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和慕鸿携手走了一段距离,紫鹃感叹道:“这样美好的景色很快就要说再见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以后若有机会也许还会再来的。”慕鸿许诺道。
“算了,就算有机会我也不想再来这里了。”紫鹃淡淡的说道。
慕鸿不解:“为何?”
“交通不方便,沿路走了那么多的隔壁沙漠,一路上就是十几天的折磨,再也不想来了。再说朝廷里不是下了命令不许和俄罗斯商人通商了么也没什么商机。”
慕鸿点头叹道:“只是这样美好的夜色在内地却很难再见,视野也没这样好。”
两人在周围转了好一大圈,正要回各自的地方休息的时候突然听见一男一女在低低的交谈着。紫鹃侧耳一听,那女声是琪琪格,男的是乌恩其,于是示意慕鸿别往前走。
这里琪琪格正在抱怨:“天都晚了你把我叫出来做什么,明天要赶路,东西还没收拾呢。”
乌恩其道:“我的郡主了,有些话若今晚不说的话怕以后没机会了。”
琪琪格道:“有那么严重吗,说来听听。”
乌恩其忙道:“郡主这一走还回不回恰克图?”
琪琪格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怕回了库伦以后就得乖乖的呆在家里了。大哥比二哥还要严厉,虽然我很不情愿,只怕到时候由不得我做主。不过我回不回来和你有多大的关系?”琪琪格弄不明白。
乌恩其道:“怎么会没有关系。”
紫鹃听见两人的对话有些好笑,在慕鸿耳边悄声说道:“若那乌恩其也像你这般的油腔滑调两人怕早就在一起了。”
“我哪里油腔滑调了,不过说几句好听的话让你高兴高兴。省得你整天叹气。”慕鸿低声笑道。
这里乌恩其还急于向琪琪格表明心意,可他平日里话就不多,到了这么关键的场合更是找不到贴切的句子来诉说心情。琪琪格见他半天说些没调调的话,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在外面呆着了。便起身往回走。紫鹃怕琪琪格发现他们,便拉着慕鸿就朝别的方向走开了。
夜晚的恰克图是比较寒冷的,慕鸿和紫鹃两人各自回到了住宿的地方。紫鹃开始自己动手收拾行李,琪琪格身边的若朵上来问道:“魏姑娘有没有看见我们郡主?”
紫鹃笑道;“怎么你们郡主没和你说她去什么地方了吗?”
若朵摇摇头。
紫鹃道:“放心,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不会有什么事。”
紫鹃要带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只简简单单的一个包袱。正是疲惫的时候琪琪格回来了,若朵立刻上去问这问那,不过琪琪格显得没什么精神,只是问了一句:“都收拾好了吗?”
若朵答应着。
琪琪格便来到了紫鹃这边。紫鹃正在打着盹。
“姐姐困了就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琪琪格关切的说着。
紫鹃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说道:“不要紧。对了刚才若朵还问郡主去什么地方呢,郡主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琪琪格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动手卸着头上的发饰,一脸的烦恼,口中只是说着:“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紫鹃小声在琪琪格耳边闻道:“莫非今晚有个人对我们郡主一诉衷肠了么?”
琪琪格惊讶的看着紫鹃:“姐姐怎么知道的?”
紫鹃笑了笑:“在树后面说悄悄话的,就是你们两个,对吧?”
琪琪格见瞒不过,只好拉着紫鹃的手说:“可不是,他突然对我说那些话把我吓了一跳。我原以为他和哥哥是一样的,没想到会这样。”
“我的郡主呀,你是怎么想的?”紫鹃望着她。
琪琪格咬着下嘴唇,好半天才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该去问问哥哥。”
“用一个旁人的眼光来看这件事,我觉得乌恩其是个好人。”紫鹃诚实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琪琪格确实舍不得紫鹃,便让紫鹃和她同乘一辆车子。紫鹃当然也是却之不恭,只好上了琪琪格的车。前面是大队的人马替她们开道,后面还有随行保卫的将领。可以说他们这一路是威风凛凛,再没有那个土匪马帮敢打他们的主意了。
他们出发前诺敏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也跑来相送。只有琪琪格和她说了几句话,紫鹃只是远远的避着她。遇上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子紫鹃也没别的法子。她也注意到了乌恩其的目光,眷念而又期待。远远的见他骑着马目送着他们的队伍好久还不曾离去。仿佛琪琪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紫鹃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不知道她的内心是不是一样的轻松。
琪琪格拉着紫鹃说道:“我和哥哥商量好了,等到库伦的时候再留你们两天。反正库伦空余的房间多的是,我也好带姐姐四处走走。”
紫鹃道:“郡主的好意原不该推辞。只是哪能再逗留了,我父亲的身子也不好,家中只有一个母亲。没别的照料,很该回去了。”
琪琪格撇撇嘴说:“等回了库伦就没有在恰克图的自由了。无论走到哪都有人跟着,讨厌死了。”
紫鹃道:“紫鹃正羡慕郡主的福气呢。生在草原,长在草原。且又是郡主命,多少人仰望着。不像紫鹃是个劳苦奔波的命。有时候想自己做一回主,就会跳出一帮人来指责这样,指责那样。”
琪琪格道:“可我却觉得一点也不幸福,若是像姐姐这样过日子就算是生在平民百姓家也没什么。我就是怕这些所谓的名声给拖累了。”
紫鹃道:“紫鹃认识的琪琪格郡主可不是这样的唉声叹气,那是个十分可爱又单纯活泼的姑娘。郡主该做回自己的本色。”
琪琪格道:“我也想无忧无虑,甚至是没心没肺的过完一生。可哥哥老是说我长不大,一直把我当个小孩子看。还有我很担心父汗的病情,怕他挺不过去。去年的时候我才在悲痛中送走了自己的娘亲,真的不想今年就轮到父汗。”琪琪格说着说着喉咙开始哽咽,接着眼中泛起了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