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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那个少年

布达尔星是默德塔人的地盘,这里的建筑犹如默德塔人的脾性一样,外观看起来非常厚重大气,虽然高低不一,但是这方方正正的标准就像军舰的队列一样规整,从空中俯瞰下去,让人感觉这里就是棋盘格。

城市的角落里,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正在四处张望,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让他感觉到紧张,少年年龄不大,瘦弱的身形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状态,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面部有些清秀,一头短发上面还沾着这些泥土,小男孩的眼睛非常亮,漆黑的瞳孔比常人大了一圈,如果离近了仔细看,还能看到若有若无的点点星光,看起来像是旋转的星云,有点让人着迷。

“找,继续搜,被我抓到肯定会扒了他的皮!”

咆哮如雷的声音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在星港里的贸易区遇到了小男孩,结果那一身名贵的布达尔金属衣服,让少年看到了“肥羊”,小魔爪伸向了他,肥胖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经溜得不见了影子,他这身肥肉走路都是气喘吁吁,在人群里根本不可能追的上,于是就有了鸡飞狗跳的搜寻。

少年里紧紧攥着一个钱夹,这是从肥胖商人身上偷来的,外面还能听到发狠的叫喊,可以预想如果被抓到的话,下场肯定很凄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默德塔人那么温和善良的。

他在巷子里一路小跑,回头望了几眼,确认没人看到,偷偷钻进了一个低矮的房间,房间里没有灯,很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少年进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态度立马变的大大咧咧,张嘴就喊:“老头,我回来了!”

黑暗里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眼睛泛白,没有瞳孔,微微颤颤的步子,走路要靠拐杖来指引。

老人对少年的叫声很不满:“兔崽子,回来就乱叫,有你这么天天喊师傅的?”

少年撇撇嘴:“什么师傅,死老头,要不是你,我哪里会天天在外面被人追!”

少年一把把钱夹丢了过去:“诺,今天的收成,那个胖子太小气了,不就是点钱嘛,满大街的追我!”

老人手里拿着钱夹,把摸摸索索把星币抽了出来,剩余的星卡什么的,看都不看,直接丢到了旁边一个大筐里,按照老人的意思,星卡拿了也取不到,还容易被抓,他们只拿现金,这才是王道!框里面已经堆了相当多的钱夹,看来他们是经常干这事的!

“小王八蛋,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要学的,现在来怪我,可怜的一个眼瞎的老头子,遇人不淑啊!”老人摇着头,骂骂咧咧的在那里抱怨着,就差没有坐在地上大哭了,不过那一脸雷打不动的表情,却暴露了他根本就是在演戏!

少年嘴角都在抽搐,这死老头每次都是这种反应,明明不在意,却一定要在嘴巴上占便宜,好像和他吵嘴不赢几句就活不下去一样。

“好了,好了,我就是抱怨几句,师傅您老人家大人大量,别念叨小的了!”少年一副认输的架势,老头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要化开了,拍拍手里的星币:“来数数,有多少?”

“早就数过了,才五千多……”

“不错了,不错了,总比没有好!”

少年对这个数字很不满,以前每次可都是有几万的,现在的人越来越抠门,都带卡,现金没多少,老头可不管这些,能有多少算多少,这可是以后用来当棺材本的!

“去,找地方把东西扔了,不能留着证据。”

老头指着身前的一大筐钱夹,每隔几天就要出去扔一次,就算老巢被抄了,也逮不到证据不是,虽然他老了,可少年还小,可不能让人抓了去,一旦留下了不良记录,以后做什么都难,老人没有指望少年和他一样,一辈子干这个,总要找个机会送出去。

少年是老头从街边上捡来的,以前眼睛还没有瞎,碰见个小男孩在街上找吃的,老头见他可怜,就带了回来,反正他是一个人,好歹有个伴。

据小男孩说,他是从孤儿院跑出来的,自己的出身并不知道,孤儿院的人说他是被商队从星空里带回来的,小男孩子身上没有什么身份证明,就只有脖子上挂着的一颗黑色的菱形星石,上面有两个小字“星涯”!

