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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行程1 第一次南极探险:深入走进企鹅的世界(4)

南极半岛

南极半岛是地球上最后一块荒野。它的西海岸是险峻的山峰群,两侧排列着古老的冰川和巨大的冰架,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水道”。

我们的船在离大象岛海岸不远的地方下锚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了。这个岛从南大洋里拔地而起,山峰直指天空,峰顶缭绕着灰色的雾气。这种山雨欲来的场面本来就很是吓人,更何况配上被海浪经年拍打而产生条条裂隙的岩石。

一艘救生艇放入水中,8位勇敢的生态旅行者上去了。冰冷刺骨的寒风,在灰色的水面搅出无休止的海浪,而我们必须直面这样的冷风。我知道情况不妙,所以在小艇加速沿着陡峭的岩壁向着阴郁的石头海岸驶去时,我一直紧紧抓住救生艇扶手。

坐在救生艇上,我不由得想起欧内斯特·沙克尔顿爵士,想起他依靠出众的领导才能导演的那一段史诗般的历史。大象岛是他那22名探险队船员被围困105天的地方。欧内斯特那“永不放弃”的态度,加上他的勇气和坚韧,坚定了坚强的船员们的信心。他们在大象岛上,靠难吃的企鹅肉维持生命,而且仍保持乐观态度。所有人都相信,一定会有一艘救生艇来救他们……从南乔治亚岛借来的救生艇进行了3次尝试,最终真的解救了这些被围困的人,他们当时已经是命悬一线了。船员们等待救援的那些日子,向全世界证明了人类的坚忍不拔。

奇幻岛

种内在力量的驱使下,整座奇幻岛实际是一座活火山,在过去100年里,在某形状,海水灌入后就成了一这座火山爆发过4次。火山口位于岛屿内部,呈马蹄铁有一个豁口,名字起得十分恰当,叫作“海神的风箱”个内海。岛屿一侧的山坡上大早,我们的“游隼水手号”就从这里驶入了火山口。(Neptune"s bellows)。一周由黑色火山岩组成的山坡上覆盖着新鲜的白雪,被阳太阳明晃晃地照着,内海四光一照,反射出炫目而美丽的光芒。船行在水上,平静的水面仿佛一面镜子,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上面,看上去波光点点。地面覆盖着一层递变火山岩,在上面走路很是费劲儿。

我们在岛上最先遇到的是15头公海豹,它们一醒来就大声叫唤着,表示被打扰了非常不开心。我们当中的几名队员组成一个小组,打算爬上一个制高点上去,在那里能够将全岛的景观尽收眼底,据说非常壮观。其他人则沿着内海海岸走动,不时停下来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我参观了废弃的旧捕鲸基地,那里到处都锈迹斑斑,建筑的形状很不规则,看起来很有趣,激发了我的创作欲望。那些渴望在地热温泉里泡澡的游客有福了,因为在奇幻岛的地上可以挖出温泉来。有个勇敢的家伙真的这么干了,他把衣服脱光,放在干燥的岩石上,自己跳到温泉里游了个裸泳。其他人目瞪口呆地欣赏着他的壮举,但他们自己只是用脚指头沾了沾水而已。

回船上吃了午餐,补充了能量,我们又去游览了附近岛上的贝利角。这时候风变大了,我们乘坐的救生艇乘风破浪,穿过泡沫四溅的浪花,这才冲到了海岸边的浅水区。虽然我的靴子里进了不少水,但是幸好我穿着的Gortex牌的外衣很是给力,所以身上并不太湿。岛上的空地里簇拥着大概有10万对繁殖期的帽带企鹅。哇哦!那声音,那气味,那场面!真是让人转不开眼睛!同行的一位自然学家说,帽带企鹅这种有趣的鸟类在这里聚集的数量应该是最多的,在别处我们再也不会遇到更大规模的帽带企鹅群了。

回到船上,洗了个热水澡,我们聚在酒吧里,喝“企鹅便便”(Penguin Poo)鸡尾酒,然后又去甲板上,尽情欣赏这自然纯朴的世界。一群驼背鲸从船边游过,用它们对我们“致敬”作为这难忘一天的结尾,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可以挖出温泉来。客有福了,因为在奇幻岛的地上那些渴望在地热温泉里泡澡的游

南极海峡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威廉敏娜湾,这里山峰耸峙,山顶云雾缭绕,冰川入海,有一种宁静的美感。我们又坐上了救生艇,打算上岸,这次我的兴致特别高。冰山和岩石在水面上神出鬼没,毫无规律可循,导航时必须十分谨慎。两头豹型海豹轻轻吼叫着发出啸声,追逐着我们的小艇。

突然,我们听到一阵不祥的“嘎吱”声,是那种摩擦时发出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是从一堵冰墙的深处传出来的。有什么在裂开、折断、粉碎,整个海湾都能听到这个声音。“隆隆”的轰鸣声在海湾里引起一阵回响。一大块冰从冰川表面坍塌下来,形成了一座新的冰山。海面随之起伏,我们的小艇被波浪轻轻托举起来,像坐过山车一样。还好我们的救生艇离冰川崩塌的位置不算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它们如此骇人,却又如此美丽,这是一种极致之美。

