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惊扰了……请医仙恕罪……”前边一群骑着马的人,大约有十来人,甄士熏在中间道。
“你是何人?为何挡我道路?”严希冷冷说道,想着车里的妻儿手里一紧,观看着四周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医仙别误会,我等并无恶意,只是家里有个伤得极重的病人,想请医仙出手相助。”甄士熏说得极为诚恳。
严希冷冷看着他们,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可以得见都是顶尖的高手,若是他一人还可以一拼,但,想到车内的妻儿,如今只能跟他们去再见机行事了。
“好,前面带路。”想让欧阳秀带着浩儿先行离去,但又怕他们暗中埋伏,想来想去还是一起去稳妥。
天已朦朦亮,当来到城门时已到了开门时间,天色尚早还没有什么人出入。很是轻易便进了城。来到城里一处院落,将马车停了下来,严希小心的将欧阳秀与浩儿接出马车,随着甄士熏等来到屋里。
“医仙与夫人一路辛苦了,先歇息一会,待会再劳烦医仙诊治。”说完便带人离去。虽是离去,但还是感到周围布下了不少人,想必是怕他们跑离吧。
欧阳秀方才在马车中也听得清楚,因此也不过问,对严希是完全的信任,眼下只是着急着如何脱身。
严希带着欧阳秀与浩儿来到李乾智所住的屋子里,欧阳秀再见到李乾智时便有些懵了。年少时在宫里见过李乾智与李乾壑两兄弟,李乾智五官与那时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长高了也变壮了,再有就是成熟了。
因不知李乾智与甄士熏是何关系,于是并没有开口,表情也一下子便恢复正常。甄士熏只顾着看严希为李乾智诊治,也就没留意欧阳秀的表情。
严希把了一会脉,眉头微微一皱“中了炫螟魔掌之毒,若是没有其独门解药,只怕……”
“什么,炫螟魔掌……难道真没救了吗?”甄士熏一听有些激动,知道这武功的厉害,但也只是听过却从未见过。
严希并不理他,定定的看着床上之人,很是奇怪,感觉有些亲切与不忍,但依旧面无表情。
甄士熏整个人都懵了,呆呆的看着血色全无的李乾智,真是是没救了,那他的大业谁来成就呢。
“爹爹,那人看起来好面熟啊,像是在哪见过般。”浩儿的一句话让严希如雷灌顶,可不是吗,那模样不正是与向东、向西一个样吗,难道他是……他就是……
甄士熏闻言看向浩儿,尊下身来问道“你见过他?”
浩儿挺起胸膛道“不曾见过……”
“你……”
甄士熏还想说什么便被严希挡住“此人之毒恕我治不了,即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甄士熏站起身,这才仔细打量着严希,这一看整个人都惊愕住,伸出手指向他愣是说不出话来。
“爹爹,他怎么了?”
“相公,他不要紧吧?”
“我们走……”严希不与理会带着他们转身便走。
甄士熏终于回过神来,咽哽着道“希儿,是希儿么?”
严希整个人愣住了,从有记忆已来如此唤他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他的师父无崖子,但在记忆深处确实有那么个人也唤他希儿,那声音极为温弱婉约。
“你右手下方有一手指般大的红痔,后背有一处烧伤的痕迹。”甄士熏的声音又在背后传了过来。
欧阳秀一颤,紧紧握住严希的手,才感到他浑身僵硬。
严希慢慢转过身来,盯着甄士熏冷冷道“你是谁?”
甄士熏见他的神情,已知道自己说对了,快步走了过来,眼中闪着泪花“太好了,你还活着,还活着。姐姐在天之灵也可以安熄了。孩子我是你的亲娘舅,你母亲是我的姐姐,你们出事时我第一个赶到,但还是迟了一步,我好恨,好恨啊……天可怜见你还活着,还活着……好,好,好……”
“舅舅?”严希轻语,自三岁时便被无崖子收为徒弟,而今二十几年过去了,也已有了妻儿,从未想过世上还有个娘舅。
“希儿……我的希儿……”甄士熏激动的伸出手想握住严希的手,被他躲开。
“哼,单凭这几句让我如何相信。”他已不是十来岁的青涩少年,哪会轻信他人。
“这……你……你等一下……”甄士熏跑到屋里,翻葙倒柜一番,从里边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副长命锁,纯金打造,样式也非常的特别且精巧,一看便知不是寻常物。
“这是你满月那时,我找到巧手打造的,世上就只有这么一副,只是后来只拿了钥匙却忘了锁。为这事还被姐姐取笑了一阵,后来我就想这锁干脆留给我的外孙得了,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二十多年啊。”
“爹爹,这钥匙能开这把锁,这锁还有字呢。”浩儿接过钥匙递过来的锁,将带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了出来,轻易便将锁打开了。这一看里边还刻着字呢。钥匙是严希从小便带在身上的,当初无崖子救他时身上只戴着,后来生了浩儿便将它给了浩儿,这钥匙看着就像个饰物。
严希将锁拿了过来,里边确实刻着字,仔细一看只见刻着乾希两字,不解的看向甄士熏。
“里边刻的是你的名字,当年随着你的出生给姐姐,给我们甄家带来极大的容耀,但同时也带来了灾难。好了,不说这些了,高兴,真是高兴,我们得好好庆贺一番。”
“来人……来人……”
“主子……”
“快,备酒菜,要丰盛……”
“是……”
“乾希……”欧阳秀喃喃念着,总觉着这名字像在哪听过。
“舅舅,相公也姓甄么?”
“当然不,希儿姓李,李乾希……”
“李乾希……”欧阳秀整个愣住了,李乾希不就是先皇的二皇子吗,怎么会……怎么会……不敢置信的看着严希。
“李乾希……”严希也喃喃道,但因从小便远离京城,也并不觉得此名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