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着脖子后面那一大团乌黑乌黑的淤痕,光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恐怖之极。
我故作镇定的吞了吞口水,
“徐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我打个电话。”
徐立会还盯着我的后背看,过了好一会儿“啊”了一声的点点头,总算出了办公室。这人刚走我脸色就变了。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拿着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慢慢把手伸进自己胸口。
把胸口的银针稳稳的捏在手里。
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安静的出奇,我捏着银针深吸一口气,接着猛的朝着自己背后插了过去。
一瞬间,我手里的银针看似打在了空气里,但我感觉得到像是打在了什么东西上一般。而且就在这一瞬间,耳边还传来一阵诡异的“哟“声。
锤子哟。我后背都有些发冷,慢慢的扭过头,办公室里依旧什么都没有。
我拿着银针乱舞,周围没动静。突然,我想起了小时候听奶奶说过的话。没换牙的小孩看得到一些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如果大人想要看到,还有好些方法,一种是在朝着大门开向东南的屋子里打伞。先不说大晴天没有伞,就是这办公室门口的方位都不对。
但我还知道另外一种办法。
我慢慢的站在椅子上,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口鼻正中),面朝着房子东南角喊了三声。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接着弯腰埋头,从两腿中间朝着屋里看了过去。
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但慢慢地,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我吓了一跳,之前还空荡荡的屋子里头。居然站着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上在路上看到的那三个“中年人”。
脸色苍白的站在屋子里,三个人的眼睛还在悠悠的盯着我,似乎相互之间在说什么,压根就听不清楚。
怎么可能?一瞬间我猛的直起了身子,再次看向拿处空荡荡的地方,怎么都觉得诡异。
“小胡,你刚才在做什么?“
徐立会走了进来,刚才我的动作早就被躲在窗外的这女的看了个全。
刚才那三个人站的位置,不是别处,正好是这女的的办公桌周围。这女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处,声音都有些变。
“小胡,你可别吓我,这屋里哪有什么东西?”
“你.你刚才那是?”
我没有说话,这女的连坐都不敢回去坐。
我哪还有心思理这个女的,银针早就塞回衣服里,进了一旁厂办放烟酒招待的房间,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个号码。脑壳还在往周围到处看。
终于,电话通了,一个老土的川南口音响了起来。
“找哪个?”
“我找胡二皮。”
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耐烦,“二爷现在没空,要咋子(有什么事儿)直接留话。”
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捏着话筒差点吼了起来,
“你去跟胡二说,他侄儿死了。要他来接电话。看他心子是不是那么狠。”果然那头一个哆嗦,没多时,一个更加老土的声音着急了响了起来。
“二叔?”
我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抖。
“你硬是吃多了?这话音,要死个求啊?你很恼火。”二叔也不知道正在老家做什么,在那头一痛乱骂,我管得不得那么多,
“叔,这次我怕是真没命了。”
我喘着气把这几天的事儿都说了一遍。之后稳了稳语气,
“叔,我刚才都看到那几个了,怕是要被他们拉去做替身。奶奶留下的东西你怎么还托人给我带过来。”
终于,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
“哦,这事儿你不说我还给忘了。”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眼睛差点没黑过去,“叔.”
“你这娃莫跟我说胡话,你奶奶那银针可是她下乡的时候就带着的,带了一辈子,最后给的你。当年那玩意,她是连我都没给的,我不信,有那银针在,有什么阴魂能跟着你,还把背给你抓烂?”
从小的耳濡目染,二叔多少知道些奶奶的手段。听说这些年在老家乡下,还都在带着人去招摇撞骗的给死人做道场之类的,他就稍微懂一点,连个农村半罐水的土道士都算不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个就打电话给他。
“叔,你说乃些做啥子(别这样了)。要不然我回急你都看不到我了。等都跟我烧灰灰。(我回去你都看不到我了,就等着给我烧纸钱吧。”
一番话被我说的无比悲戚,电话那头的二叔似乎都于心不忍,
“你等等,我想一下,妈以前的那些法子我也不晓得多少。小正,真不是我骗你。你奶奶当年靠那玩意灭了多少孤魂野鬼你知道个屁,那银针保着你的人气,谁动的了你?估计那几条魂不是冤鬼,身上还有些人气,是不是想托你办什么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
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二叔一口土话,似乎对我背上被抓烂的事儿不是很在意,相反的,这货听我讲了之后。似乎对那魏老头的死很是上心。
“你们那火葬场还有个接鬼阴阳?”
阴阳在四川就是道士的意思,我直接愣住了。
“叔,接鬼阴阳是啥?”
“你小子懂个屁,我都是以前听你奶奶说过这种人,干这一行的人,一般命都不长,那老头能活那么久,也算是他心肠好积了德。”
二叔胡乱说了一通,什么三只东西不是冤鬼,什么抓烂我的背没什么大不了我怕个球,之类的。活脱脱对亲侄儿都在招摇撞骗,到了要挂电话的时候,
“小正,当初一听你去了火葬场,老子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要来找我。两三年没回屋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爹妈呀。上次我跟你爹喝烧酒,提到了下你,他连酒杯都给摔了,像是听到了屎一样。”
二叔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很是正经起来。
“小正,这回没什么。倒是那老头的事儿太邪乎,你千万得注意,那老头在那地方那么多年,肯定不简单,往后这一两个月,你晚上千万别出门。拿把菜刀放在冷水盆子里,就摆在床底下。我估摸着那老头死了,那地方肯定要出大事。”
我浑身一冷,电话那头二叔已经挂了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