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晚通宵,导致星愿一上车倒头就睡。最后还是被司机催促着下车才叫醒的。
醒来发现已经大中午了,车上就星愿一个人了。
星愿起身伸了个懒腰,睡了几个小时还是挺舒适的,回复了点精神头,下车后阳光相当刺眼。他找了个面馆吃了碗炸酱面,就准备直奔招魂老头家了。
但也就在这时,星愿发现自己又天真了,虽然他还记得当时和母亲包车去郊区时母亲报的那个地址,可之后他们可是又步行了半个小时多啊,那时他心不在焉的琢磨着招魂的事,所以没记路,现在还找的到吗?
星愿想着想着有些懊恼。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甩了甩头安慰自己。
星愿拦下辆的士对着司机报上目的地,商量好价格就出发了。
下车后他环顾四周,果然是上次和母亲下车的那地方,接下去该怎么走呢?
他挠挠头左顾右盼,还是无法确定究竟走哪条路,虽然来来往往还是有些许人路过,但是他终究没有向他们打听。
这问题主要还是出在他这人的性格上。星愿不算内向,但他也绝不是外向,对于已经熟络了的人,他都是很热情,话挺多的,对于不认识没有交流过的人,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打招呼或交流。这也导致他在小学,初中,高中各个班里虽然都算是比较会闹的一个,但没有例外的都有好几个同学是和他几年下来一句话没说过的,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在一个班里坐了一年两年甚至三年,毫无交流。啧,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这样。
星愿几乎是在下车点为起点,在方圆百米内不断的转来转去,但是始终走不远,多走几步就怀疑是不是走错了,甚至走反了。他想起那招魂老头房后就是一个秃头小土坡,可惜放眼望去几乎四面环山,完全找不到那个矮矮的土坡。
他看了看表,下午两点多了,烈日当空照的他不要太难受!在他心理慢慢滋生后悔和无奈的时候,一阵摩托车声打破了他烦躁的心绪。
星愿闻声看去,‘呵呵,老子的运气来了!’
几十米开外那摩托车上的人正是上次星愿和母亲回头坐的摩的的司机。
等摩托车开的近了,星愿连连挥手示意,那小伙在离星愿两米处停下了车,歪着头瞅了瞅星愿。
“小兄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恩恩恩,我大概一个月前和我妈坐过你的车,是从你家出发送到LH市区的”星愿忙提醒道。
“哦哦,好像是啊,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要我送你回市区去吗?”
“这次先不用,我想去你家那边,把我送到你家那边就行了”
“去我家那边?那上车吧。”
星愿便坐着这小伙的车。
“大哥怎么称呼啊?”
“我叫赵东健,小兄弟你呢”
“我姓黎,叫星愿。健哥我来看我家亲戚的,应该住你家不远,挨着在个小土坡住的,那个土坡挺光的没长树没长草,你知道在哪不?”星愿试着打听着。
“你找的的赵夏吧?他是你亲戚啊?我还以为上次你和你妈来找他招魂的呢,他是你啥亲戚啊?”
“啊啊。。他是我比较远房的一个亲戚,我其实也不是很熟,家里出了点白事想找他帮忙做做法,他还能招魂啊原来?”
“那是了,不过我还真不知道他还会做法?这么说他还真是个道士不?”
星愿正为自己的蹩脚的谎话懊悔时,赵东健又说下去了。
“在我们这儿他也算挺出名的,从他几年前来我们这儿起到现在,基本跟我们本村的人没什么接触,我们村的人也就只知道他也姓赵,叫赵夏。哦对了,咱村的男人几乎都姓赵。但我们私下都叫他赵瞎,他眼上那疤痕还挺恐怖的,村里几个小孩子见了都得吓哭”
“那他没其他亲人来看过他吗?我听我妈说他也有家室了的啊?”星愿继续胡扯着。
“据我所知好像没有吧,外人来我们村本来就少,但来的大多也都是找他有事,我送了几次外人,都是说找他来招魂的,没见有啥人是他亲戚,你这还是头一遭呢。我起先还不信他真能招魂啥的,和咱村的人说了后,村里几个老人都叫我别宣扬,说那老头有些古怪,我问他们有啥古怪他们又不说。”
话正说着,他们已经到赵东健的家了,赵东健指了座山让星愿认着,让星愿对着那山走穿过他们村的大路就能看到那土坡。星愿临走想给赵东健点搭车的报酬,可赵东健摇摇手说这么点路不用客气,星愿竟然也便真不客气的道了声谢就往那方向走去。
终于算是要找到了,不过这时星愿倒是不急了,反而心里挺虚的。
‘待会儿我该怎么跟这老头交流?上次离开的时候貌似没给他留什么好印象啊?万一他一见面就让我滚咋办?’
