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还不快下去救人!”
太子温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呆愣中的乔楚萌回过了神,看到太子黝黑的眼眸中,泛起的森森冷意,更是让乔楚萌打了个寒战。
心想:完了,太子定是误会她了,以为她推了乔楚怜。
不等下人下水救人,躲在一旁看戏的皇玦,已经跳进水里了。
落水的乔楚怜,虽然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落水时鼻腔并没有入水,但耳朵却还是有水灌入,让她觉得好生难受。
天气已然入秋,湖水已经是冷冷的,对于忽然落水的她来说,这水很寒,寒得有点彻骨。
她几度曾想自己游上岸,但因为现在的情况,她还是忍了下来。
当她被人救上来的时候,她冷得上下贝齿在打架,双肩更是冷得瑟瑟发抖,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甚是狼狈。
但在一旁的皇玦也好不了多少,此刻与她是一样的狼狈。
MD,下次再也不要装什么落水了,这下可冷死宝宝了。
乔楚怜蜷缩着身子,紧紧依靠着皇玦这个大暖炉,反正她此刻如此狼狈,不是会有人在意的。
“来人,去取狐裘貂衣来。”
听罢,众人一惊,狐裘貂衣是什么,那是皇上赐给太子的生辰礼啊。
所有人不禁暗想,这乔楚怜的命真好,落个水还得了件御进贡品。
众人一脸的羡慕与嫉妒的看着乔楚怜,当然,除了乔楚萌和皇玦,这两人现在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乔大小姐,你妹妹推你落水,不知你如何处置她。”太子冷声问道,眼里的余光扫了眼乔楚萌。
乔楚萌被看得,这心里是一个劲儿的跳,她现在是害怕极了。
乔楚怜依靠着皇玦,摇头道:“太子,我们姐妹俩方才只是闹着玩儿的,是我自己没站稳,失足落水罢了。还请太子不要责怪我妹妹。”
“既然如此,此事就算了吧。”
听到太子不追究自己,乔楚萌松了口气。
可是,她的好名声却都被那贱人毁了,她要想嫁入皇族,怕是不可能了,都怪那贱人!
“乔大小姐,你妹妹这般对你,你怎么不了了之?”五皇子一脸戏谑的说着。
太子皱眉,喝责道:“五皇弟,乔大小姐都不追究了,你就别捣乱!”
皇琉被太子这么一说,便不再出声,愤愤地在一旁摇着玉扇。
乔楚萌赶紧跪下叩谢太子,生怕那五皇子才生事端,让自己受到责罚。
可袖中的手还是不禁握紧,她现在的心里十分不甘,余光怨毒的看着乔楚怜。
就算此事众人被蒙在鼓里,但皇玦还是清楚的。
若不是乔楚萌存了害人之心,乔楚怜为了自保反击,也不会落水。
……
不多时,下人便取来了狐裘貂衣。
披上太子命人取来的狐裘貂衣,乔楚怜觉得整个人暖和了不少,摸了摸这貂衣,她不禁咂咂嘴。
乖乖,好东西啊,这水可真是没白掉,竟还得了这样一件宝贝。
“皇兄,乔大小姐落水,我就先带乔大小姐回去了。”
不等太子回答,皇玦就勾住乔楚怜的腰身,施展着轻功离开了。
待到乔楚怜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人带着,在空中飞了。
乖乖,这就是轻功?好炫酷啊!
想着想着,乔楚怜“噗哧”一声的笑了。
皇玦饶有趣味的看了眼乔楚怜,问道:“你笑什么?”
乔楚怜看着下面的景色,眉眼间还有着笑意,“忽然想到一句话罢了。”
“什么话?”
“带我装逼带我飞。”说着,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
听罢,皇玦微皱着眉,思忖了一会儿,问:“什么意思?”
乔楚怜笑着说:“就是说现在这样。”
皇玦愣了愣,随后又哈哈大起来。
这个乔楚怜,果真有趣,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飞着飞着,乔楚怜觉得脑袋有点晕晕的,眼前的景物变得有点花。
靠,娘的,这吹吹风就开始有点不舒服了。
皇玦也感受到怀里的可人,有点不对劲,心想可能是受寒了,便暗自催动内力,为乔楚怜驱寒。
到了岸上,皇玦看到等候一旁的乔相府的马车,跟车夫说了声,便带着乔楚怜骑上一旁的马儿,飞奔进城。
此时的乔楚怜,已经是昏睡过去了。
马儿在乔相府门前停下,皇玦向门卫亮出腰牌,抱着乔楚怜大步走了进去。
在下人的带领下,皇玦抱着乔楚怜,在下人好奇的目光下,来到了乔楚怜的院子。
没等下人开门,皇玦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进了乔楚怜的房间,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帮她盖好了被子。
看见匆匆赶至的北惜,皇玦开口吩咐到:“你家小姐落水了。烧些热水给她洗个澡,随便叫厨房煮碗姜汤。”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北惜看着皇玦已经走远的背影,这才回过神来,匆匆下去忙。
迷迷糊糊间,乔楚怜感觉到自己被人推去衣服,放进暖呼呼的热水里。被人弄出来后,又强行被灌了碗姜汤,呛的她在昏睡中咳了起来。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晌午了。
她慢慢坐起来,揉了揉还有点发昏的头,嗓子干燥的有点发疼,她下床倒了杯水,这才缓和了下嗓子的燥热。
这身子,真不是一般的弱,可若不是体内的还有余毒未清除,她也不至于落个水就生病啊。
这时,房门被“咯吱”一声的推开了。
乔楚怜寻声望去,见是北惜,没说话,只又倒了杯水喝。
北惜见乔楚怜已经醒来,正坐在桌前喝水,道:“小姐,您醒啦,身子可是好些了?”
乔楚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北惜又继续道:“小姐,你可要好好谢谢四皇子。”
听罢,乔楚怜挑了挑眉,抬眼看着北惜,疑惑的问:“道谢?为什么?”
“小姐,我看您是睡糊涂了,小姐您落水后,是四皇子把您送回来的。”
乔楚怜侧头,想了会儿,“是了,是该好好道谢。北惜,你从我那放字画的箱子里,找一支紫檀木做的笛子出来,然后派人替我送与四皇子。”
北惜点点头,便去找笛子了。
北惜出去后,房子又归于宁静。
想起那日,那温暖的臂膀,和那爽朗的笑声,让她的双颊不由得微红。
这时,脑中浮现起前世那负心人的样子,与皇玦的样子重叠,这让她不由得一惊。
殷红的小脸,霎时间变得苍白起来。
是啊,乔楚怜啊乔楚怜,你在想些什么呢!
皇玦乃皇族中人,绝对不能动心,绝对不能与皇族中人有任何瓜葛,不然想逃离都难啊。
乔楚怜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自己,让自己的心,再次归于平静。
渐渐地,脸上的娇羞、苍白,已全然不见踪迹,又恢复了原本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