掘,并将生命贮藏在那里的重要信念提取出来。毋须担心材料不够充足或根本不存在,它就在那里,而且相当丰富,等你去掘取。不要因为这样的题材太私人化、太轻微,听众不会喜欢听就弃之不顾。其实这样的讲演才能使我快乐,让我感动,比我听过的许多职业演说家的演说更让我快乐,也更让我感动。
只有谈论自己熟悉的事情,才能热衷于自己的题材,快速、轻易地学会当众说话。
对谈论的内容充满热忱
并不是所有你我有资格谈论的题目才会激起我们的兴趣。比如说,你是“自己动手”的人,你确实够格谈谈如何去洗盘子。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你就是对这个题目热衷不起来,并且事实上,你根本想都不愿去想这些事。但是,你却听过家庭主妇们——也就是家庭主管们——把这个题目说得棒极了。她们心里或者对永远洗不完的盘子有怒火,或许发现了新的方法可以处理这一恼人的家务。不管怎样,她们对这个题材来劲极了。所以她们可以就洗盘子的话题说得头头是道。
现在的问题是,你自认为合适的是否会引起众人的兴趣和赞同。如果有人站起来直言反对你的观点,你是否会信心十足、热烈激昂地替自己辩护?假如你会,你的题目就对了。
1926年,卡耐基曾到瑞士的日内瓦参观国际联盟第七次大会的会场,并作了笔记。以下便是其中一段:
“会场的气氛有些郁闷,前面的几个演说者机械地读完手搞之后,接着上台的是加拿大的乔治费斯特爵士。我注意到他并未携带任何纸张或字条,不禁大为欣赏。他演讲时常常做些手势,心无杂念,全心全意放在所要说的事情上。有些东西他非常想要让听众了解。他热切地想要将自己心中所固有的某些信念传达给听众,这种情形非常清楚,一如窗外的日内瓦湖。”
那些法则值得讲演者在讲演进憎爱分明示无遗。乔治爵士的讲演。他真诚、热心,只有对所选的题目是真心所感、真心所想时,这种诚意才会完全显露。
费希尔·J·辛主教是美国最具有震撼力的演说家,他从早年生活中学到了这一课。他在《此生不虚》一书里写道:
“我被选出参加学院里的辩论队。在圣母玛丽亚辩论的前一晚,我们的辩论教授把我喊到办公室里去责问。”
“你简直是个傻子,你是本院历史上最糟糕的演说者!”
“‘那,’我说,并想替自己辩解,‘我既然是这样一个傻子,干吗还要挑我参加辩论队?’”
“‘因为,’他答道,‘你会思想,而不是你会讲。到那个角落里去,从讲词中抽出一段把它讲出来。’”
“我把一段话反反复复地说了一个钟头,最后,他说:‘看出其中的错误了吧?’”
“‘没有。’”
“于是只有再来一个半钟头,两个钟头,两个半钟头了。最后,我筋疲力尽。”
“‘还看不出错在哪里吗?’教授又一次问我。”
“由于天生反应快,过了这两个半钟头,我懂了。我说:‘看出来了,我没有诚意。我根本就是三心二意,我说得没有真情真意。’”
辛主教给讲演者留下了永志不忘的一课:把自己融入到讲演中。所以他开始使自己对自己的题材热心起来。直到这时候,博学的教授才说:“现在你可以讲了!”
如果卡耐基训练的学员中有人说他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来,说他的生活单调乏味时,卡耐基训练受过训练的老师就会问他,闲暇时他都做些什么?他们的回答各不相同:有人去看电影,有人去打保龄球,有人则种植玫瑰花。还有一位告诉老师说,他收集有关火柴的书籍。当老师又问关于他的不寻常的嗜好时,他逐渐开始打起精神来了。一会儿,他便指手画脚地描述起自己储存、收藏的小房间来。他告诉老师,他差不多收藏有世界各国的火柴书籍。等他对自己最喜爱的话题兴奋起来后,老师打断他:“为什么不对我们说说这个题目呢?我觉得挺有意思。”他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对此感兴趣!
