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候爷英明。”柳御寒在一旁心安理得的拍马屁。
“你最近在家里安分些,有必要时,时常去朝中权贵家里多走动走动。”慕容郇略有所思。
“是是,谨遵候爷吩咐。”柳御寒恭敬答应道。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边关
自古以来,泗水关就是战略要地,它死死扼住了凤仪、西梁长驱直入的咽喉。这是宸昭国的最后一道防线,龙盘虎踞地势险要,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誉。
风沙漫天,昏天暗地。郑潜赶到战场时,那里的人已经所剩不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老弱残兵,而此时泗水城中,一字排开许多具宸昭军官兵的尸体,一众宸昭守军看着这些早前还是袍泽的兄弟如今手足冰冷,无人不是面色愤慨,握紧指头噼里啪啦爆响。
气氛充斥着凝重且血腥的味道,就在郑潜命人停下来查看尸体时,城头一角忽然响起骚乱,一干士卒拥着一名军官大刀阔斧而来。
这军官姓赵,名虎,乃驻守泗水关的将领之一。此人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身材魁梧,甚是威武。只是他左脸上一道刀疤自眉宇向下几乎覆盖了他半张脸,使得他看起来分外狰狞恐怖。这是他半辈子守卫边境的勋章与证明!
“大人!”见到赵虎到来,围着尸体的一干兵勇纷纷让开一条到来,大声行礼喝道。
“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平西将军?”赵虎脸颊硬朗,双目如炬,口中虽是这么问,但却态度倨傲,并不行军礼,
郑潜微微点了点头,也不言语,自顾自向那些士兵尸体而去,眉头高高皱起。
揭开尸布,一具一具仔细观察了许久,脸色颇为难看,问道,“已损失多少弟兄了?”
“回禀将军!加上这一次,泗水城已经死了上百个兄弟了!”回话的是一个年轻地小兵,他满脸怒容,脸色因为愤怒涨红得如血欲滴。回话间更带有强烈的激动,跨前一步大声道,“将军!这些都是我们的兄弟们,我们抛下一家老小为国效力,征战沙场,如今朝廷却不肯派兵支援我们,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朝廷要眼睁睁看着我们送死吗?”
“是啊,难道就是因为我们打了败仗,朝廷就不管我们了吗?”
“将军我们是因为没有粮草,在前两次战役中伤亡惨重,不得不退下战地。”
“我们已经派人求援了,可朝廷却迟迟不肯发兵,天道何在,天道何在?”不知道是谁吼出了这句话。
原本维持有序的士兵被愤怒的人群冲得七零八落,他们突然怒气冲天,声势惊人。
接着就是响雷般的口号声:“天道何在!天道何在!”
郑潜神色凝重,公主预料的没错,最恐怖的事在他面前发生了——军队,哗变了!
眼看场面就要失去控制,愤怒的士兵和民众已压近郑潜,而他身边身边只有十余个贴身守卫!
家奴赶忙道:“大人,现在情况失去控制,您得先避避!”
郑潜望了一眼不远处的赵虎,他由几个人拥着,在一旁冷眼旁观,既不开口说话,也不阻止,似乎眼中还透露出阵阵的得意!显然这样狂躁的局面,是他故意挑起的吧,那么他自然有完全掌控局面的能力,但是他这么做肯定也是受了朝中人的教唆。
军队生变是兵家之大忌,这样势必会导致群龙无首军心涣散,战斗还没开始在气势上已经输了。
“大家放心听我说……听我说!”郑潜对着狂乱的人大声呼道!
另一个领头兵的声音压抑着愤懑:“听你说,听你说什么?朝廷已经丢下军队临阵脱逃,我们还在这里拼命死守着干什么?照我说大家不如散了,各回各家,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在临死前见一见家人也是好的……”
可是军队人多势众,郑潜的声音再大也传不了多远,眼看局面就要崩溃。郑潜眼光一扫,看到旁边有一架大台鼓,他快步冲上前,用尽全力使劲的敲鼓,一时间鼓声震耳欲聋,沸腾的人群渐渐静了下来。
“将士们,朝廷没有及时派兵前来是因为有人封锁了消息,他们不顾你们的生死,一个劲地将军费中饱私囊,根本不顾正在保家卫国的你们,今天未央公主派我前来就是要告诉大家,她不会不顾你们的,她发誓要跟你们一起同生共死的!”一句话,成功地压下了怒海狂涛般的波动!
“宸昭的勇士们,你们在战场上拼搏杀敌,我们在后方也绝对没有忘记你们!为了让你们战场上能够吃饱穿好,咱们体弱多病的未央公主不顾自己的身体,亲自为大家筹措粮草;甚至将自己封地的收入积蓄拿了出来!”
郑潜的话顿时如同一石激起了千层浪,底下先是一片惊讶不信!
接着郑潜说道:“你们想想公主一个金枝玉叶,却为了你们整日东奔西走,在朝中与那些克扣你们军饷的权贵们周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容易吗?你们不在这里想着如何报效国家却想着临阵脱逃,你们这样对得起她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朝廷对不起你们,但你们想想,若是你们现在都走了,到时候兵临城下,国家沦陷,你们妻离子散,谁来保卫他们呢?你们身为一名军人,难道都愿意当亡国奴吗?”
“将军说朝廷没有忘记我们,但为何至今不见援兵?我们打了败仗,朝廷以后不会追究吗?”一个年老的士兵问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败了并不等于永远那都会失败,但若是因为一次失败就要逃避,那么你们永远都没有成功的机会了。那也是懦夫的行为,难道你们以后就要当一个懦夫吗?至于朝廷没有派兵,那时因为朝廷已经有了退敌的良策了。”听了郑潜的话,将士们个个面带喜色。唯有赵虎气得血压狂飙,浑身发颤,很显然他没有料到这番变故。