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喊道:“好啊,好个蓉小子,你寻思到你薛大叔的屋里来了。今天可被我拿住了。”
那贾蓉本来想要跑的,却抵不住薛蟠力气大,几下就将他给拿住了;“蓉小子,这是怎么说。我们到姨父姨妈跟前说理去。”
贾蓉怎么敢去见贾政和王夫人,立刻就给薛蟠跪了下来:“好叔叔,蓉儿不是人,求求叔叔放过蓉儿,别将蓉儿告到太太面前去。”
这里夏金桂也跪下来苦求薛蟠:“求求爷放过蓉哥儿吧。”
薛蟠见到这时了夏金桂还为贾蓉求情,不禁又气又恼。夏金桂蛮横惯了,向来只有薛蟠求她的,没想到她第一次开口竟然是为了奸夫。
薛蟠照着贾蓉就踢了几脚,那贾蓉依旧苦求着:“好大叔,蓉儿千错万错,还求大叔宽宏大量。不如蓉儿也将自己的媳妇拿出来孝敬大叔,还求大叔放蓉儿一回。”
“放你娘的狗屁!”薛蟠又踢了贾蓉几下泄愤。三人在这里争吵,不知怎么的就引来了许多人,那林之孝家的不敢管主子上的事,只让人去说给王夫人和尤氏薛姨妈。又带着人好不容易将薛蟠拉开。
薛蟠双眼瞪得铜铃似的:“好个蓉小子,你薛大叔要是饶了你就不是汉子。你偷谁不好,偷到你薛大叔跟前了,你大叔跟你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去。我呸!”
夏金桂见纸包不住火,事情马上就要不可收拾。薛蟠看夏金桂也是百般的仇恨,狠狠地打了夏金桂几下,没想到在拉扯中竟然失手将夏金桂推到了湖中。当下围观的人立马说要救人,薛蟠只有恨,哪里想到去救的,骂骂咧咧的嚷着:“不要脸的**,活该!”
等当家的人都赶到的时候大家都还忙着打捞夏金桂。贾蓉在那里跳着大喊:“薛大叔杀人了,薛大叔杀人了。”
尤氏气不打一处出,上去就给了贾蓉几巴掌:“作孽的畜生!你能不能给我省省事。”
薛姨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薛蟠毕竟还算个孝子,怕母亲气坏了忙上去安抚:“妈,别气。这样的婆娘要了也没用,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儿子赔她这条命就是。”
由于是深秋时节,湖里的水已经够冰凉了,等找到夏金桂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贾政在一旁跺脚喊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薛蟠被拘禁了一夜,第二日夏家人就闹到了府上,又报了官衙门里的人来勘验。将薛蟠收了监,等候听审。
却说薛姨妈接连遭受宝琴出逃,薛蟠被拿的打击之后本想找宝钗商量商量,无奈进不到那府去,几番折腾之下也一病不起了。
鸳鸯同魏妈买菜回来后就拉着紫鹃说:“妹妹,听说了吗?贾家遭殃了。”
紫鹃却轻描淡写的笑了笑:“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上次我就听说皇上打算拿贾家开刀,能挨到现在确实不容易。对了,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鸳鸯道:“东府里已经被查抄了家产。我们这边的琏二爷和琏二奶奶不知因为什么事已经被拿了去。还说什么薛大爷闹出了人命也被收监了。还说要没收两府的家产。”
紫鹃叹道:“这是他们罪有应得,活该报应。”
鸳鸯毕竟是贾家的家生子,如今听见了这等磨难,心里很有些不好受,便道:“虽是这样说,但将一些无辜的人牵扯进去岂不是可怜。果真府里有什么脱不了的罪责,剩下的姐妹们也难脱厄运,不过任由官家拿去贱卖。我担心平儿、袭人她们。”
紫鹃安慰着鸳鸯道:“好嫂子就是心肠好。到如今了你还想着她们,但你说我们有什么法子。就是要营救能救几个出来,再说也没路子。”
鸳鸯道:“我并没有怪妹妹。再说不是因为妹妹,我哪能得这样好的归宿了。爹妈对我都好,就是你哥哥我们也互敬互爱,妹妹待我更不用说的。”
紫鹃道;“鸳鸯姐姐放心,若是有机会,我能想法子帮他们的话定会帮他们。再说平姐姐人好,我也不忍心看着她受苦。”
魏妈走了进来说道:“你们两个议论什么呢,快出来吃饭吧。”
紫鹃和鸳鸯携手出去,紫鹃方想起今天还没有过去看望林妹妹,很是自责。
魏妈道:“你整天也忙,也怪不着你。我今天去看了他们倒还好。只是那个小媳妇有些可怜。我心里放不下回来又做了汤送去。”
紫鹃道:“这个香菱可不是命苦,如今薛蟠身上又背了人命官司。若真要让香菱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再养大的确也不容易。”
魏妈道:“你没见,我觉得她又瘦了好些了。她模样生得怪让人疼的,再说为人也温柔,我常感叹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命运偏偏这么不济呢。”说着说着直觉得心酸,落下泪来。
魏常在旁边说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不管因为什么总要流些眼泪,太婆婆妈妈了些。”
一家子好好的吃着饭,议论着香菱的不幸,贾芸突然跑来了。魏诚忙起身说道:“芸二爷怎么来了,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
贾芸形色匆匆:“不用了,我已经吃过饭。我过来是和掌柜说一声,明天恐怕无法陪掌柜去昌平了。”
魏诚忙问:“怎么?有什么事吗?”
贾芸道:“西府里遭了殃,琏叔和琏二婶被拿了。不知道宝叔什么原因也被关了进去。我贾芸虽然不济,但到底承蒙他们当时的出手相助,家里才好些。人总不能忘本的,我想救他们出来。”
紫鹃道:“可光凭你没权没势的怎么去救他们。”
贾芸说着说着流下泪来:“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任人处置。宝叔对我甚好,我只想报答之恩,既然出了这样的事,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魏常发话了:“好了,这是芸二爷一片真心。只是这事还得慢慢计议。不然绕了弯路又不得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