这个人穷尽多年的精力追求一项嗜好,几乎已成了一种狂热,但他却否定它的价值,认为不值一谈。老师诚恳地告诉他,测试一项题材的趣味价值,惟一的方法,就是问自己对它多感兴趣。于是,他以收藏家的姿态侃侃而谈了一个通宵。后来,他还去过很多公共场所讲演有关收集火柴书籍的细节详情,并因而获得了地方人士的推崇。
若想迅速而轻易地学会当众说话,上例正好说明了第二条原则。
用语言激发听众的兴趣
只有讲演者使自己的讲演与活生生的听众发生关联之后,讲演的情形才真正形成。讲演也许准备的周详,也许是关于讲演者所热衷的话题;但是要真正地完全成功,还有另一个因素需要考虑:他必须让听者觉得他所要说的很重要;他不只是要对自己的话充满热情,还得把这种热情传给听众。历史上堪称演说天才的著名人物都精通这种煽情术,或者是传播福音术。你愿意怎么叫他就怎么叫,绝对错不了。
高明的讲演者热切地希望听众能够感觉到他所感觉的东西,同意他的观点,去做他以为他们该做的事,分享他的快乐,分担他的忧愁。关注的焦点是听众,而不是自己。他知道自己讲演的成败不是由他来决定——是要由听众的脑袋和心灵去决定。
在节俭运动那段时间里,卡耐基训练班的老师曾为美国银行学会纽约分会训练了一批人,其中有一位学员的沟通能力出奇的差。为了帮助他,第一步是使他的脑子和心思对自己的话题燃起热情。训练老师告诉他,自己到一边去把题目再三思考,直到使自己生出热诚来,训练老师要他牢记,纽约的“遗嘱认证法庭记录”显示,85%的人过世时,身后都没有留下分文,有3.3%的人留下1万美元或更多的钱财;他要经常想着,他不是求人施恩,或是使他们做些经济无法负担的事,他要这样对自己说:“我是替这些人准备,使他们老年得以衣食无缺、舒适无忧,并留给妻儿安全的保障。”他要记住,他是出去从事一项了不起的社会服务。
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思考,终于使这件事情在他的脑海里燃烧起来。他唤起了自己的兴趣,激发了自己的热心,并感觉到自己确实身负重大使命。于是他开始外出讲演,那传递他的信念的词句赢来了一阵阵回响。他将节俭的利益与听众一起分享,因为他希望帮助人。他不再只是个脑子里装着一些事实的讲演者,他成了一名传教士,努力让人们信奉有价值的信仰。
克服当众说话的恐惧感
爱默生说:“恐惧感较之世界上任何事物更能击溃人类。”学习当众说话是天然的一种方法,可以帮助人们消除恐惧与自卑感,而且可以建立勇气和自信。为什么?因为当众说话,可以使人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感。
害怕当众说话的实情大概包括以下四种:
第一,你害怕当众说话并不是特例;
第二,某种程度的登台恐惧感反而有用,对付环境中不寻常的挑战是我们与生具来的能力;
第三,许多职业的演说家都从来没有完全祛除登台的恐惧;
第四,你害怕当众说话的主要原因,只是你不习惯当众说话。
即使登台的恐惧一发而不可收拾,造成了心灵的滞塞、言辞的不畅、肌肉的痉挛而无法控制,因而严重减低了你说话的效能,你也不必因此而灰心丧气。只要你肯下工夫,就会发现这种上台恐惧的程度,很快就会减小,这时它就是一种助力,而不是阻力了。
要知道,只有有备而来的演说者才能获得自信。假使你想培养自信,为什么不去做那些在你演说时会给你安全感的事?丹尼尔·韦伯斯特曾说,他认为未经准备而出现在听众面前,与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完全的准备”就是背讲稿吗?这绝不是解决问题的上策。为了要保护自我,以免在听众面前脑中一片空白,许多演说者便一头栽进背讲稿的陷阱里。一旦染上这种心理麻醉的瘾头,就会不可救药地沿袭浪费时间的准备方式,那样会毁掉演说的效果,导致失败的结局。
温斯顿·丘吉尔就是辛苦地学得这一课的。年轻的时候,丘吉尔写讲稿,记讲稿。然而,有一天当他在英国国会开会之前大背讲词时,思路突然中断,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感到很尴尬,同时也很羞愧,他重复了一通上一句演讲词,但脑子里仍然空白一片,毫无记忆,只好涨红着脸木然坐下。从那以后,丘吉尔再也不背讲稿了。
假如是逐字背诵讲词,面对听众时,很可能会遗忘。即使没忘记,我们讲起来也恐怕十分被动。为什么呢?因为它不是来自我们内心,只是出于记忆而已。私下和人交谈时,我们总是一心想着要说的事,然后就直接说出来了,并没有特别去留心词句。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现在又为什么要改呢?
很多人背诵讲稿,却不记得有谁把讲稿扔进纸篓里后,不是说得更生动、更见效果、更有人性的。这样做,也许会遗忘了某几点,说来散漫,但是最起码显得有人情味些。
林肯曾经说过:“我不喜欢听刀削式的、枯燥无味的讲演。当我听人讲道时,我喜欢看他表演得像在跟蜜蜂搏斗似的。”林肯说,他喜欢听自在、随意、有激昂起伏的演讲。背诵、记忆字句时,是绝对不会给人以像和蜜蜂在搏斗似的感觉的。
那么,准备讲演的恰当方法是什么呢?只能是这样:在你的生活背景中,搜寻有意义、曾经教导你有关人生内涵的经验,然后,收集由这些经验汲取来的思想、概念、感悟等等。真正的准备,是要就你的题目加以深思。正如查尔斯·雷诺·柏朗博士很多年前在耶鲁大学所做的一系列令人回味无穷的演讲中所说:“深思你的题目,至其纯熟,况味横溢……再把所有的这些思想写下,寥寥数语足够表达概念即可……把它们写在纸片上——这样在把资料整理就绪时,这些松散的片断便易于安排和组织。”听起来并不复杂吧?其实只需一点专注和思考,就能达到目的的。
讲演准备得有点眉目时,是不是该演习一下呢?那是必须的。
杰出的历史学家艾兰·尼文斯也对作家做过类似的忠告:“找一个对你的题材感兴趣的朋友,详尽地把你的心得说出来。这种方式,可以帮你发现你可能遗漏的见解、事先无法预料的争论,以及找到最适合讲述这个故事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