——理查德·E.伯德(1888—1957,美国探险家),1930年于“小亚美利加”营地

无与伦比的寒冷造物

冰山的山体只露出一小部分在海面上,其大部分都沉睡在幽暗的海水之下。它们的颜色非常丰富,从最浅淡的祖母绿到最浓重的深蓝,每一种都能在冰山上找到。

每座冰山都独一无二,从无雷同,它们的形状之变化多端,足以与瑰丽的云朵相媲美。

巡游在这座变幻莫测的美丽宫殿里,我苍老的心也变得年轻了,仿佛进入了漂浮的幻境。

一时间,我在这美妙绝伦的景象之中,仿佛重新变成了一个孩子。看着这般摄人心魄的美,沉浸在这富有生命力的大自然的宁静之中,我的梦想之眼睁开了,而且,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闭上。

岛上授课

大自然的宝藏

国王企鹅

偷蛋的贼鸥

今天我们沿着南设得兰群岛的背风面,朝布兰斯菲尔德海峡(Bransfield Strait)深处挺进。大海很平静,纯净的光线在南极大陆上交织出一种微微发光的黄色。在扬基港(Ya nkee Harbour)登陆后,我们第一次看到了威德尔海豹。这些海豹简直把“放轻松”演绎到了极致。我看到了大群大群的巴布亚企鹅,心里很是激动。雄性巴布亚企鹅每天都不懈地寻找着鹅卵石为“爱人”造窝。它们的窝看上去像一个王座的形状,雌企鹅则会高高地蹲在这种造型独特的巢里孵化它们的宝宝。

下午,我们拜访的是艾秋岛。我们小心翼翼地从一群非常嘈杂的帽带企鹅旁边经过,岛上成千上万的企鹅似乎对我们这些拍照的人毫不在意,而且似乎还颇有鼓励我们加入到它们之中去的意思。

今天在两个岛上与巴布亚企鹅及帽带企鹅有一些近距离接触。除了多种多样的鸟类,岛上的岩石色彩也十分丰富,我拍摄了不少照片。天气冷多了,到了零下5摄氏度。岸边的水已经结冰,冻得还不太瓷实,我们踩上去时“嘎吱嘎吱”直响。

帽带企鹅

在南极海域滑行的独木舟

“游隼水手号”在某些航段提供划行独木舟的活动,乘客可以自行决定参加与否。我对自己不能参加抱有几分遗憾,但是做一个专注的听众,让我在船上结交的朋友约翰给我讲讲他在半岛那隐蔽的水道里划行时的经历,也足可以过过瘾了。

约翰和其他6名参加独木舟划行的同伴穿上一层层的保暖衣裤、干燥的外套和外裤,套上救生衣,每一艘独木舟都配好了桨,随时待命。他们和“游隼水手号”上那些陪同的教练一起登上救生艇,到了一个小小的岬角海滩上。然后他们爬进各自的独木舟里,听教练们一丝不苟地简单讲解了一遍安全条例,最后还认真地检查了所有的装备。

接着,大家划着独木舟朝一块硕大的风蚀冰山行进,冰山上方有一大群海鸟在引吭高歌。这时候,在距离打头的独木舟大约30米的水面上,一头驼背鲸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大家围绕着驼背鲸兴奋地喊叫起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这时在更远处又出现了3头鲸,轮流地将一股股水雾喷向高处。约翰和伙伴们看着围绕着独木舟游动的鲸出了神。最后这些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高高摆动着它们带凹槽的尾巴,一头扎入深深的海里去了。

约翰说,有一头鲸离他的独木舟特别近。他承认当鲸那25米长的身躯无声地从身边滑过时,他多少是有点担心的。跟鲸相比,大家对围绕着独木舟游出游进的企鹅和海豹反应就平淡了些,毕竟,看到鲸的经历还是最棒的。

南极的仲夏之夜

昨天的暮光徘徊不去,一直延续到今天凌晨,有几个浪漫的家伙清醒地在甲板上待到了凌晨2点30分。晨光开始透过远处蓝色的冰冻地平线照过来,金色的光线照亮了冰山的顶峰。我这才发现,顶层甲板上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虽然顶着一直没有停歇过的刺骨寒风,但我的心里充满了无限的快乐,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正在喷涌而出,我大声喊起来:“南极,你太美了!”

早上,同舱那极具杀伤力的呼噜声把我震得睡意全无。“天哪!邓肯,我们要迟到了!还有10分钟早餐就要开始了!”酥脆的玉米片味道很不错,但我还在回味午夜的那场“光线秀”。

今早的天空蓝得出奇,黎明时分那红与黄交织的暗影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白天的天空是由蓝色主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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