星石是宇宙文明发现的一种天然矿石,这种矿石内部是一种独立的小空间,活着的星石会闪着各种各样的光芒,可以镶嵌在各种饰品上,而死掉的星石则是单纯的黑色,无法再打开空间,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星涯那瘦小的身子抱着这大筐往外走,老头的手艺是他死皮赖脸蹭来的,开始其实并不同意他学这个,老头的意思想让星涯有点正经的手艺,但是自从老头眼睛出事瞎了之后,这个重担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星涯并不后悔,如果不是老头带他回来,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虽然现在每天都被人追,但是每天和老头吵吵嘴,过的很开心,孤儿院的生活太单调了,不适合他!

大筐上蒙着一块布,让人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星涯哼着小曲,七拐八绕的在巷子里钻来钻去,要扔也要扔远点,而且每次都要换个地点,总是在相同的地方,也容易被人盯上。

城市里百多层楼高的大屏上面正在播放着演唱会的画面,身穿粉色短裙的少女在舞台上载歌载舞,台下是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少女紫色的大眼睛让星涯总是想起老头以前送给自己的瓷娃娃,在没事的时候,或者说等待“猎物”的时候,星涯就喜欢在这里看免费的电视,少女经常出现,也算是他很熟悉的人物之一。

星涯摸着鼻子偷笑,他总是幻想着以后能找个少女一样可爱的老婆,他并没有和人说过这些,只是每次一想到不好意思的事情的时候,总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鼻子!

再次回到漆黑的屋子的时候,老头不在了,星涯也习以为常,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没多久又会回来,他没有搞懂,老头眼睛看不见,是怎么出去的,但是他管不了这些,曾经偷偷跟在老头后面,可是没几条街就会被甩开,这让星涯觉得老头很神秘!

“砰”的一声,矮房子的大门突然被踹开了,肥头大耳的商人带人冲了进来,肚子上一颤一颤的肉抖起来让人怀疑他会不会把自己甩飞了。

“好啊,小崽子,你果然藏在这里!”

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青年,双手被绑着,脸上鼻青脸肿,应该是挨了不少打,看星涯的目光带着歉意。

星涯明白,这是被同行给卖了,肥胖的商人没有找到他,就抓了其他人来逼问下落,在城市里找个有前科的人太容易了,稍微有点手段都能办到!

肥胖的商人上前一把扯住星涯的领子,整个人都要提起来了:“偷的东西呢?交出来!”

“扔了!”星涯眼睛一横,一副倔强的样子,这次栽了,看来没那么容易善了,求饶也没有用,何必还那么下作!

“扔了?”胖子尖叫起来,三角眼里闪着歹毒的光芒:“给我打,小崽子,弄不死你!”

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冲过来就要动手,星涯眼睛一闭,心想,死老头,这个节骨眼你可千万别回来,小爷要是挂了,总要有个收尸的,以后恐怕没人和你吵嘴了!

“慢着!”一个声音出现,阻止了要动手的几个人,这是城市的治安官,眼大鼻宽,典型的默德塔人。

“怎么,你们要护着他?”胖子的声音很刺耳,还从来没有人敢动他的东西,那钱夹里那么多东西,全给扔了,这让他本来就不舒畅的心情更是火大!

“还是个孩子,何必动手呢!”治安官话里透着不忍,他负责这一片的治安,是知道星涯存在的,不过看着一个孩子和一个看不见的老人,有些事情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我来想想办法,先把他放开吧。”

胖子满是不屑,不过他不是本地人,在这里做生意,也不能太过于得罪对方,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要是总有人使绊子,他也头疼。

“那好,你给我个说法,这小子我就先饶他一命!最迟明天,我要一个结果,不然……”

胖子一声冷哼,甩手带人走了,挨打的青年没有被带走,胖子只是为了找人,他才懒得管!

治安官走到星涯的面前:“你拿了他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狠?“

星涯挠挠头,他也不知道啊,把钱夹的星币拿了,剩下的东西就扔了,看都没看过,老头就更别提了,更不会看。

他有点不好意思,治安官人还是很不错,偷偷放过他几次,不然早就关进去几次了!

“这次我也帮不了你太多,只有先跟我走了。“叹口气,治安官也无可奈何,那不是个善茬,没有合理的解决办法,会引起商人的不满,引发了联锁反应的话,对布达尔星的经济是一个打击,商人们做生意图的是利益,如果被偷了都没有个交代,那星球的治安是吃干饭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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