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一阵慌忙口中急中生智说道:“你好。”算是行礼了。
许靖之一阵轻笑:“你好,你这行礼问安的方式倒是很特别?”
紫萱一脸无辜道:“那我该如何行礼?”许靖之冷哼一声:“我是该叫你纳岚轩呢还是该叫你纳岚紫萱?”
紫萱一脸贼笑:“那我是该称呼你陈公子呢还是该叫你许公子,或者直接称呼皇上陛下?”
许靖之一愣,笑声更爽朗了:“好你个纳岚轩,哈哈哈,有意思。”继而又认真说道:“在此处你称呼我陈公子便可。”
说完他他随意的坐在旁边的大红椅子上,示意紫萱也坐了下来,紫萱诚惶诚恐的坐了下来,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紫萱嘻嘻笑道:“那个,我说陈公子你别一直盯着我看啊,我脸上又没贴花,你看的人心里发毛。”
许靖之又一阵大笑:“这才像是我认识的纳岚兄,若你一下子变成那种娇娇弱弱的女儿家,我还真不习惯。”紫萱眼珠子一转说道:“呃,那个,你不会再要求我入朝为官了吧?”说完笑得特得意。
许靖之意味深长的道:“那可不一定。”说着还露出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狐狸笑。
紫萱理直气壮的说道:“这自古就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的,祖制不可违,陈公子不是不知道吧?”
许靖之一怔,他大概没有想到紫萱会搬出祖制吧,但很快他又回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但人也要学会变通,除陈革新,与时俱进也不是不可以的,我记得这些话好像是以前纳岚兄给我说的,还说是他自己的口头禅不是吗?”
紫萱一听差点悔青肠子,在江南时真不应该逞一时口舌之争与他辩论改革与守旧的问题,现在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她顿时像一只斗败的母鸡垂头丧气,见紫萱一时兴致怏怏,许靖之又突然问道:“萱儿可会吹笛?”
紫萱寒毛一竖,她忙摆摆手道:“你还是叫我纳岚兄的好,不然紫萱也行,萱儿,呃,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
“反正就是不习惯不熟的人这么叫我,感觉怪。”紫萱耸耸肩。
“那顾长卿平时叫你什么?”
“他啊,唤我萱妹妹。”
“那我也唤你萱妹妹,可好?”
“嗯,这个更不习惯,就叫我紫萱就好了。”
“呵呵,你以后会习惯的。”
许靖之极为暧昧一笑。
紫萱一时无语,她想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问道:“你刚来还是来一会儿了?”
“有一会儿了,”
许靖之促狭一笑:“萱儿的歌唱得真好听。”
“拜托,别萱儿萱儿的叫了,就喊我紫萱,这是底线,不然拉到。”紫萱假装沉下脸。
许靖之不跟她计较微微一笑,扬扬手里的笛问道:“可会吹?”
紫萱摇摇头:“不会,从来没吹过。”许靖之拿起笛缓缓站起来迎着微风,轻轻吹着,竟然是紫萱刚才唱的那个曲子,风吹起他的衣袍,樱花翩翩的飞落下来,迎着阳光,他衣袂飘飘,神采飞扬,竟凭空增添了几分飘逸,紫萱一时看呆了。
“呵呵”许靖之一阵微笑:“萱儿觉得如何?”
紫萱意识带自己的失态,嘴里忙道:“嗯,不错不错,公子技艺高超。”竟然没有注意他称呼中那句萱儿,“还疼吗?”许靖之突然略带怜惜的问。
“啊?”
“身上的伤害疼吗?”他神色复杂的问道。
“呃,不疼了,不疼了。”紫萱尴尬的说,还真的不习惯他用这种口吻讲话。
“你那天为何……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受伤吗?”
“嗯,没想过,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啊?”紫萱随意的说。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逗留,怕自己多想一刻便多后悔一份,谁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自己的小命自己还宝贝着呢?
许靖之换上了一副笑颜指着旁边的秋千问道:“你喜欢荡这个?”
“当然了,”说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紫萱喜笑颜开眉飞色舞的说:“坐在上面可舒服了,尤其是它荡开来的时候,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就好像飞起来了一样,感觉全世界就在自己脚下。”
许靖之微微浅笑道:“有那么好?”
“是啊,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紫萱手足舞蹈地说可看了一眼断了的绳索一脸失望的说道:“可惜它断了,今日不能荡了,回头我再找人绑上。”
许靖之蹲在地上捡起绳索拿在手里看了看,将手中的笛子递给紫萱,“你干嘛?”紫萱不解的问。
“我帮你把它修好啊。”他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你……”紫萱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可不敢犯这种大不敬的罪名。看她半天没有反应,许靖之好笑的问道:“快过来帮忙啊,还愣着干嘛?你今儿还想不想玩了?”
紫萱回过神来,将笛子放在桌子上说道:“玩,怎么不玩呢?”她说着精神大振,挽起袖子就过来蹲在地上帮他的忙,一起捡起另一边的绳索,缠绕藤蔓。
绑好了以后,紫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这时候风吹的更大一些了,许靖之在后面用力的推着绳子,他们身后樱花树上的花瓣纷纷落下,像一阵樱花雨,紫萱一只手抓紧绳子,另一只手在空中乱挥舞,试图抓住空中的花瓣,她开心的大笑道:“太棒了,太棒了,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啊,这才是真正的乱红如雨,轻舞飞扬啊。”
许靖之站在后面含笑着望着紫萱,望着这幅唯美的画面,心里溢满的幸福感,可是当时他并没有及时发现,只是一时思绪万千。
这也是紫萱后来留给他的最美的回忆,因为,紫萱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
过了许久,秋千慢慢停下来了,紫萱不满地跌下来,回头就看见许靖之诡异的笑,“怎么停了?”
“现在该我了,轮到你送我了。”他悠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