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妹妹聪明,这次的确不是普通的勒索绑架事件,是有预谋的,这次是我疏忽了,他们是为了凤凰令。”
“凤凰令”紫萱惊叫。
“怎么萱妹妹你不知道?”
紫萱摇摇头,顾长卿看着紫萱说道:“你应该知道这凤仪西梁和宸昭三国在两百多年前是一个国家,大历国,自两百年前大历女帝离奇死亡后就一分为三。随后三国中就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说两百年以后女帝会再次转世统一三国,而统一的关键就是凤凰令,所谓‘凤令出天下平’。眼下三国表面上相对和平,但实际暗涌不断,相互倾轧,想来是要大乱了。”
“但这国家大事与念梅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有人认为念梅就是那女帝转世,莫非表哥也相信这怪力乱神的谣言?”
顾长卿玩转着手里的扇子说:“我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念梅,但最近有流言说去年七夕梅园夺魁的人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似不经意的看了紫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想来那幽冥宫也是听信了此谣言才来劫持梅儿的。”
紫萱蹙了蹙眉问道“幽冥宫是什么?”
顾长卿道:“萱妹妹自来幽居深闺对这江湖之事怕是不甚了解,自古有庙堂便有江湖,江湖中人与朝廷向来此消彼长,相互制约,但大多时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对相安无事。如今江湖上也有三大暗中势力,分别是人称魔宫的‘幽冥宫’,朱雀门和天机阁,虽说江湖帮派不能跟国家政权相抗衡,但若是天下真有变动这三股势力也不容小觑。”
“那以表哥所见,除去那鬼神谶纬的谣言之说,你认为哪个国家统一的几率比较大些,虽然紫萱不相信这些鬼怪之说,但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还是懂的。”
“若单凭实力而言,我凤仪皇上文韬武略你也见了,而听闻那西梁太子能在五年内夺回权力扫除一切弊病,想来也是很有那能耐的,而那宸昭国虽然是三国中最大的,但因延昭帝年事已高,所出的皇子皇女又都资质平平,自从三十年前纳岚宰相一族势力被连根拔起后,现任的皇后慕容氏及其兄大将军慕容郇一族坐大,前两年慕容老将军也都封了侯,如今手握宸昭兵权,可所谓如日中天,所有一些后起之秀极力反对慕容氏专权,但也是以卵击石,所以那宸昭国应是三国中皇权隐患最大的了。”
“表哥这么说若是西梁凤仪联手,宸昭国就会岌岌可危了。”
“萱妹妹通透。”顾长卿赞许一笑。
紫萱轻轻摇摇头:“可表哥是否想过,向来三者之间最具有平衡性和稳定性,若西梁和我凤仪联手除去宸昭国,岂不知一山不容二虎,果真到那时岂不是把争斗推向白日化,那将会有多人枉送性命,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呢?难道真要把这清平世界变成人间地狱么?”
“萱妹妹深思熟虑,竟想到这么多,但历来成就霸业者哪个不是满身血债冤魂呢?”
紫萱摆摆手,蹲下去抓了一大把积雪,握成一个雪团使劲扔到眼前的流光湖里,湖面上的那层薄薄的冰一下子就被砸出一个洞,她接着道:“这自古谁坐江山关普通老百姓什么事,他们不过是想在这世上一日三餐温饱,能够守着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罢了。”
见顾长卿不再说什么,紫萱又道:“那舅父和表哥在整场争斗中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呢?你莫要拿什么忠君恋阙来搪塞我,若说这凤仪没有皇权隐患,我可是不信的。”
“萱妹妹你……”顾长卿诧异的道:“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哈哈,”紫萱轻笑一声:“表哥何必这么惊讶,这凤仪国谁人不知,左右宰相联姻的消息传出去后皇上就纳了独孤将军的女儿独孤琉璃搞平衡呢?不说别的,咱们年前去江南,皇上果真只是为了出去巡行游玩么?”
“若真是,有谁会在深秋赶鸭子上架似地去江南,谁不知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景色更好呢?我们住宿在杭州蔡恒知府家又是所为何事,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白银似雪花飘,想那苏杭那个一带自古有鱼米之乡的美称,物产丰富,而盐铁又关系民生大计,大汉王朝为了掌握全国经济命脉,从经济上加强封建中央集权,抗御匈奴的军事侵扰,打击地方割据势力,推行了以桑弘羊为主所制定的盐铁官营、酒类专卖及均输、平准、统一铸币等一系列重大财经政策也不是没道理的。”
紫萱随意的说道。却见顾长卿连续变了好几次,他突然笑道:“那以萱妹妹看,皇上该如何呢?”
紫萱深思了一会儿,缓缓道:“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联姻了,那蔡玉瑶小姐自是花容月貌,如此一来……”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突然想到他们回来前的那天晚上顾长卿窗外那抹孤寂单薄的身影,想到此处,她突然心烦不已。
顾长卿仿佛没有觉察到紫萱的变化,他还兴致勃勃的说道:“萱妹妹可真是女中诸葛,足不出户便能通晓天下事。今日宫宴上皇上已经下旨,封蔡恒之女蔡玉瑶为玉妃了。”
紫萱慢慢的转过头看了看他,他还是一脸笑容,彷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心里不由一阵叹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相传鄂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有人说鄂君在听懂了这首诗,明白了越女的心之后,就微笑着把她带回去了。
可是那个江南才女呢?冯小刚说,“这两句唱出了人与人之间最深的寂寞。一个人如果懂了这首歌,这个人就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