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赶紧扭头往回走。火葬场里面“发生错觉”我也不是一回两回,只是这一次,看到的不是人。而是小楼那一整片地方,变得那么鬼气森森。
死于预示着要出什么事儿。
走在路上,我下意识的停了停脚步,再怎么说万胖子也是领导,有提携之恩。正准备扭头去告诉他,我心里也不肯定会不会被骂神经病。
正沿着小路走回去,突然路边窜出来一只猫。
我吓了一跳,天色已经黑了,这花猫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不动它就不叫,一旦我朝着万胖子那小楼的方向走上一两步。这猫儿就开始扯着嗓子的“嚎”。
我心里骂了句锤子哟,这动物的意思很明显,似乎在叫我不要去?我没管那么多,径直要回去找万胖子,谁晓得草丛里又跳出来了两三只,全都拦住路中间,对着我一个劲的嚎叫,其中一个还对着我的裤腿又咬又蹭的。
我确实有些慌了神。咬着牙走回到了万胖子门口敲门,这货正在洗脸,我把话一说,也没管那么多,转身就走了人。
万胖子站在那装修极其精致的房子门口有些愣。
“这娃子,说什么我这儿的天看起来有些黑?这天是黑了哟。他什么意思?”
回去的路上,再也没看到那几只猫。我心里知道,要按照迷信的说法,难道这几只东西估计知道我跟老魏关系好。拼命拦着我让我不要去?
这天傍晚,我沿着小路往宿舍方向走。想都想不到,在万胖子哪儿没碰到什么。相反,在路上遇到的场景,差点没把魂儿给我吓掉。
因为天一黑围墙旁边的柏油马路是亮的最早的地方。回去的时候我也是挑的这条路。一路上倒是没觉得什么,周围都还有场里的职工在散步,人还不少。周围不断的传来厂里人边走边说话的声音,陆续有认识的人在跟我打招呼。
“胡科长,你咋工作服都没换咧。”
“胡科长,场里的篮球场说是这几天就修好咧,你又可以去运动了哟。”
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我边走也都边假兮兮的回了几句。要说傍晚的场区,可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直到走到一个拐角,突然,我听到了什么,像是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老头走都走了,我们可怎么办?他不是说要把我们送走么?送我们上路。”
“我怎么知道?现在待在这儿我好害怕。”
“你害怕什么,我比你更害怕。他死了,现在我们怎么上路?”
我直接一愣,这几个声音我在那晚上也听到过,顿时扭头一看,这拐角不是那晚我经过的那地儿么?当时碰到几个人。大晚上的躲在这儿说话。
而就在柏油马路边,正是我看到的那晚上的那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在说着什么。旁边厂里的工人还在三三两两的经过,像是压根就没看到这几个人一样。
这一次是在路边,我看了个清楚,这三个人的脚跟居然都是垫着的。站在路边,身子看着都有些透明。
怎么可能?难不成从那晚上开始我就看到的这几个人.不。。不是人?
我赶紧扭头装作没看到。脚底下加快了步子。
就在这时候,其中一个正说话的“货”像是发现了什么,我分明听到那一处“咦”了一声。眼睛瞟着一看,那“人”已经转过了头,一张有些发白的脸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心里骂了句锤子哟。天刚刚才黑,老子走个夜路都能遇到鬼。再一看,来来往往散步的人中,似乎都当这几个“人”站的地方是空气,这几个“人”边看着我,影子越来越透明,到了最后直接消失不见。
我心头狠狠的憋了一下,管都不管抬脚就走,
“胡科长,你怎么了?”
路边两个工人穿着拖鞋,慢悠悠的还在聊天,看我脸色难看走路飞快。
“没.没什么。”
我根本就不敢停。大晚上周围的人这么多,难不成我说我刚才见了鬼?周围的群众不骂我疯了才怪,这又是个盛产闲言碎语的地儿。
当晚我失了眠,忐忑之中到了半夜才睡着。第二天上班极其的没精神。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后的几天,我总是无精打采,总觉得自己这心里不踏实,也不知道到底哪儿不对劲。
过了两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门外来个职员找我,
“胡科长,现场有事儿,领导让我看通知您,去看一下。”
由于没睡好觉,我两个眼圈都黑着,徐立会在一旁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小腿,
“小胡,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少熬些夜。”
我让那职员先下去,自己马上就来。
“徐姐,我也不是没睡觉,就觉得这脖子后边有些痛。“
徐立会哟了一声,这半老的徐娘两个白小腿一蹬,就要来帮我瞅瞅,要是平时,我肯定不干,但在坐在办公室脖子已经痛了两天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动。
“小胡,你是不是坐久了颈椎出问题了。”
这女的边掀开我衣服,边笑嘻嘻的开了口,突然,就听着徐立会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凤眼勾勾的盯着我的颈后的背上。
“徐姐,怎么了?”
徐立会整个人都吓住了一般,
“你.你脖子后边.”
就在我的脖子后边,密密麻麻的五六条淤痕,像是被人用手生生的抓出来的一般。透过这女的摆在侧方的镜子我看了个清楚。
“你这是跟谁打了架,给你掐成这样?一大团的皮都给你抓破了。你自己感觉不到痛?”
“我也没觉得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