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众仙大会
春去秋来，五年。
灵澜峰。
灵澜峰是仙界出了名的灵地，其中建筑犹如四合院，中间种满桃花树，院外绕着一条小河，尽是荷花四季。
此刻小河中，一个金色长发的小家伙蹲在河中，手里紧紧摁着一只红色浑身散发着光热I的小鸟放在水中，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鸟儿不断挣扎，却终究无力。
“乖啦，小重明，你着火了，快到河里凉凉。”孩子稚嫩而清脆的童音响起。
如此调皮的小家伙，不是叶雨希还是谁？
远处，依旧蓝衣蓝发的墨秋气急败坏得向河边走来。看到河中的叶雨希和那只小鸟，差点没晕过去。
他以华瑶灵尊的身份好难得向宇隆仙者讨来一只重明鸟陪他玩，他，他，他竟然……
宇隆仙者若是知道，指不定要怎样呢。
再忍不住的大叫一声﹕“雨儿。”
孩子一个激灵，手上力道一松，那只小鸟儿立刻没命般逃向墨秋。
墨秋伸手接住小鸟儿，瞪着叶雨希。
叶雨希净忙低头，弱弱地叫了一声﹕“师父…”
墨秋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怒气，道﹕“雨儿，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重明鸟放在水里?”
叶雨希的头更低了，小声道﹕“小重明全身是火，我怕它，怕它……”
墨秋哭笑不得﹕“怕它烧死？”
“嗯。”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叶雨希的声音里已带上了哭腔。
“唉…”墨秋伸手扶额。
毕竟还是孩子，不明事理。好心要帮重明鸟，终不能不让他善良吧。
墨秋把他在河中冻得通红的小手放入掌中温暖，看向低头的叶雨希，柔声道﹕“重明鸟是火行圣兽，每当白天时，身上会释放重明炎，但不会烫人，可懂？”
“嗯嗯。”叶雨希忙点头。随即小声问道﹕“那师父还生气吗？”
“生气。”墨秋突然板起脸。
“那，那师父打我吧。”叶雨希小手紧攥着衣角，不安的说道。
墨秋再忍不住失笑，笑骂着要去打他的屁股，手停在半空，到最后只是轻拍一下，道﹕“好了，我已经打了。雨儿以后要乖。”
“是。”叶雨希破涕为笑。
“雨儿，过两日是昆仑山众仙大会，你可要随师父去？”
叶雨希连眼放光道﹕“有吃的？”
“有。”声音中有些许宠溺。
“耶，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收拾一下待会就走？”墨秋询问道。
“好，当然好。”叶雨希顿时小鸡啄米般点头。
“贪吃。”墨秋笑骂着捏捏他的小脸。
看着叶雨希小小的身影在殿内跑来跑去。墨秋心情复杂，自己收这孩子，应该不是错的吧，他只是个孩子。
……
由于要带着叶雨希，墨秋不得不将御剑的速度放缓，一路上要听着叶雨希兴奋的唧唧喳喳。
“师父，你累不累？”
“师父，我们休息一下吧。”
“师父你看这里好漂亮！”
“师父…”
“师父…？”
墨秋也不恼，只是看着他微笑，心头不禁有些莞尔。
也幸亏他们走得早，两天后终于到了昆仑。
“华瑶灵尊墨秋及其弟子叶雨希到！”
众仙起身，皆是俯身相迎，瑶池曳曳。
六界灵法第一人，十九岁修得仙身，百岁后修的神身，这成就，足以服众人。
当然，还有一人与他相当。
那人便是南耀武尊。
墨秋脸上依旧是那万年不改的温和笑容，轻轻点点头，示意众人平身，转身带着叶雨希走至一处长满绿竹的座位坐下。
而对叶雨希来说，这一切，太过震撼。
那种人人臣服的情形，让这个孩子小小的心灵里，树立起了一个身影。
温和，高大，却不失威严。
“师父，你好厉害！”
墨秋右手轻抚着他的头道﹕“心怀天下，心有世人，终有一天，你也会很厉害。”
“真的吗？”
“师父何时骗过你？”
“嗯…现在是师父保护我，等我厉害了，就是我保护师父，师父，好不好？”
墨秋笑着点头﹕“好，师父等你。”
多少年后，当墨秋再次想起时，仍犹在耳旁，却已是物是人非…
众仙此刻都是有些发愣，墨秋是仙界出了名的好脾气，脸上也只是亘古不变的笑。
但是，除了笑，除了今日，起码有千年的时间没有人再看过堂堂华瑶灵尊竟有如此温柔宠溺之色，当下不知迎来多少女弟子相望。
将一盘果饼递到叶雨希面前，看着叶雨希狼吞虎咽，道﹕“雨儿，慢点，别噎着。”
叶雨希抬头望他，粘糊糊的小手掂起一块果饼道﹕“师父你吃。”
墨秋本想拒绝，看到他眼中的希冀之色，当下轻咬一口。
“师父，好不好吃？”
“嗯，好吃。”
“那师父再吃一口？”
“不了，雨儿自己吃。”
“嗯。”
众仙皆没有惊扰师徒二人，只是静静看着这幅和谐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