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半上午的路却没见一个村落,已经是人困骡乏的时候。紫鹃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阴凉的地方,让骡子吃些草,她也要歇歇。便下了车,坐在树下。啃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好在还存有水。
紫鹃开始深思像这样的行程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着自己的哥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若就像那些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突然跳出一群什么山贼土匪来劫财劫色该怎么办。
紫鹃想到此处便打了一个哆嗦,她脑中浮现的是人贩子的那口可怕的地窖了。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心想好在早早有准备,如今是个男人了。不再那么胆胆怯怯的。紫鹃突然有感觉自己多了些勇气。等骡子吃好休息得差不多了后便上车继续前进。
连紫鹃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股毅力,一直支撑着她。她赶着骡子,穿过那条狭小满是尘土的官道。紫鹃只想能在太阳落山以前能找到寄宿的地方。在过了一个山口后,突然前面有三四个汉子挡住了去路。手中拿着些棍棒大刀。
紫鹃想,这下坏了。真是什么不幸便来什么。但她已经不能退缩了。她赶着车缓缓上前,在等着那群汉子喊那几句早就耳熟能详的话。可走到双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也没听见他们喊话,紫鹃暂时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喽啰模样的个子瘦小手里拿着长棍的人喊到:“公子上哪里去?”
怎么是这一句,紫鹃笑道:“你喊得不对。应该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才对。”
为首的那个一脸横肉的大汉,叫道:“妈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听不懂。给我下车来。识相一点,不然小心你小子的贱命。”
紫鹃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对面是三个汉子,她身单力薄,肯定是要吃亏的。可这一路若没个代步的工具她总不能凭着一双脚走到张家口去吧。糟糕,出门前她该想到要准备一些暗器和自卫的东西。如今车上除了简单的行李以外真没别的了。
那四个男人已经围了上来,将她强行的拽了下来。紫鹃差点就摔到了地上。
一脸横肉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威胁道:“将身上的银两交出来,饶你一死。”
紫鹃也不畏惧,笑道:“你就不怕阴鸷报应么?”
“老子这辈子还顾不过来,哪里管得了死后怎样。少给我废话,聪明点少受一点苦。不然老子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一脸横肉继续威胁道。
紫鹃一直在拖延时间,她需要一个宽阔的地方,才能一施她那许久没用过的防身术。好不容易找到了时机,紫鹃心想只能生死一搏了,便趁其不备一个高踢腿将那为首的汉子的刀到了地上。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那道路旁边的树桩上,剩下的三个喽啰一看老大吃了亏。知道眼前这人有两下子,都退了两步。紫鹃想,完啦,这紫鹃的身子可比不得凌雨菲的身子有力气,这一脚太轻了。
果不然,那为首的土匪这才反应过来,大叫:“妈妈的!原来是个练家子。弟兄们给我上。”
毕竟紫鹃孤身作战,更何况来的是四个男人。她手上没有武器,力量很有限。她知道自己将要吃亏,左臂上被那土匪划了一刀,可求生的本能使得紫鹃奋力反抗。正在她临危之际,突然听见有马蹄的声音。紫鹃心想这下有救兵了,马从背面奔来。夕阳的光辉洒在他的衣服和马匹上,显得无比的绚烂。
这对于紫鹃来说真是神兵天将。那人渐渐的近了,紫鹃也看清楚了马背上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衣服,勃勃英姿,真像个将军,紫鹃唇角处终于有过一阵微笑,他来了。紫鹃总算放了心。她的命不该绝于此。
紫鹃欣喜的望着这位天降的神兵。神兵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于将那帮土匪赶走。他来到紫鹃跟前,见她臂上受了伤,忙道:“赶快处理伤口吧。”
只见那沁出的鲜血已经染湿紫鹃的衣袖。不过紫鹃似乎并不觉得十分的疼痛,她勉强笑道:“你怎么来呢?”
曹慕鸿笑道:“我怎么能不来,我若晚到一小会儿,怕你就遭不测了,好在我及时赶到了。上天保佑。对了,你车上有什么药吗?”
紫鹃点头道:“在车上的包袱里,有一个青花瓷瓶,上面系红绳的里面是止血的药。”
曹慕鸿道;“好在你想得周到。”他便在车上翻到了那瓶药,过来替紫鹃敷上。心疼的说道:“你胆子真大,以为穿成这样就没事了,敢一个人走口外了。”
紫鹃道:“你也知道我是没法子的事。我若不去,谁去呢。对了,你有没有受什么伤,要不要紧?”
慕鸿笑道:“别管我,我没什么事。只是不能停留了。我们要找个过夜的地方才是。”
紫鹃答应着,她上了车。曹慕鸿骑了马,两人向着夕阳的方向前进。紫鹃驾着车,心里却充满了对曹慕鸿的感激。他是怎么赶来的,怎么说到就到了。若没有他,说不定自己已经成了刀下鬼了。真实谢天谢地。
曹慕鸿骑着马走在她前面,一直为她护航。紫鹃默默的感动着。
到天将黑的时候两人总算过了居庸关,也总算找到了一个落脚的地方。曹慕鸿略略打点以后,他心里放心不下的是紫鹃的伤口,“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千万不要感染了。”
紫鹃道:“不用了,没那么严重,只要清洗一下伤口,重新上一次药就好了。”
曹慕鸿道:“刚才我在楼下已经问过了,我将马也处理了出去。明天我就和你一道驾车。”
紫鹃道:“怎么将它处理了,多一个交通工具也好啊。”
慕鸿道:“虽然好,可也是件累赘。我还赚了二两银子呢。没有亏本。怎么样,我还是有点生意头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