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吞口水,嗯了一声。
按着这货说的,接着的几天我每天吃鸡蛋鸡汤,吃的自己都想吐,连喝水满嘴都是腥味,徐立会在食堂碰见了我好几回,也不知道这女的哪根筋抽了。有一天硬是带了一大锅子的鸡汤到办公室。
“小胡,我上午才给你煲的汤,来来来,趁热喝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到了十一点过的时候。就在住处的屋子里,我把冷水盆子和菜刀从床底下和门边端走。
冷水倒掉的时候,我还有些不适应,这一两个月天天在屋里放这些东西,其实自己多少都有些习惯。
我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就在我把门口和床下的盆子端开的时候,静悄悄的窗户外头,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就像是有一双无形中的眼睛,隐隐的在一直盯着我。
我没脱衣服,犹豫了一下,平时床底下那冷水盆子里的菜刀顺手塞进衣服里头。按照二叔的说话,这玩意镇屋子这么久,早就带着些“煞气“,我也不晓得”煞气“是个什么东西,心想着反正有用。
我躺在床上,这天晚上,我和衣躺在床上。远在老家的二叔似乎知道些什么,让我大晚上的等。到底等什么?
一想到二叔以前的不靠谱,再加上始终没什么动静,我心里好过了不少,吃神棍这碗,毕竟大多都靠猜。
刚刚有些睡意了,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一把就从床上坐起,安静的屋子中,这敲门声显得很是突兀。
我吞了吞口水,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往门外看,就在外头,居然直勾勾的站着两个人。
“是谁?“
“胡科长,您睡没?“
我心头一惊,这声音听起来虽然陌生,但跟想象之中的鬼气森森完全不同。开门一看,两个厂里的职工站在外边,其中一个还穿着保卫的衣服。
“你们是?“
天色这么晚,居然来了两个厂里工人敲门。其中一个货笑嘻嘻的,看了眼我那屋里头。
“胡科长,今晚上领导让我们叫你去巡夜。最近上面下了文件,安全严打,就连处级干部都得以身作则,轮流安排晚上出去巡走,就是象征性的。今儿晚上轮到您咧。“
巡夜?这是什么意思?
这两个职工站在门口,笑的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打扰你咧,说咧,巡夜得让你去。“
保卫科没人了?再说,巡夜一般都是保安干的活,让我去做什么?突然,我想起了二叔的话,揉了揉有点搁的痛的西装,跟着也是走了出去。
“兄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两个人打着手电筒,已经是出了外头的小路,走在这路上,我心里有些闪,下意识的慢了两步,看了眼两人的脚后跟。都是实实在在踩在地上的,我不由在心里骂了句,最近自己已经变得疑神疑鬼的了。
巡夜就是保安晚上巡查场区,毕竟厂里住了这么多人,难免有盗窃一类的事儿,再加上周围荒山野岭的,山里人什么事干不出来?翻进墙来指不定会出点什么乱子。
顺着围墙边走,一路上还碰到了一两拨也是晚上寻场的保安。还差点起了误会,远远两方的电筒一打,不是一般的晃眼睛。几乎是同时喊,
“什么人?站住。”
近了之后一看,
“哟,是胡科长呀,这大晚上您还出来走走?”
当着面叫胡科长,其中一拨两个人走的远了,嘴里还在说着闲话,全是什么“小胡”“小胡”一类的,不用猜都知道难听的紧。
旁边穿制服的货扭头看了那走远的两个人一眼,边走边朝我一笑。
“胡科长,别往心里去。场里的人都这样,没几个背后不嚼舌头的。”
我吞了口气没开口,几个人一路上都是边走边摆谈,拿着电筒装个样子,时不时照一下周围。这两个人,一个叫李成,一个叫陈威,名字倒是普普通通,听着已经在单位工作很有些念头咧,全都三十多岁的样子。
我一口一个“李哥”“陈哥”的叫着,两个人都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怎么都觉得不对头,单位治安严打?我压根就没听到信儿,而且这两个人来的太过诡异。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我试探性的问了句。
“陈哥,听说以前老魏晚上也是要出来巡夜的。”
这一句话一出口,我分明就看到,走在柏油马路上的两人步子居然下意识的一停,之后才继续开了口。
“是咧,老魏以前天天晚上都会出门。他在的时候,这周围还太平些,现在他不在了.”
一听了这句话,我只觉得浑身发凉,猛的停下了步子,几乎是张着嘴看着这两人。
“你.你们。”
一瞬间,之前遇到两拨保安的时的场景再次涌上我心头,当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因为另外的碰到的保安,似乎从头到尾都只看到了我一个人,也只是跟我一个人说话。旁边的两人压根就没开口。
正常巡夜的保安,不仅看不到这两人,而且就连他们手里亮着光的电筒都看不到一样。
“你。。你们到底是?“
我站在原地,背心都麻了起来。就看着这“陈威”静静的开了口,
“胡科长,我们等了你半个月,你在门口放了东西,我们不能进去喊你。今天总算敲到你的门咧。”
“叫.叫我做什么?”
我声音都有些哆嗦,几乎当着我的面,这两个人的表情变得“麻木”。
“魏兴举死了,得要一个巡夜的人。”
说到这儿就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