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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秋

她就这么走了,好平静哦。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她住在哪里呢。这时才发现自己真的笨得不能再笨了,现在才后知后觉,现在才想到这些。是的,只怕只有猪才知道他的智商有多高了吧。

叠好床上的被子,被子上还残留微浓的酒气,有些刺鼻。他叹息道又要被子又要洗了,不然酒气会刺激得他晚上真的睡不着觉。

正午的阳光炽烈异常,晒得过往的行人皮肤一片炽热,汗流不止。巷子里的温度持续上升,一股闷热躁动的气流在小巷里来回游荡,仿佛没有自主意识的游魂。偶尔的一阵凉风才让巷子里的人感觉到一阵清爽舒适。小巷从天空往下看去像一条扭动着的蛇,不大不小刚好被夹在楼房之间。

他感觉小巷在刚才的一瞬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安静,然后又突然间在他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炸开响起,轰隆隆的没有任何预兆。她走了,那个他生命中突然出现的过客,不知姓名,不知住处,一无所知的醉酒女人。他的生活依旧要继续,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任何改变,同样她也不会因为他而有任何改变。生活就是生活,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不能后退,因为永远不可能再回到昨天,时光也不会倒流。

他微微地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但是无论怎样都想不出自己错过了什么。他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十块钱,内心一阵苦笑,看来这几天又要去李阳那里蹭饭吃了,苦逼的命啊。出了院门往小巷卖菜的小店铺走去,买了一块的酸菜,二块的豆芽,与老板寒暄几句,一来二去虽说算不上朋友但是时间一长也算熟悉了。回到小院里随便弄一下吃了午饭便往学校去了。

街道两旁的行人、学生来来往往,炽烈的阳光虽大亦阻挡不了他们匆匆而过的脚步。车站对面的屋檐下,十几个背背篓的大汗和妇女正在斗地主,有几个正在喝着小酒,好不惬意,好不自在。

穿过路口,路口旁的奶茶店里买奶茶的学生正在排队等着,小店正值生意火爆时节。一路走去往返的学生络绎不绝,散发着青春里澎湃的青春气息,在躁动不安的空气里游动着。校门口几家供学生包餐的餐馆小店里还有正在吃饭的学生进出,三五一桌地挤在一起,小店里一股股油烟云直往外冒,虽有些热,但也不得不将就。

阳光下的身影显得有些纤瘦,在仿佛火兽的街道穿行而过,径直往红枫一中走去。

校园内阳光明媚耀眼,只有少数几个同学还站在过道里。校园广播里正放着流行的校园歌曲,曲调悠扬,歌声嘹亮。校园中央是一个四米左右宽的喷水池,水池里还有荷花和金鱼,不过水池里的水显得有些浑浊,应是好久没换水的缘故。四棵两人环抱大的枫树坐落在四角,在阳光下投下四片很大的阴影。几个清纯可爱的女生正坐在下面聊天,讨论学习,或说着班上谁又喜欢了谁,谁帅谁不帅的问题。

教室里放着音响开到最大的流行歌曲,声音大得仿佛要把整栋教学楼震垮才舒服,隔了很远都还能听到教室里传出的音乐旋律和歌声。

“你化学作业做了没,物理好像也有作业。”

于是突然间想起自己什么都还没做,等下上课肯定要被老师罚。于是平静的心突然间急躁起来,赶紧放下书包,跑到座位上,拿出课本作业本抄起题来,一副很认真的样子。然后时间就这样过去,同学们陆陆续续来到教室,教室里又突然间充满了嘈杂躁动不安的气息,仿佛一朵蘑菇云无形地飘散在教室上空,被同学你来我往的撕扯着。

孟鹏走到他的前面坐下,放好书包,回头看着他。

“你作业怎么现在才做,老师马上来了,你死定了。”

他想今天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死定了。想着物理老师的啰嗦式教育,化学老师的难缠,他就头疼厉害。于是他的烦躁和不安变得明显,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仿佛女生来了大姨妈似的痛苦不堪和折磨。

“我忘了有作业,昨天晚上没做。”

“还是你厉害,这都能忘,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于是他又想起了她,她去了哪里,她没事吧。他又变得心不在焉,被物理老师点了好几次名。思绪变得杂乱,蔓延成了无数线条,每个线条上都有一个想法,线条延伸相交错乱变成了烦躁和不安,一摇一晃今天的课程便结束了。

天空湛蓝一片,阳光无限好。刚才还很好的天气突然间变得有些阴暗,有些沉闷,仿佛有狂风暴雨将要来临。

放学后他没有回去住租的地方,而是去了李阳那里。巷弄里穿着校服的女生们成群结对地走过,他与她们擦肩而过。

“你吃饭了没,没吃就在这里吃。”

“刚放学还没吃。”

“走我们俩出去买菜。”

看着热闹的菜市场里,拥挤的人们摩肩接踵。地面上灰暗的污水被无数的脚踩来踩去沾上,然后又带到别处。一股股异味,腥味污水味混合夹杂飘散在空气里,被人们吸入呼出又再吸入呼出如此反复着直到离开。

买菜的女生们穿着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衣服在里面来回地逛,砍价如流水一般自然。

在李阳这里吃了饭,然后抱怨几句不通情达理的老师。

“昨天晚上我看见一个女人,她喝得烂醉倒在我们院门边,看上去太疯很。”

“这种酒鬼多很,这里经常见。”

“哦,是吗。”

“我看她有些可怜把她带到我房间休息了一晚。”

“你不会吧,居然做了这种事。”

“我什么都没做,你别乱想。”

“你和她做了没有。”

“做什么?”

“你不只是呆,还很憨。或者你是有色心没色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思想啊,难道是豆渣吗。”

“你无耻……”

……

……

然后他听着李阳说着越来越糟,刚调整好的心情又变得不好,再次凌乱起来。昨晚的事就像一个梦,梦里他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遇见了一个很美丽的姑娘。他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喜欢他。他和她两情相悦,影形不离,如胶似漆。他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跟幸福,一切都很完美。

一阵闹铃声打破安静,他醒了过来看了一眼时间,迅速穿好校服洗了个脸就背着书包往学校冲去,连今天的课本都忘了拿。心想今天又要迟到了。然而如他所想的那样被老师罚站、扫地,一连几天都是苦差事,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天气有热渐渐转凉,一切看似很长却又仿佛来得有些突然。同学们开始在校服内添加衣服,草坪上的草渐渐失去了颜色变得枯黄,枫叶由绿渐黄,校园里的风景渐渐换了颜色,渐渐引起了人的注意。

来到A县的第一个夏季就这般悄悄地毫无声息地过去。他早已忘了她,忘记了那个女酒鬼,那个长得有些好看的女人。

邓溪看着他有些出神,心想你成绩这么差还不好好听课,整天竟做一些无聊的事。

他有些喜欢她,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于是他和邓溪就只是简单的同学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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