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佣兵大厅有些拥挤,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理会这些,全部都是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蓝屠站在一个角落,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发现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整个佣兵大厅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息。只有佣兵工会的工作人员跑前跑后,登记在场人员的有关资料。
收回目光,蓝屠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反映,静下心来体会起刚才的战斗。
虽说蓝屠一开始的目标是大彪,但由于罗克横插一手,最后演变成了蓝屠和罗克的对决。从表面上看,似乎是蓝屠占尽上风,但其实不是这样。
众所周知,魔法师擅长远距离攻击,其法术的威力又极其巨大,在保证距离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越阶战胜武士。但是魔法师的缺点同样明显,一旦被武士近身,脆弱的魔法师马上就会处于劣势。中级法师虽然可以用魔法盾抵御一二,但也是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罗克为了救大彪,飞身把他撞开,自己将火球硬抗了下来,这才显得有些狼狈。如果正式对决,这么近的距离,罗克完全可以在蓝屠发出法术之前判定出蓝屠的攻击方向,从而躲开攻击。不过即使这样,也并没有伤到罗克的筋骨,只是让他短时间肌肉颤抖。如果接着打下去,被近身的蓝屠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看来,以后无论遇到谁,都要全力以赴了!”蓝屠暗暗的想,刚刚的战斗让他记忆深刻,教训大彪时自己并未使出全力,却被罗克拣着了空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不能冥想,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的魔力也能缓缓恢复,但是和自主吸收的速度却是差远了。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情,只能速战速决了!”
“不过,刚刚围观的人为什么认定我是中级法师呢?出手前,我可是收回了一部分力道呢!”
蓝屠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到达了中级高阶魔法师的水平。即使他没出全力,也可以与中级初级法师相媲美,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如此一来,自然会被围观的人群认作中级法师。
就在蓝屠沉思时,佣兵工会的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声。蓝屠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护送一个戴着灰色礼帽的中年男人向佣兵工会走来,想来是城主派来传递消息的使者。只是看这架势,恐怕不大可能会是好消息。
中年男人大步跨进佣兵工会,走到大厅正中央,先是四周看了看人群,随即单手在空中挥了一下,大声喊道:“请大家安静!我是斯坦城执政府的参议,下面由我来宣布城主的命令!”
人们很快的闭上嘴,一个个都看着中年男人,眼神中透露着焦急。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佣兵,时间对他们来说尤为宝贵。
见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方形的脸上布满了严肃:“诸位,很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但是现在斯坦城正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机,甚至比上次帝国战争的更加危险!”
话音刚落,安静的人群瞬间喧哗起来。
比帝国战争更加危险?这怎么可能?上次帝国战争可是将整个斯坦城化为一片废墟,即使再来一次,也不会说更加危险吧,最多再次摧毁斯坦城罢了。
“据可靠情报,”中年男人等喧哗声稍微小了一点,方才开口,一字一句的道:“精灵之森的大量魔兽正在距斯坦城外50公里处集结,而他们的目标,似乎就是斯坦城!”
场面忽的安静了下来,人们全部陷入了沉默。一个可怕的字眼从人们的脑海中闪现:魔兽攻城!
如果问光明大陆的人民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答案绝对不会是战争,而是魔兽攻城。帝国间的战争,为了统治的需要,侵略者也不会制造太多的杀戮——即便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兽人也不会这么做,他们还指望下一年人类继续给他们贡献粮食呢——而是尽量安抚惊恐的民众。但是,如果是魔兽攻城,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在魔兽的眼里,人类是它们眼中的魔兽,自然是可以随意夺取性命。每当魔兽集结起来攻下城市后,这个城市无一例外都会变成一座死城——所有的人类,全部都成为了魔兽的腹中美食。
只是,历数光明大陆的数次魔兽攻城,大部分都是因为天气干旱或者严寒,造成魔兽的食物紧缺,迫不得已之下方才发动对人类城市的攻击,毕竟攻城对魔兽造成的损伤也是极为巨大。况且,即使天时不好,以精灵之森丰富的资源也能满足魔兽的需求,更别说这些年都是风调雨顺了。也是因为这些原因,斯坦城虽然距离魔兽聚集地很近,却也渐渐发展起来。只是,魔兽为什么又会在这种时候发动攻击呢?难道又有什么人不开眼的去招惹了王者级的魔兽,惹得它大怒之下集结自己的势力前来报复?
“我知道大家都对此感到疑惑,事实上,我刚刚收到这个消息时也是不敢相信,”中年男人看着沉默的人群,苦涩的道:“但是,一切迹象都表明魔兽们不只是简单的聚会开舞会那么简单,从上个月开始,精灵之森就已经不再平静了……”
上个月?蓝屠眼神一动,似乎那个时候自己正以灵魂状态在精灵之森徘徊把?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看到的魔兽好像变得暴躁,甚至同族魔兽之间也产生了争斗。当时自己还以为它们是在抢地盘,也没多在意,现在想来,那也是魔兽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吧。
顿了一下,中年男人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魔兽会对斯坦城产生兴趣,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抵御这群发疯的魔兽。各位,我代表斯坦城千千万万的百姓,恳请各位能够留下来帮助斯坦城渡过难关!”
说完,中年男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双手交叉扶肩向着人群躬身行了一个礼,久久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