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潘云他恨的咬牙切齿,他恨自己的慈悲,他恨自己不懂得识人,他恨自己引狼入室……刘伯一脸苦涩的叹道“我也有错,当日看到他的那一霎间,我心里就有种莫名的异样,只是没有在意,谁曾想他竟是人面兽心的畜生,”看着梁蒙的模样,刘伯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痛,他一生无子,为了修道他斩断情根,到处漂泊寻找机缘,有次外出为了探宝深入险境,谁想遇到了高阶的魔兽,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是梁霸天救了他,自此之后他经脉受损,修为无法再进半分,当时他心灰意冷,是梁霸天夫妇让他重新振作,开始了新的人生,早已将梁蒙看做自己的孩子,此刻看到梁蒙如此的伤痛无助,他怎能不心痛。
他知道这次对梁蒙的打击有多大,伤害有多深,在他幼小的心灵种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刘伯会永远的陪伴着你,”此时的天空早已黑暗,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在漆黑的夜色中是那么的耀眼,月光是那么的柔情洒落在梁蒙的全身,就像母亲的拥抱般的温暖,仿佛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沉浸在这种温暖中,陷入了无尽的遐想,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刘伯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突然一阵疾风在黑暗中响起,一道黑影向他们这边划来,就像一把离弦的箭,逐渐的变大,当看清模样的一刹那间,刘伯面色骤然巨变,神色惊慌,失声喊道“不好,”看样子对方是要赶尽杀绝,他来不及多想,灵魂一动,白鹤的速度赫然加快了几分,只留下一道道的残影。
“想跑,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潘云的嘴角上扬泛出讥笑,眼神中闪现出一抹玩味,丝毫不担心他们会逃脱,就像看待自己的猎物般,“我会慢慢的折磨你们,让你们一次次的绝望,一次次的挣扎,游戏才刚刚的开始,”潘云露出残酷的笑容冷冷的笑到,数十枚灵晶打在飞毯上,飞毯荧光大盛,一个模糊追了上去。
刘伯的思绪急速的飞转,焦急万分,现在该如何是好,以自身的实力也只能抵挡一只黑衣傀儡,但对当现在足足的有两只且都是形变后期的,倘若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逃命还是不成问题的,对方既然是本着斩草除根,定然有不少的杀招,与其正面交锋必然不可取,家主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赢得逃脱的机会。
就是为了保全梁家的最后一点血脉,绝不能断送在我的手上,就算拼掉我这条老命也要让蒙儿脱离魔掌,刘伯若有所思神色逐渐变得坚毅,瞬间做出了决断,灵魂一动,白鹤发出清明之声,换了个方向飞速掠去。
梁蒙睁开红肿的双眼,黑色的眸子挂满血丝,惊疑不定的言道“刘伯发生什么事情了?”刘伯神色阴沉,面露不安的道“刚才潘云领着两名黑衣傀儡追上来了,虽然被甩开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又会赶上来的,”梁蒙眸子中闪过无穷的恨意,怒声道“什么!竟然是那个畜生,”就是这个人害的他家破人亡,使他形如孤魂野鬼般,他时刻都想着将其碎尸万段,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早出现了,“好好,好得很……”
梁蒙气急败坏的掏出一把青铜色的长剑,这把就是秦碧空给他的顶阶法器青铜剑,又掏出一件银色丝衣穿在身上,这件丝衣乃是一件高阶防御法器,“就算是死我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刘伯顿时吓了一跳,看这架势这是要拼命的节奏,他最怕的就是梁蒙怒气过盛,经不住对方的激将,中了对方的圈套,那就后果不堪设想了,抓住梁蒙的手沉声道“等会我拖住他们,你趁机逃出去。
白鹤会带你去个比较安全的,到时就看你的造化了,”虽然那个地方比较凶险,起码比留在这里安全的多,留在此地与他们硬拼那是十死无生,他早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就是为了让梁蒙安全的逃脱,倘若他被对方所激杀将回来那麻烦可就大了,面对两只形变后期的黑衣傀儡他已是无力回天,被击败只是时间的问题。
那潘云至少已达到练气阶段,梁蒙那是毫无胜算可言,梁蒙神色中充满仇恨的言道,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定要亲手结果了他,以解我心头只恨,为父母报仇雪恨,”刘伯面露苦涩,神色灰暗的摇头“蒙儿,你不能迷失心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父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着,若是你还如此,你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吗?你有个好歹,你让他们怎能瞑目,他们的仇由谁来报?”
