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智胸口没那么难受了,在欧阳若的内力相助下,对于她的萧声也不再那么抗拒。一曲完毕,飞起身来,将竹萧在空间一划落地站稳,拉起李乾智一个飞身往南边飞去。一个空翻掂着竹尖又一个翻身站立。此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方才还是夜晚,现已是艳阳高照。
“哈……还真给蒙对了。”方才见那狼群无声息出现,又无声息消失便发现了这阵的破解之法,而这破解之法便是她的萧声。在看到李乾智因她的萧声而受伤时差点放弃,幸好被她忍住了,也幸好他没事,不然就功亏一篑,而这阵也将永远破不了。
静下心来转过头,看到一脸血色全无的李乾智,心里一震,怎么会这样,本以为他只是受了点内伤,怎知是如此严重。
“啊……大胡子……”欧阳若扔下手中的竹萧,快速扶住李乾智。一手贴住他身后输送着内力,过了一会儿,血色渐渐回复。而欧阳若却不觉有丝毫的异样,可见内力之深已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势。
“大胡子,你……你怎么样了?”颤抖的问着,好害怕他出什么事。
“咳……没事,已经没事了。”
两人闯了出来一看,原来他们已来到二十万大军葬身处。这里血腥依旧非常农洌,但尸体已不知去向。二十万大军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是一场多么悲壮的战争。
李乾智气得脸都白了,散身杀气腾腾,作为将军,作为主将,对敌人了解不深,对战局掌握不稳,以致于让将士们陷入敌人所设的陷井,白白牺牲了二十万条生命,他难辞其疚。行军作战多年,还是第一次出现了如些重大的失误。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冷冽环视着四周,冷冷道“我,李乾智在此起誓,不会让弟兄们的血白流,一定要蒙内血债血尝,我李家军的铁骑要踏遍蒙内的每一寸土地。”
欧阳若望着他,眼角流下了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个铁血的男儿而言,在得知自己的战友、兄弟是死在自己的剑下时那该是多么的伤心、痛苦,但他却将这种苦咽到肚里去,他该如何承受这巨大的伤痛。
“大胡子……”紧紧挽着他的手,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好,此时在心里也暗暗发誓,她会尽一切所能帮他达成心愿,同时也希望能让他心里好过些。
“走……”
两人快速往前走去,此时只想快点到达军营,他们不在的这几天军中不知怎么样了。此次受了如此重创,对方又有如此诡异的阵法,不知君莫笑有无方法抵抗。现如今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回去。
“嘘……有人……”两人一个飞跌到了路边的一颗树上面,大树枝繁叶茂刚好将两人的身体遮挡住。两人从上面往下望去,只见前方走来一队人马,大约有十来人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边走边向四处望去。
“啊,是张大哥……”骑着高头大马的张祥走在最前端,后面跟着十来人,一样骑着战马。
“张祥……”李乾智眉头皱了皱,张祥来这作甚,不怕敌军再袭,还是说这是君莫笑的战略,或者说是来找他们的……
“走下去……”搂着欧阳若飞下树来,刚好挡在了他们面前。
“吁……”
“吁……”
“谁?”
“什么人?”
张祥等人被突然如其人的两人惊了一下,拔出身上的武器戒备起来。
“张大哥,是我啊……”
“海棠……”张祥见到欧阳若惊愕叫出声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那天欧阳若骑着马狂冲而去,他在后边追,怎么也追不上,很快便失去了她的踪影。于是回营调集人马想追上去,被君莫笑挡了下来,他们现在在行军打战,最重要的是服从命令,不能冲动,不然会害了大家的。之后奉命来到时能见到了躺了一地的尸体,堆积成山,那些昔日的好兄弟,如今都躺在地上,浑身冰冷。
那时他震惊了,害怕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如些害怕与无助。在成千上万,整整二十万尸体中找了三天三夜,找不到李乾智与欧阳若的踪影,即是担心同时心也稍稍放了下来,没见到就表示他们还活着,不管如何,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
之后领着一小队人马在这山周围找了个遍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他们就像是消息般,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而蒙内军也沉得住气,没再发起进攻,甚至一点消息也没有,一度让他们以为李乾智与欧阳若是被对方捉去了,不曾想到今日见到了海棠,这让他怎么能不震惊,怎么能不惊愕。
“是海棠……”
“真的是海棠……”
欧阳若在军中呆了一段时间,军中尽是男儿,忽然有一位娇俏的女子在军中出现,当然是得到了关注,军中大部分人都见过她,也都认得她。
“张大哥……彭大哥他们……”眼泪流了下来,彭于飞,那个被罚了五十军棍的铁血汉子,后来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也在这二十万大军之中。
“海棠,老彭他们的鲜血不会白流的。”伸出手想要替她擦去泪水,却发现她身边的李乾智比他快了一步,抬眼望去,充满着敌意瞪着他。
“海棠,这位仁兄是?”这男子身上发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让人无法忽视。不知是敌是友,而那双冷冷的眼眸却又熟得很。
“张大哥,你……你不知道他是谁?”不会吧,刮掉了胡子而已,连跟随在他身边的张祥都认不他来,难不成真没有见过他胡子下的真面目。
抬起头望着李乾智,只见他点了点头,还真是不可思义啊。李乾智自长了胡子就没刮过,一是自己那张稚嫩的娃娃脸让人无法信服,二是在外行军作战也没那么多的讲究,久而久之也习惯了。张祥在四年前才编入他军中,自然是没见过他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