想着想着遥遥的就看到了那土坡。走近后星愿发现老头房子门开着,房前堆了些柴。
这时星愿的心更加忐忑更加虚了,硬着头皮迈开脚步走进了老头的房子。
一进门,星愿就看到老头坐在桌子旁的靠椅上抽着烟。
‘呵,原来他也抽烟的啊,不过想来这时代了男人不抽烟很少了,何况还是他这年纪。’
招魂老头也马上看向来人,看到星愿的时候他愣了愣,随后马上站起身来,带着敌意的盯着星愿,
“你有什么事。”
老头这反应有点吓到星愿,‘哼!什么玩意儿?什么东西?说不定我是以顾客的身份来的呢?’
星愿虽然心中嘴硬,但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见老头漫步向星愿走来,随着他越走越近,星愿觉得身体突然无缘由的越来越冷,不是心理作用,绝对是真的发冷!
待老头走近后,这种感觉更加明显,星愿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要不是他极力控制,恐怕嘴巴都要打起哆嗦了,但他还是不敢动,怕一动惹疯了这死老头。
老头就那么盯着星愿。
但是这次他的左眼是开着的,星愿乘机仔细观察了他的左眼,发现和正常的眼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更令星愿感到古怪,‘按老头眼上下疤痕的尿性来看,他这眼不该会这么正常啊?不瞎也总该有点异常吧?难不成受伤时刚好左眼被铁皮眼镜包着吗?还是说我想太多?那疤痕其实是为了耍酷自制的?’
正当星愿浮想联翩的时候,突然那种寒冷感不见了,那老头的神情也突然放松了下来,好像确认星愿没什么威胁似得。
但老头随即又问了:“问你呢?不是哑巴吧?上次见你会说话的嘛?”。
见老头脸上的敌意消除,星愿的心顿时也有点放松下来。
“我想知道你招魂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没有个数吗?”
星愿听他这么说,顿时也沉默了,他当然很肯定上次与他和母亲说话的魂魄肯定是父亲没错,但他还是想听老头自己承认自己的本事。
招魂老头像是看穿星愿的想法似得,抖了抖烟灰又道:“我是能招魂,怎么了,你来这就为这事吗?”
星愿听他这么说后,深呼吸了一下。随即壮着胆子跟他挑明来意:“我也想学这本事。希望您能教教我。”
这回轮到老头听完后发愣了。他看了星愿几眼,抽了口咽不紧不慢的笑道:“我不打算收徒弟。”
“你总得找个传人吧?!”
老头听后不屑的笑了笑,
“我不需要收徒,你不会懂得,况且我这本事不是谁都能学的,你肯定不行。”
星愿急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行,回去吧。”老头毫不犹豫的下了逐客令。
星愿顿时有点泄气,思索着怎么才能说服老头。思索了会儿后,再次壮着胆子说道:“你是为了躲着谁才到这里来的吧,被人追杀吗?”
其实星愿这么猜还有有些想法的,这老头有通鬼这本事,却沦落到这小地方,差不多都算得上是隐居了吧?为啥呢?虽然鬼神之说与现代化主义和国家政策什么的毫无关联,甚至有点违背,但是没必要因为这个而跑到这来过苦日子,在外面要是这本事传的神的话,来招魂的人肯定很多,谁不想与死去的亲人在说说话呢?
想来,这老头要么就是看破红尘要么就是被追杀,再不然就是人格有问题,天生贱命爱过苦日子,除此以外星愿想不出其他原因。但是看破红尘什么的星愿从不信,那是书里的出来的词,书里的人物才有的感情。虽然说被追杀这种事理自己的生活圈好像也挺远的,但是现在自己连招魂这事都信了,人和人发生仇怨被追杀这种事没理由不相信其存在啊?
只见老头听星愿这么问后,拿烟的右手微微的抖了抖。
‘呵,这细微的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对心理学颇有研究的我的法眼?’当时星愿就乐了,确信这老头铁定是被自己说中了。
“你干嘛这么问?”老头倒也没直接否认。但这么一反问反而让星愿接不下话了。
‘不行,不能顺着他的套路来。’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就不能教我?”
老头听后又沉默了,重新点上了根烟,自顾自在那若有所医的抽了起来。
‘呵,跟我耗是吧?我最喜欢跟别人玩沉默战,看谁耗不死谁!’
星愿环顾了下房子,没见到其他凳子,想必他又收在了床底下,自己也不好意思坐他床上去,索性就这么站着跟老头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