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真是够辛苦的呢。”
不过,这样真的好么?她醒来后,万一发觉了自己的记忆缺失了一块,会不会开始对着他纠缠着要追究到底呢?
拓麻此时看着正在一旁睡的足够安稳的她,看着她紧紧皱着双眼满脸心事的样子,但却依然不影响她睡的深沉。这样,也好,哪怕现在有人大喊呐喊着地震来了,她也未必会因此被惊动的立马跳起。
即便,现在真的会有人要过来伤害她,有他在,还不够么?
枢此时摇头,手里举着一瓶标注为1887年酿制的红葡萄酒,他此时为满脸疲惫的拓麻斟好了一杯,低声示意他:“这些日子,没了你们,我才不得不发觉。”
“夜间部,真的挺需要活力呢。”
拓麻此时一愣,随后,他很是不好意思笑了笑:“真是抱歉呢,因为我们的事情,添了不少麻烦。”
“那倒不必,只是,有些需要做的事情被推迟了而已。”
枢此时很是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一手扶着背后沙发边,一手优雅的端着一杯红酒,透过酒红的鲜艳,拓麻此时的愣然时隐时现。
“是......什么事情呢?”
拓麻此时见枢依旧一贯的平静,却突然感觉,这件事,绝对容许不了任何人嘻哈应对。
枢此时不语,只是在轻轻品了口紫红后,扭头,看了眼此时依然在沉睡的若沁。
“这件事,她躲不了的,不论是因为是协会的猎人监督者而言,还是作为这座学院的守护者。”
随后,他缓缓的道出了几个字,拓麻听了后不由得睁大双眼,前身不由得动了下:“她?!”
“狂吠姬?!”
绯樱闲?!......他此时听到了那个最是不可思议的名字后,还有她可能会即将到来于这里后,片刻的愕然后,便是恢复了作为夜间部副把手该有的淡定和冷静。
他此时举起了面前的红酒,闭目,细细品着这一个世纪之久的年代久远的历史源泉。一杯酒,承载了一个独特的年代,而这份红葡萄酒所诞生的年代,正是那时动荡不安的随时会让众生灵魂湮灭的年岁。
连黑主学院,也要躲避不了那样的危险么?
“回避是无济于事的,让她尽早来吧。”
枢此时将酒杯轻放下来,口吻果断道:“虽然她有备而来,但是黑主学院,可并不是属于谁的角逐场。”
牟定,淡然,让拓麻听后很是放心,这便是枢,哪怕面对着如何的狂风暴雨,光是这份从容,便能安抚一切风浪。没有什么,是他不能面对的,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解决的。
即便,这里真的想要成为角逐场,也要问一问建立这角逐场的主人答应否?
正这么想着,枢此时略带责备的声音响起:“拓麻,我希望这样的事情到此为止。”
他此时略微停顿,随后,说起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不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前怎么没发觉呢?自从你们不在这里,这里的确安静了许多,但是,也空旷了许多。”
拓麻此时听着,却有种忍俊不禁的笑感,他正要动嘴,却对上了枢那严肃的眼神,连忙忍着。
“怎么,是觉得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么?”
枢此时默默的发问,让拓麻连忙笑着否认道:“不敢不敢,毕竟这里聚集了那么多的同类,那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呢。”
“整天面对着一群可能随时对她露出獠牙的异类,她能那样若无其事的嬉笑依旧,枢不觉得,这很可贵么?”
拓麻此时委婉的反驳者枢的质问。枢此时也并不多理会拓麻这句话里的隐隐调侃之音,只是继续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
“理事长那里,你觉得,该怎么解释呢?”
拓麻此时一惊,然后发觉了枢此时话里没有半分轻松的意味,便只好下意识的微低头表示歉意:“嗯,那段日子不在,理事长的那些怨言,真是有劳枢您辛苦面对了呢。”
“抱歉呢,因为今天会议临时延长了,让你们久等了。”
真是说谁谁来,俩人此时抬头,看到了理事长手执着一本黑色笔记,满脸抱歉的进来。
但对上了拓麻那同样歉意的面容后,理事长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隐隐显出了几分严肃:“一条同学也来了啊。”
“是,我早就该来了呢。很抱歉让理事长久等了。”
拓麻此时也明白了些什么,微微低头先是表达了简单的歉意,随后,他抬头,和理事长对视:“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因为我而引起的,还因此连累了大家这样辛苦,而我作为当事人之一,却没有很好的处理,我对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条同学,你不必这么先着急将所有责任全部承担起,其中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全部了解,但我也是清楚些的。”
黑主此时说着,然后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一边擦着一边说道:“虽然的确和你有重大关系,但是若沁这孩子没管住自己的心,待听到了你的一些事情后沉不住气要离开这里。作为监护人的我,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
“怪我没有拼尽全力,说服协会让她调离夜间部。否则,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不是么?”
