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凉没说话,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无奈的刘管家站在后头。
“沈晟,你给我滚,”年少的沈若凉指着自己爸爸的鼻梁说道;
然而沈晟一句话都没有说着,还是板着那张严肃的脸弯下身子在她妈妈坟前放上一束花。
“沈晟,你听到没有,你给我走,”越发激动的沈若凉拿起他爸爸刚放的话就愤力一丢,花全部在半空中散碎了下来。
“你没资格来看妈妈,你给我走,”力气不大的她,还在使劲的推着沈晟的大腿,可他依旧截然不动。
良久,激动的沈若凉哭累了,在当她醒过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而从那时起再也看不到爸爸去看妈妈了。
是的,说不要他沈晟去看妈妈的是她沈若凉,说沈晟根本就不爱妈妈的也是她沈若凉,说他虚情假意的也是她沈若凉;可是憎恨他沈晟不去看妈妈的也是她沈若凉,所以他才会偷偷去看妈妈,不让自己知道。
她沈若凉一直在自相矛盾着,让所有人都为难着,可那些爱自己的人却从来都不会怪自己,就像任纪云多年的付出,对自己的讨好,在自己眼中都是不要脸事情,她不接受当时,如今却内疚。
沈若凉重重的把门一关,从门板上顺势滑了下来,坐在地上的她环抱着自己觉的双腿,深埋这头不断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午时分的阳光进入了沈若凉的屋内,睁开眼睛的她看到了自己躺在了床上,掀开被子把目光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下了床,沈若凉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向煗和小敏的未接电话还真是多,她打开手机屏幕站在窗台前拨向了号码。
“喂,”哭太凶的沈若凉,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完全是沙哑的。
“若凉,怎么才回我电话,你在干嘛?”小敏站在十字街的路口,接通这沈若凉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到了英国吧?沈若凉不断的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为的就是不让小敏听出。
小敏沉淀了一会说着:“我站在十字街的路口,陌生的环境还真会让你心寒,所以你也快点来吧!”
“恩,那就先这样吧,国际长途漫游很贵的,”沈若凉低声的说着。
小敏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原来现在你做回沈大小姐还会觉得贵啊!
电话挂了,是沈若凉先把电话挂了,小敏站在十字街路口抱怨着连句拜拜都没有,不过也难为她了,把嗓子哭的那么沙哑还在我电话里面装。
沈若凉坐在镜子里琢磨着自己,眼睛浮肿了起来,拿起手机看着还有一个未接电话,心里开始琢磨着到底什么时候打电话过去呢?
而另一边人的心里却急的让眉心拧成了一团乱。
次日,沈若凉一大早坐上了车子出发走了,若熙一直静静的站在二楼的观望台里看着沈若凉的出门,眼底变得很浓重,如同有一股化解不掉冰山存放在里面,除了散发出来的冷意,还有包含在其中的悲伤会感染到人意。
车子缓缓的开过,开到了郊区外面,沈若凉便叫司机把车停下来,这段她要自己走进去,一直都是她的习惯。
一年只来一次看看妈妈的她,这次的她带着以往不同的心境去看。
走在墓陵里面,空旷的草坪上矗立着一座的墓碑,地下的青草还是如春天刚发芽时那么嫩绿。
沈若凉站立在了墓碑前,那笑容很甜的在看着她。
“妈妈,我去浙江玩了一段时间,”沈若凉放下她送妈妈的话,蹲了下来扫着墓。
“妈妈,我突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那段时间心里延至胃里都在翻滚,”沈若凉傻笑了起来,看着她妈妈的照片。
“妈妈,我知道了,爸爸也会来看你对吧!不然你不会一直笑的这么甜,”沈若凉心里变得很开心,也很舒坦着。
每次,沈若凉来扫墓都陪着她妈妈做一天,说几句话,全然都是她不满的心里,而这次反而没有这样的她,觉得舒服极了。
“妈妈,今天我还要去看看任阿姨哦!”沈若凉说着,像及了一个温顺的女孩。
沈若凉暴晒在阳光下毫无感觉,时不时吹来的清风送来的微凉她也不在意,车外面的司机很想帮她撑伞,但沈若凉说过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打扰。
“少爷,生日会的准备好了,那你是打算几点开始?”若熙在房间里面打着游戏,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喜悦感。
半响
“现在几点了?”若熙打着游戏,一边问着。
“六点半了,”身旁的人谦卑的回答着。
若熙放下手中的游戏机盘,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伺候自己的人,起身迈步到了他房间里的阳台问着:“若凉姐姐回来了吗?”
没有
若熙轻笑,眼神有着坠落山涯的感觉。
宾客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沈家后院就是每年若熙过生日的地方,又年轻的,老的,小的,各自在谈天说着,相互问候着。
来这里的人都想接这次机会多跟沈晟做个交流,但事与愿违的就是,沈晟每次只是在开蛋糕之前来那么十分钟之后就离开了。
以往的生日会上,若熙早就到场了。今天宾客们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依旧还不没有见到人。
“若熙不出来?”秦枫把腿架了起来,放在椅子上。
向煗端着一杯红酒一直看着那些在中央的人群,这是他第一次来参加若熙的生日。
“话说起来,你是第一次来,”柯杰看着向煗说道。
那场篮球离开后的柯杰,立马就回到了A市,在那天的他早就预料到了自己情形。
“哪里像你,天天都厚脸皮的来,”柯杰瞅了向煗一眼,秦枫笑了起来。
笑完的秦枫补充道:“那是你自己有机会都不来。”
向煗扬起嘴角笑起来,开口问道:“若凉是不是从来没有来参加过,”
柯杰愣了一下,“是的,她不会来,但都有礼物送到。”
站在观望台上的若熙穿着一声燕尾服,紧锁着自己的眉宇沉默看着后院中的宾客。他撑扶在栏杆上的手越抓越近,直到最后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