梁蒙微微一颤,他答应父亲的事情还没有做到,父母的仇又不得不报,他恨只恨自己的无能,修为太弱,仇人近在咫尺他却无能为力,自己是那么的无用。
“哈哈……你们倒是逃得挺快的,除了逃跑还有什么本事?”潘云冷笑着出现在月光下面,梁蒙的眸子中闪过无尽的恨意,血丝更浓,眼睛仿佛要冲出他的眼眶,仇敌碰在一起,彼此更加激怒。
“梁蒙你的仇人就在这里,怎么你不想报仇吗?还是没有本事报仇,你怎么活的如此的窝囊,不如死了算了,免得丢你们梁家的脸面,给你死去的父母蒙羞,哈哈……”潘云越说笑声越大,笑的肆无忌惮,充满不屑,他由始至终都没有把梁蒙放在眼里。
梁蒙只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不向他时常走在生死的边缘,满手沾满鲜血,他是踏着尸体走过来的,他所修习的化血逼就是靠鲜血维持的,在他的记忆中每天出没在血池与残杀中,可以说他是没有童年的,也使得他的性格怪癖,掺杂着一丝的****在里面,多少与他生存的环境有关,使得他愤世嫉俗,仇恨嫉妒充斥着他的心扉,看到不属于他的东西便千方百计的摧毁,这也是他痛恨梁蒙的原因,痛恨他的家世,痛恨他的才华,痛恨他的慈悲……
“终有一天我定会灭你潘家,我梁蒙对天发誓,今日之痛他日千倍万倍的还与你们父子,”梁蒙恶狠狠的言道,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嗜血,宛如从地狱出来的魔鬼,没有丝毫的感情,看着让人毛骨损然,心生畏惧,潘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这一刻看着自己的是一只猛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错觉,他只不过是个将死之人,属于他玩弄的猎物,”潘云喃喃道,只有他才应该具备这种眼神的,这一刹那间他的杀机更盛,决不允许有半点威胁自己的东西存在。
“杀”潘云面色狰狞的言道,嗖嗖两道身影扑来,刘伯瞬时双手一动灵力席卷而出,“唰”一把弯月腰刀出现在他的手中,单手掐诀,一道灵力出现在他的指尖,随即在腰刀上写着不知名的文字,“嗤,嗤”,刀身银光闪动,在漆黑的夜晚极为的耀眼,旋即双手握刀狠狠得朝黑衣傀儡砍去,一道丈许的刀影,席卷而去,只见黑衣傀儡双拳齐出,两道黑色拳影带着威压激射而来,“轰,轰,”两声,丈许的刀影逐渐被吞噬,一道残影击在刘伯的胸前,“噗”一口鲜血喷出,连退数步,“刘伯”梁蒙大惊失声喊道,“快走”白鹤双翅连煽数下,犹如流星般滑了出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潘云狠下心来一下子打出数百灵晶,必须要速战速决,自己所剩的灵晶不多了,在这样下去,他着实有些紧张了,飞毯荧光四射,犹如一道流星划过天边。
“刘伯你怎么样了?”梁蒙关切的问道,满脸布满担忧,刘伯吐血的一瞬间,他的面色黄了大片,感觉刘伯都会随时离他而去,他已经无力承受,“没什么大碍,调息一会就好了”刘伯神色一缓微微言道,旋即掏出几粒丹药放到嘴里,双手掐诀静静的坐在那里。
“恩?没想到对方如此神速,”刘伯呐呐道,一道血光已是急速掠来,“唰”三道身影鬼魅般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一转眼就到了他们的身旁,刘伯脸色暗淡,心里一触,看来今日在劫难逃,灵魂一动,与白鹤交流一番,将一枚不知名玉珠递给梁蒙,顺手将其打入梁蒙躯体,一股柔和的灵力涌向梁蒙,梁蒙感觉自己的体内一道暖流流过,异常的舒服。
一个滴溜汇聚成眼珠大小的气团,悬空在他的心房下面,手中的珠子早已不知所踪,梁蒙正感疑惑,刘伯一推梁蒙“蒙儿快走,今后就靠你自己了,刘伯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刘伯脸上荡漾着和蔼笑容,朝着他挥挥手,扑向了潘云等人,白鹤发出一阵哀鸣声,声音中伴着凄凉伤悲,眼角湿润,它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即将离他而去。
“找死”潘云怒喝一声,两道黑影袭来,“砰”宛如一座火山在此刻爆发,一朵耀眼的蘑菇云腾空而起,发出巨响,犹如盛开的玫瑰,道道血色蔓延而开,声音响彻整个夜空,在宁静的夜晚格外的刺耳,一道血光以刘伯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时血光四溅,血肉横飞,整片天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