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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噬魂

《overdose》宣传期似乎被分成两个部分——岁月号悼念期间EXO-M在中国的活动,岁月号悼念期过后EXO-K在韩国的活动。属于EXO-M的活动已经过去很久了,现在是属于EXO-K的时期了。Kris离队后,黑粉的活动似乎更加猖狂了起来,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单纯的网络轰炸,开始将他们的黑爪慢慢地伸到了舞台上。

南灵跟着EXO-K的步伐,大步向前走着,时不时往左右两边的粉丝群那里瞟几眼,在那些狂热的眼光中找到不寻常的眼光,找到那些嫉妒、仇恨和不喜的眼光,在心里将他们标记出来,默默地注意着他们,以防止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南灵注意到,在等待着EXO-K的人群中,有一个特别奇怪的女生,她用着平静的眼光看着EXO-K,就好像是看着街边普通的风景一样,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南灵觉得有一些疑惑,虽然不明白那样的眼光指的是什么,但心里还是暗暗地将她记下来。

造型师将为EXO-K六位成员准备的衣服拿出来,又拿出发胶和电吹风,为EXO-K的成员们准备上台前最后的定型。南灵在一边默默地将所有工作人员的饮料准备好,有时候还帮助造型师抓抓成员们的头发,快速地跑到其他艺人们的休息室里和他们的经纪人联系一下,计算一下今天EXO可以那第一位的几率,然后为他们提前准备好下一餐的吃食。有粉丝送饮料进来了,南灵轻轻地扫视着那一堆饮料,说道:“不知道是不是黑粉送的,快要上台了,这些饮料就算了吧。”经纪人也同意了南灵的建议,不过和南灵想的不一样,经纪人是直接将饮料扔进了垃圾桶里,也没有向EXO-K的成员们传达这一份心意。南灵看着那个有点冷血无情的经纪人,突然觉得他很像九百年前的自己,只要有一点值得怀疑的地方,就一定会彻底灭绝掉,一点痕迹也不留。可是现在的自己难道不是这样子了吗?南灵疑惑着,觉得和九百前相比,自己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又说不上是哪里。

经纪人走后,南灵蹲下去,将垃圾桶里所有的饮料全都捡了回来。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瓶子,她嘟囔道:“变化的应该不是你们,而是人心。”九百年前作为皇宫侍卫,南灵对于一切都必须小心翼翼,万一出了事情,掉脑袋的人不止是她一人,还有教导自己的莫疏年。而现在,保护艺人的任务似乎没有保护皇帝那么要紧了,再加上她现在只是孤身一人,再也没有其他人会被她牵连了。南灵紧紧地将这些饮料瓶握在手里:“不管加了什么东西,变成了什么样子,水都是水,只是用来喝的罢了。”就像是她,不管过了多久,侍卫永远都是侍卫。南灵将那六瓶饮料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背包瞬间隆起,凹凸不平的,就像是沙漠上的山丘一般。

EXO-K终于上台了。经纪人在舞台下默默地关注着他们的举动,看着他们的表情有没有管理好,动作有没有整齐一致,南灵则是待在他们的休息室里,帮他们点外卖。化妆台上都是EXO-K的成员们放置下的外套、首饰之类的东西,南灵走过去,默默地收拾起来,放在成员们各自的座位上,让他们回来的时候可以一下子就找到。南灵将朴灿烈的外套拿起来,打一打灰尘,再抖一抖。

叮当~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弄下去了。南灵低头一看,原来是朴灿烈放在衣兜里的一块绿玉。南灵只觉得神奇:“在现在的时代里,这种东西不是没有人会带了吗?没想到我家师父居然会带这种东西。可惜,这一块玉佩还是比不上九百年前那枚羊脂玉戒指。”南灵说着话的时候,食指不由得动起来。那一块已经空荡了九百年了。南灵弯下腰,探出左手,将那块绿玉捡了起来。

突然,南灵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左手腾升起一股麻痹感,身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像是自己的灵魂被那块绿玉牵扯着,身子也越发坚硬起来。南灵迅速将那块绿玉放下,胡乱地摆在朴灿烈的大衣边,按压着自己的左手。刚才的那一阵酥麻感是怎么回事?即使是现在,骨子里都有一股隐隐作痛的感觉。不知为何,她的心里腾起一股恶寒。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即使再红,一支《overdose》只有几分钟罢了。表演完毕后,EXO-K重新回到了休息室,等待着等下一位的投票结果出来。这时候的打歌活动,没有BigBang、CNblue这些名气较大的老牌歌手,也没有BAP这样强劲的对手,只要不出现什么特殊的意外,至少从表面上看,一位已经是势在必得了。打开练习室的门,就看见南灵已经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得很整齐了,就等着EXO-K的成员们拿走一位后离开了。“做得挺好的。”都暻秀随手拿起他的手势称赞道。“一点都没有做好,好吗。”朴灿烈一改以往阳光暖男的语气,冷冷地指着自己桌上的绿玉说道,“为什么其他人的东西都放得好好的,就我一个是这样子随意摆放的?”南灵实诚地说道:“你的东西有点诡异,还是你自己收拾一下吧。”朴灿烈看着南灵冷清的样子,咽了下口水,想到算命先生的话,心里这才舒服了些:“我的东西一点也不诡异好嘛?是你诡异才对。”“有时间说这么多的话,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等下上场的时候拿出点精神来。”经纪人在一边不满地说道,在他的眼里,朴灿烈的话太多了。经纪人都发话了,朴灿烈还能说点什么呢?他只好作罢,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吸气吐气,将刚才的郁闷全都清扫干净。

就像是一开始猜测的那样,或者说,就像是所有人——粉丝们、经纪人们和艺人们——肯定的那样,EXO-K“不负众望”地拿到了一位,所有人,或真心,或假意地表示祝贺,脸上溢满了笑脸。南灵看着那群虚伪、疲惫的人们突然想起赵妍熙说过的一句话——失败的人在人前积极地说着“没关系”之类的话,却在人后哭得一塌糊涂,胜利的人在人前哭得一塌糊涂,却在人后笑得如同阳光般的灿烂,这,就是娱乐圈的不二法则。南灵吸了一口气,对站在身边的经纪人说:“已经叫过外卖了,现在要回练习室吗?”“当然要回练习室继续练习了,不趁现在还火热着多挣点钱,等到以后就会两手空空了,这就是娱乐圈。”经纪人冷漠地说着这句话,就好像在台上领奖的EXO-K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以前的皇宫只有一方土地罢了,现在到处都是皇宫。”经纪人的话让南灵有感而发,经纪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南灵,并没有说些什么。

都市生活,处处是皇宫,只要行差踏错一步,迎接我们的就算不是万丈深渊,也是洪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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