黑主此时说着,对拓麻的抱怨和不满虽不浮于表面了,话说到几分,便已是意味明显了。
而拓麻,他此时摇摇头否认了:“理事长,我是若沁出现在这里时,她所看到的第一个人。”
理事长此时一顿,随后他不得不无奈的承认道:“的确,这孩子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出现在一条家,还因此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好感。”
他此时说着,很是无奈的叹气,紧锁的眉头忧愁毕现:“这点是没法改变了,哪怕我知道你们可能会出现点不好的事情,却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的麻烦。”
“貌似,你也被她刺伤了。”
黑主此时说着,然后皱着眉头看着拓麻无奈一笑:“不过幸好是她,也只有她,还会为我至此。”
“是我的无能,让她经历了这么多痛苦,她刺我已是手下留情了呢。”
黑主此时愣了,随后,他捂着额头无奈的感慨道:“难怪若沁这孩子会这么止不住的喜欢你,因为一条同学,你实在是太温柔了啊!”
拓麻此时一愣,随后,他轻笑了下,低着头嘴角留着一丝苦涩:“可我的温柔即吸引了她,却也伤害了她呢。”
“所以,那时我无论如何不能放任她出走,说什么也要留下她,她,不值得因为我不得不远走他方。”
黑主此时摇摇头否决:“我现在想想至今都觉得无法接受,所以,虽然我舍不得女儿离我太远,可我宁可放她回到M国啊?”
“至少,海斗那孩子我是满意的,他们俩从小相处了那么久,虽然若沁一直在留恋你,可是最适合她的人,不论怎么看都是海斗那孩子啊。”
“一条同学,你说对么?”
拓麻此时一顿,随后他微微一笑,绿眸满是无奈:“理事长,你可真是会强人所难呐。”
“不过,不可否认,您说的是呢。”
不然我能怎么选择?
若沁能为了我,哪怕她不怎么喜欢我那固执霸道的爷爷,面对爷爷时也努力保持礼貌。
而理事长,是若沁的监护人,也是长辈,我为了她,自然不论是他怎么说我都不能过多的反对了呢。
理事长此时点头:“海斗这孩子,虽然脾气倔了点,不过怎么说也是同门的师兄妹,我看的出来,哪怕他嘴上如何嫌弃若沁的种种,但是他心疼若沁起来不比我们任何一人逊色呢。”
“前些日子,他还来了远洋电话,说起若沁,他说会努力说服总会会长,将他调到这里来照顾若沁呢。”
若是刚刚,拓麻还能无论如何能保持心平气和,此时,他犹如是听到了绝望的审判,哪怕面上如何淡定,心里,不由得猛然一顿。
他此时忍不住回头,望了眼此时已是面容沉静,似乎因为好梦而隐隐露出笑意的若沁,他此时不由得看着她入了神,想起了她那时因为自己的订婚的事情,那样隐忍且委屈的神色。
若沁,我现在,心情很难过呢。
虽然我不是你,可是,我想,我终于能够体会的到,那时你的心情,正如我此时的心境了?
待你的师兄归来,我,是否可以真正的退下了呢?
“理事长,你放心吧。”
拓麻此时无谓一笑,憋闷的窒息的心在一刺一刺的做痛着:“您早该这样做了呢。这样的话,若沁就真的不用大家担心了呢。”
“在此,我会郑重保证,我会好好的和她保持距离的!”
理事长似乎不怎么相信:“哦?”
“但愿吧!”
“哦对了,说起来,我们似乎把枢晾了很久了呢。”
理事长此时面对着枢,见他依然若无其事般品着红酒,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枢此时开口道:“理事长,我们可以进入主题了吧?”
“那位狂吠姬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